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王小天正在練刀,因完整秘笈得到,他練功更加勤快,每次均練習到深夜才停止。原來練習的那幾招,刀法已經由形入神,旁人看到,只可意會無法模仿,后面新得到的二十幾招刀法,因為生疏,還不能進入刀的意境。
黑夜如幕布,星辰如銀沙,月色起于大荒,窮山亙嶺,幽暗遙看天際,山包一樣的營地,一如往常戒備森嚴,周圍十余里內,日夜巡視不絕。
帳篷前的空地上,一名少年正在專注著刀法,身影時快時慢,手中那一把破刀好似擁有生命一般,隨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身體跳起,刀芒如大龍,發出一聲呼嘯,斬裂虛空時,可見黑暗匯聚于刀刃,閃過一道烏芒。
刀再起,仿佛騰躍九天,回身橫掃,又如神龍擺尾,凌空翻身七百二十度,刀芒化為飛盤,再一掃,一道烏光蕩著刀芒散開。
烏光十分稀薄,即便近處也難以察覺,但一出現,刀勢立刻暴增,如剛剛蘇醒的猛獸一般,戰刀驟然疾刺,空氣引來一連串悶爆,炒豆子一樣,王小天身體一閃,人消失在原地,出現時,已落在六米之外,手一松,戰刀竟如游龍一樣盤身而上,眼看沖天飛去,被他一把拽住,人往前一翻,身已與刀芒合為一體,憑空倒轉三百六十度。
這才僅僅第十一式,正是當初殘缺的三式中的一式,只這一式已經極為難練,更不用說下一式百疊一刀,需要集百刀刀威于一刀。十一式名為天相神行,和他以前所練十式刀法不同,除了變化復雜,刀法更追求本身心境純粹,不似尋常秘笈,只要按照招式練習就行,刀式還需要心意相合,故而這一刀式的難度已經由變化復雜轉為心意上的控制,一旦心有雜念,招式也跟著威力大減。
原本練習的時候,他以為秘笈主人寫出來好似開玩笑,待兩相練習之后進行比較才發現不然,心意相合,招式的威力竟然超出小半,這還是在剛剛練習,不熟練的情況下。當時明白后,立刻緊守心神,不敢放松分毫,使得施展的時候,能夠抱守心神,自然而發,不會出現疏漏,加上他平日修煉意念,精神力比常人厲害,做到這一點也容易的多。
第十一式還未完成,他不敢忙著演習下一式,那百疊一刀看上去簡簡單單,卻比天相神行還要難的多。
想不到十式之后,刀法竟然變化這么大,當初練那十式也沒怎么困難,如今已經在十一式上耗費不少時間,還是感覺施展起來頗難。
當下一遍遍練習,不時熟練每一個細節,有疏漏的地方立刻補全,漸漸的,時間已經到了深夜。這時候,他仍然精神充沛,若非還有工作,怕不會回去睡覺。
正要返回,見雪梅所在帳篷仍然亮著燈火,里面人影靜坐,似也在修煉。他忽然心有激勵,連這么厲害的人,都不敢懈怠,自己更應該加倍努力才是。
想罷心情激動,回到帳篷躺下只感覺難以閉上眼睛,左思右想,如果不是他精神力強大,強自控制心神,怕不會安然入睡。
當他早晨醒來后,看看時間,已然睡了五個小時,五個小時對于普通人來說,身體怕會吃不消,他卻感覺精神充沛,想必得益于精神力格外強大的緣故,一點疲倦的感覺都沒有。先回憶昨晚練功,復盤一遍,又去外面練了一遍。
天才蒙蒙剛亮,月色還未退去,掙扎著,強在西方露出稀薄的身影,星辰更顯勢盛,數量反而比晚間更多,也真是奇怪無比,好似晚上還要持續不少時間。但只過半盞茶的功夫,東方一抹魚肚白露出,霞光首先鋪了半個天空,烏云幻彩奪金,瑞麗異常,一道紅影從金邊慢悠悠的露出,似初生的嬰兒,一點點掙扎而出,剛剛露出半個身子,霞光已高逾萬丈,整個荒山籠罩在一片紅光中。
紅光也照亮了那練刀的少年身影,王小天臉紅撲撲,襯托他亮晶晶的皮膚,整個人看著像熟透的人參果。
雪梅帳篷內一動,人已經走出,看看東方,臉上露出喜悅之色,隨后看到王小天,沖他微微一點頭。
王小天也忙打招呼,同時收功,李甜和陸剛也先后睡醒,開始忙活早飯。
自從雪梅出現,四個人早晨就一塊吃飯,晚上也是一塊吃,大家早晚坐在一起,關系更加親密。
王小天吃飯的時候也沒忘記琢磨天相神行,忽然想到,秘笈主人是個普通人,用的是普通人的思維撰寫的秘笈,但練習的卻是能力者,體內擁有能量,天相神行暗合法相變化,施展的時候,必定以刀為法相,增幅刀法威力,自己只顧著練習,反而忘記了這一層的區別。
想到這一層,恐怕練習的時候,讓他少走不少彎路,當即先記下來,等晚上回來后嘗試練習。
吃過飯,獨留雪梅一人,其余三人要外出任務,還沒有走出營地,先遇到地鳴四人,都是去河谷巡邏,高高興興,有說有笑。眾人的關系雖然還未到血緣的地步,但因為長時間相處,已算得上知心好友。
自上次變異獸入侵之后,河谷重地已經增派人手,由十六人增加到二十人,當初侵入時,曾被毀掉五座光能電池,如今已經修復,只是痕跡尚存,八人來到后,只隨意一瞧就能看到那處殘破的戰斗的痕跡。
王小天惦記著刀法區別,經河谷一天耽擱后,返回營地,苦思冥想,在練功中嘗試,慢慢摸索,漸漸弄清能量運行情況,再由體內經脈進行羅列,開辟出一條獨有的能量運轉經脈,練習這一招,必按這條經脈運行,能量由體內三百六十個大穴中涌出,經丹田沉郁,除了小部分維持刀法運轉,大部分留下,一經需要,立刻爆發。
前后試驗百余次后,暫無結果,時間已過去不少,只好惦記著,到了第二日返回,仍繼續嘗試,漸漸熟悉,一旦施展這一招,能量自動由那條獨特經脈運轉,過丹田,人與刀合時,能量驟然爆發,刀影竟暴漲兩倍,威力也是大增。
王小天驚喜,知道自己所想正確,而這一式竟然也就此練成,除了繼續練習使刀法精進外,可以練習下一招百疊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