“哈哈,姜訶,別以為力氣大就能為所欲為,我這提線人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此刻,李航見姜訶的雙手被縛住,不由放聲大笑。
“沒錯,我覺醒的,就是線的能力,我的身體能釋放出數不盡的線條,把獵物牢牢的困在其中,直至死去。”
李航已經忘了自己剛才被暴揍的模樣,他洋洋得意的道:“若不是剛才判斷錯了你的能力,無法使用提線技能,你現在已經自己把腳割下來了。”
李航將手高舉,手中又一股絲線飛出,綁在樹枝上,他稍一用力,跳上了枝頭。
他站在高處,俯視姜訶,譏諷道:“剛才不是很能嗎?我看你現在怎么辦?”
同時手上用力一握,一根由線制成的鞭子出現在他手上,他對著下方的姜訶,狠狠一鞭子打下,被姜訶躲過。
鞭子抽打在地上,其上蘊含的巨大力量,將地面崩裂。
一擊未果,李航并沒有停止攻擊,他‘嗖嗖’輪動著鞭子,讓下方的姜訶不斷閃避著。
姜訶一邊閃躲著李航的鞭子,一邊用力想掙脫這些線條,但它們的彈性異乎尋常的大,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被綁在了一起。
這些覺醒者,果然沒有一個是善茬。
他身上沒有利器,無法切割開這些絲線。
眼看著自己的雙手被越纏越緊,食指已經開始發麻。
只能有一個辦法了。姜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面對著不斷縮緊的繩子,姜訶并沒有放棄,他反而不斷的發力,任憑線條把自己的手腕勒紅。
“別掙扎了,它只會越來越緊。”李航嘲諷道:“你若是有刀具在旁,我還真拿你沒辦法。”
姜訶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他不斷用力,直到把自己的胳膊勒出血印也未停下。
由于分心,他被李航一鞭子抽打在了背上,打了個趔趄。
姜訶悶哼了一聲。
雖然沒有大礙,但背部八成有了一道血印。
該死的,怎么還沒好?姜訶暗罵一聲,手上再次用力。
終于一滴鮮血流出。
“再用力手可就廢了,先說好,我可沒想動你的手,但那只腳你得留下。”李航站在枝頭,見姜訶仍在努力,不由搖搖頭。
滲出的血液落在白色的絲線上,只是一瞬間,淡淡的白色煙霧騰起,姜訶的雙臂重新恢復自由。
他動作飛快,腳掌狠狠的踩在地面上,身子騰空,直接沖向李航。
李航仍在搖頭晃腦的講著,但突然,他眼前一花,便看到姜訶到了他的面前。
“你?!”李航愣住了,他正想反抗,卻被姜訶一把抓住,從數米高的高空中丟了下來。
‘咔’。李航從高空墜落,兩只胳膊因為遮擋頭部而率先接觸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的手!”李航慘叫一聲。
成為覺醒者并沒有讓他的身體變強壯,反而因為過于依賴能力而使自己身體機能退化,此刻這一摔,直接把他的一只胳膊摔成骨折,而另一只也好不到那里去。
遠處的警笛聲響起,應該是附近樓房里的居民,看到了打斗,報的警。
姜訶落在李航旁邊,正要上前把他制服,交給即將到來的劉鎮。
但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他來不及回頭看,急忙閃開。
一股聲波飛來,避開已經重傷的李航,擦著他的肩而過,把旁邊的大樹轟出一個洞。
同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入姜訶的耳中,令他痛不欲生。
‘吟唱者’。一個名字在他心中出現。
聲音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只見一個與李航穿著類似衣服的女子,在他捂耳朵時,已經到了李航的身邊。
“姚寧姐,快救我。”李航一看來人,立馬苦苦哀求。
“自以為是的東西,還不閉嘴!”女子身上爆發出一股氣勢:“若不是我正巧路過,看到在樹上的你,你早沒命了。”
李航喏喏應著,不敢反抗。
名為姚寧的女子見李航并未有生命危險,她轉過頭,看向姜訶。
“堂堂一個覺醒者,居然連普通人都應付不了,真是丟人現眼。”
“姚寧姐,他是力量型覺醒者。”李航在她身后辯解。
“你還好意思張口?異能類被一個強化類擊敗,臉上很有光是嗎?”
