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日天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

理論上，按照艦娘的防御而言，她們的臉上幾乎不可能因為簡單的按壓而出現紅印，就像是切開了艦娘的肌膚之后，流淌出來的也只是混合著油的不明液體。

但為什么銀河一號的臉上會出現紅印呢？

因為艦娘可以控制自己，不使用艦娘的力量，這樣的話，艦娘就只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可愛的普通少女。

這也是為什么葉日天有的時候能夠抱起空想，有些艦娘可以乘坐交通工具，或者掛靠在其她艦娘的身上的根本原因。

那么艦娘為什么能夠靠著這種原理未知的控制，而減輕自己的質量呢？根據質能守恒的話，質量不可能憑空消失啊？

所以，也許是以某種方式存放于某個地方?‘

“時間到了，提督。“

銀河一號的聲音打斷了葉日天的思緒。

“哦！好，我們這就出發吧！“

葉日天感覺那縷靈感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也并不怎么懊惱。

對于一些技術上的問題，他完全可以請教檸檬，來獲得一些正常情況下，很難驗證的思路。

畢竟，檸檬的存在就可以讓葉日天少走很多彎路，當然，如果檸檬走的不是彎路的話。

片刻后，港口，葉日天看著不停的打著哈欠的空想，摸了摸空想的頭。

“在撐一會，等一會兒就能休息了。“

葉日天低聲的說著。

“嗯!‘

空想打了個哈欠，再次打起精神來。

看來那些對于艦娘有效的藥劑，也并不是毫無副作用的。

葉日天猜想著。

不多時，一位位傳奇艦娘整齊的下了海，蕭殺的氣氛蔓延開來，大量被驚飛的海鳥發出了凄厲的慘嚎，仿佛像是受到了什么慘無人道的對待一般。

葉日天站在高臺之上，直視著這些已經和深海打了幾百年的傳奇艦娘們。

她們開心過，絕望過，憤怒過，怨恨過，也期盼過。

無數復雜的情感在她們的內心之中盤旋著，交織著，以致于她們自己都說不清楚，對于深海，對于人類，她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心態，在這座鎮守府里戰斗了幾百年的。

沒有什么好宣誓的，葉日天明白了這一點。

對于這些傳奇艦娘而言，她們需要的不是慷慨激昂的宣言，也不是什么溫柔和藹的態度，她們需要的只是一個支持她們，去和深海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提督。

葉日天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只是敬了一個很標準的軍禮。

傳奇艦娘們很自然的做出了無聲的回禮，隨后，轉身，駛向大海的深處，那片曾經的陸地，現在則是深海們的樂園的海域深處。

“她們會按照作戰計劃行動嗎？“

空想強打起精神，有些迷糊的詢問著。

“如果說，剛來的時候的話，大概是不會的吧？“

葉日天笑了笑，抱起了迷迷糊糊的空想。

“但現在，她們會的。“

葉日天平靜且自信的說著。

銀河一號看了看關系極為密切的提督和督察，重新將視線移回了漸漸駛離的艦娘們的編隊。

她知道，這一切，終究只是無用功而已，不過，卻也沒有什么阻攔的必要，畢竟，能開開心心的活著，不好嗎？

艦娘們本來就不是能夠安安心心的，享受著保護的物種。

溫室之中的生活并不適合這些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可愛女孩子的生物。

“總部那邊的資源額度申請下來了嗎？“

葉日天抱著空想，隨意的詢問著。

“已經在運輸的途中了，沿途的鎮守府會負責相應的清掃工作，但是仍舊需要一只編隊進行接應。“

銀河一號平靜的說著，捋了捋她耳邊被海風吹散的發絲。

“讓那三個無名艦娘去吧！就當做是鍛煉了。“

“她們可以嗎？“

“當然。“

海風吹散了殘留著的話語。

“她們只要適應了環境，也許說不定會發揮比傳奇艦更加強大的力量呢？“

……

葉日天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將空想放在床上，給空想蓋好被子。

雖然天氣有些熱，但艦娘是不會被熱出痱子來的。

“這個黑洞有些古怪，奇點居然跑到了事件視界的外側，和我收集到的數據所建立的模型并不匹配，疑似有著非自然的痕跡。“

檸檬的形象恢復了正常，此刻他的周圍正懸浮著大量奇怪的，類似碎片一樣的東西，死死的錨定著一個用語言難以描述的東西。

“這就是，黑洞的核心，奇點?“

葉日天瞪大了眼睛。

“不錯，這就是一個不怎么標準的奇點，只是想要帶走的話會很麻煩，只能先想辦法錨定住，再慢慢想辦法。“

檸檬的身后是一條巨大的，散溢著光芒的光帶，從光帶的中心，一道巨大的光柱刺破了黑暗的宇宙。

在光帶的中心，是一片令人感到不適的黑暗。

“還有其他的什么收獲嗎？“

葉日天不是很擔心的問著，畢竟，檸檬之所以幫助自己，是因為檸檬本身就有著這種意愿，而葉日天的說辭又恰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繞過一些束縛而已。