見李航被訓斥的一句話也不敢說,姚寧這才面朝姜訶。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姜訶,看到落了一地的絲線,臉色有些凝重。
李航在‘月’里也算個名氣不小的人,憑借著一手玩線的能力,除了自己和連碩外,沒人能說穩贏他。
但現在居然被一個普通的強化類覺醒者給打敗,而且敗的這么慘,兩條胳膊都斷了。
警笛聲越來越近,再不抓緊些,劉鎮他們就要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姜訶,猛地咆哮出聲。
一道聲波從她口中發出,瞬間穿過兩者間的距離,直達姜訶身前。
姜訶正想避其鋒芒,但與這股能量一同前來的,還有高亢的音波,直達他的耳膜。
之前那股令他頭痛欲裂的感覺又回來了,他痛苦的捂著耳朵,卻被正前方的聲波能量擊退。
腦子里充斥著音波,不斷循環,令他痛不欲生,跌倒在地。
比常人高出數倍的聽覺,讓姜訶在這場對峙中,毫無還手之力。
遠處的一棵樹上,同樣掉下一人,捂著頭在地上打滾,不停地以頭搶地,直到音波結束,才精疲力盡的癱倒在地上。
姚寧收聲,她眉頭微皺。
警笛聲越來越近,已經隱約能遮蓋住她的聲音。
那些人怎么來的這么快?姚寧心中暗恨。
她既要顧著李航,還得制住姜訶,無法保證不被那群人給發現。
思來想去,姚寧一咬牙,她一腳踢在躺在地上還未完全清醒的李航身上。
“快走!”
李航被這一腳踢醒,他看看同樣趴在地上未起的姜訶,道:“為什么不抓住他?”
“再不走,就沒機會走了。”姚寧將他一把拉起,迅速向一個方向跑去。
李航見狀,也不敢多說,他跟在姚寧身后,匆匆離去。
而這時的姜訶,才勉強從地上爬起。
真是可怕的能力,姜訶猛地甩了甩頭,把腦袋里還殘留的聲音甩了出去。
剛才是警笛聲救了他,若是以后,自己一人外出時,被對方突然抓到,那可就不是那么好辦了。
也不知道劉鎮知不知道‘月’這件事。
他本打算留在這里,等劉鎮過來,向他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那股聲音讓他體內氣血翻涌,他隱隱有種和那天火災事件一樣的感覺。
姜訶把地上那些被血液腐蝕過的線撿起,迅速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在他路過一棵樹時,突然停了下來,在地上撿起一個攝像機。
是剛才樹上的那個人,他躲在了樹上,本想著拍攝完成,可沒想到被突然的音波給干擾,掉下了樹。
此刻音波結束,他趁機溜了,沒想到把攝像機給拉下了。
姜訶撿起攝像機,迅速回家。
他剛拐過一個彎,劉鎮等人便來到現場。
道路破碎不堪,隔著一段距離,有兩灘血,其中一片血跡旁,還有兩顆破碎的牙齒。
地面上丟著大量的線條,其中有兩捆足有拇指粗細。
‘提線人’,劉鎮心里立馬升起了一個名字。
‘晴’組織分裂的當天,他就知道了消息,并把這件事報告給了上級,詢問是否公開此事。
上司思量許久,為了避免可能造成的人民恐慌情緒,令他們秘密追查,盡快找到目標地點。
最近幾天他去過幾個地方,但并沒有找到‘月’。
可現在這群人居然當街動起了手,完全無視國家的法紀。
要加緊行動了。
臨走前,他取過一根絲線,用力拉了拉。
這根頭發絲一樣粗細的線條,居然沒有被扯斷,甚至幾乎沒有發生形變。
這么結實的線嗎?
他回到車上,拿起手機:“周瑞,給我柳依依的聯系方式,我需要她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