“這個星系最近出現了很多顆有著艦娘的星球，不過似乎都因為種種原因而消亡了，沒有一顆星球上的生命能夠走出星球。“

檸檬嘆了口氣，無論何時，文明的消亡都是令人悲嘆的，即便那個文明與檸檬本身并沒有聯系，但，有點時候難免還是會有一點兔死狐悲的錯覺。

文明的發展似乎注定會邁上一條絕路，無論在怎么謹慎，最終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大篩選機制而滅亡，即便是強如人聯，不也一樣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了嗎？

連信息層面都難以訪問到的蹤跡已經足以證明些什么了。

“還有其他的嗎？“

葉日天對于這個結果倒不是很意外。畢竟，艦娘的召喚機制，或者說建造機制，本就有些太兒戲了些。

“剩下的你暫時沒有理解的基礎。“

檸檬又嘆了口氣，似乎一副很哀愁的樣子。

不過這種樣子，看起來更加人性化一些了。

“要來我這邊嗎？“

葉日天詢問了一句。

“不，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去有可能存在文明的地方檢查一下，這個宇宙的大篩選機制，似乎有點古怪，我需要更多的數據來證實我的猜想。“

檸檬看著不遠處的大量恒星，又看了看身后的黑洞。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對了，能不能幫我分析一些數據?簡單的進行一下對比就行。“

葉日天詢問著。

“嗯，結果我已經發過去了，記得一會把那些數據發過來。“

檸檬發過來一堆處理結果。

“這?好神奇啊！“

葉日天有些夸張的驚嘆著。

“簡單的超時間計算而已，原理大概可以理解為你發完了數據，我分析完之后發回給了需要結果的我，算是信息層面一種比較基礎的應用方式而已，盡管和逆時間計算機有著相似的效果，但原理是不同的。“

檸檬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葉日天深以為然的說著。

“那是當然，這種技術的發展是需要付出極高的代價的，大量高等文明都會因為這種技術的發展而產生的混亂而自我毀滅，只有少數的高等文明才能扛過這種技術的發展所帶來的混亂，繼續延續下去。“

檸檬不無驕傲的說著。

“我的文明以后也會達到這一層次的。“

葉日天堅定的說著。

葉日天堅信這一點。

“那你可得努力了，文明自身的凝聚力，才是一個文明真正能夠走多遠的真正支柱。“

使命號釋放出了大量的微型機械，將奇點附近團團圍住。

隨后，檸檬試著恢復了黑洞的正常運行，畢竟，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使命號也不會對可能對整個星系的文明產生重大影響到中心黑洞動手的。

畢竟，一個有潛力的文明可能就會因為這么一點點的波動，而被毀滅。

檸檬看著完成了更新的星圖，試著推算了一下可能存在文明的地區，隨后開始規劃航線。

“檸檬，高等文明對于愛情這種東西，是怎么看待的呢？“

葉日天突發奇想的問著。

“原始的生殖行為的拙劣借口?“

檸檬的回答倒不是很出乎葉日天的意料。

“為什么?“

葉日天感覺有些難受。

“大概是因為所謂的愛情可以通過激素調控的方式進行人為更改吧？實驗證明，所謂的情感本質上是因為長期的特定激素的分泌與刺激，而產生的思維方式的異化，盡管這種影響甚至可以干涉到信息層面上的思維形式，但其本質上就是激素的分泌產生的原始影響而已，無論是通過基因改造，還是生命調控系統的中和，都可以將這種不良影響處理掉。“

（此處為瞎編，如有雷同，純屬合理的意外）

檸檬頓了頓，接著說著。

“這種激素的分泌方式會大幅度干涉思維的穩定性，甚至會大幅度的干擾智商，所以大部分人聯公民都會盡可能的避免這種不良反應。“

檸檬的回答令葉日天感到說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