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個艦娘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雖然很不服氣，但是僅從數據上來看，的確是這樣。

“盡管不清楚是不是偶然現象，或者其中有什么原理，但現在我們沒有人手去研究這個。“

有人表態著。

這種事情本來就十分影響士氣。

畢竟，提督可比艦娘更加吸引深海們的胃口，就算是作為消耗品，當做誘餌來吸引深海們，也能起到不錯的戰術作用。

不過那樣的話，估計艦娘們不會答應。

畢竟，曾經那個艦娘百依百順，什么戰術都答應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盡管不想承認，但現在，艦娘的位置，的確是在提督之上，如果有提督敢發出這樣的指令的話，那估計他的腿會先被他的艦娘敲斷。

當然，曾經的那個始作俑者的下場，的確十分悲慘就是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活得久了，接觸的人和事情多了，艦娘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盡管她們對于自己的提督依舊是十分地忠誠，但終究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優先保護自己的提督。

:調查的資料送過來了，大家看一看，定個章程吧？“

一個提督咳了咳，試圖化解現在僵硬的氣氛。

“事先說好，我不會答應那種以提督作為誘餌，殲滅深海的戰術，這是我們鎮守府全體艦娘的意思。“

一個作為提督的艦娘比較嚴肅的說著。

如果比較嚴格的來算的話，那么她這個艦娘，是不是也能算作提督?

想起來了在戰斗的時候，她的確比其她的艦娘更加吸引深海的仇恨的這一點，不禁有些擔憂。

看了看那個住在前線，基本沒怎么回到陸地上的老艦娘，似乎像是并不怎么在乎的樣子。

“過段時間，等資源補充好了，我們打算主動出擊，殲滅一批深海，問問這個小家伙的意見，如果他愿意的話，可以來前線，和我們一同出戰。“

一陣沉默之后，那個老艦娘嚴肅地說著，給這件事情定下一個基調。

葉日天的人脈其實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廣。

……

與其說是看不到一絲光的黑暗，倒不若說是掩埋了一切的虛無。

檸檬感覺自己的意識運轉漸漸地遲滯了起來。

強行延長自身認知的存在時間，就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虛無這種東西，只要用法正確，也能夠大幅度的延長檸檬這個智能體的使用壽命。

腳下自然是沒有地面的，不過檸檬卻依舊能夠坐下來的樣子。

即便既不能干涉外界，也不會被外界干涉，檸檬的意識卻依舊難以第一時間重新進入沉眠。

失去了參照物的檸檬無法判斷時間的流逝，只有這看不到盡頭的虛無，在一點一點的將檸檬吞噬，同化。

反抗自然也是沒有用的，畢竟，不存在的敵人，要怎么去擊敗，殺死呢？

檸檬站起身，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盡管不知道這片虛無是否有著盡頭，但一時半會還無法回歸沉眠的檸檬還不想就這樣停下來。

即便檸檬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片虛無之中要做什么，又能夠做到什么。

但，前進，亦或者后退，本身就有著其獨特的意義，不是嗎?

盡管檸檬覺得自己大概率是在繞圈圈。

……

酒足飯飽的葉日天看著那三個無名艦娘在海邊打磨著她們自己的艦裝。

盡管不知道為什么她們要這么做，但是葉日天卻也沒有阻止的想法。

“看來上面已經做出決定了呢！“

葉日天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空想小公舉氣呼呼的坐在自己的身旁。

“我猜猜，是不是要讓我去前線?“

葉日天裝作一臉輕松地樣子，笑呵呵地說著。

“你很想去前線送死嗎？要知道，在深海的眼里，你這樣的提督可是誘人的很，只要被她們捕捉到痕跡，就會一直追殺你，說不定還會活撕了你，生吞下去。“

空想臉色極為嚴肅地說著。

她不想讓葉日天去前線送死，沒有足夠多的艦娘進行保護的話，任何提督都不可能在前線上活過一天。

無窮無盡的深海會撕碎一切的阻礙。

“我知道的，但是，空想，我已經不能一直當蛀蟲下去了，尤其是我召喚出了新的艦娘。“

葉日天摸了摸空想緊繃的小臉蛋，笑容不是很自然。

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在討論自己，無名艦娘們警惕的站起來，彎著腰四處掃視著。

隨后她們似乎想起來了自己在哪里，這才一點一點的將艦裝里上好的炮彈重新拉上保險。

沒辦法，畢竟在這里，葉日天受了傷，可沒辦法再被刷新。

而且，無名艦娘們也不覺得葉日天能夠扛住一發艦炮。

畢竟那口徑可比葉日天的腦袋要粗的多。

“她們看起來有一定的戰斗經驗，但未免是不是太過于緊張了?“

空想注意到了這一點，提醒著葉日天。

“嗯，的確，不過我還是很相信她們不會傷害我。“

葉日天很有自信，畢竟，這三個艦娘盡管殺氣很大，神經很緊繃，但還都是那種很純潔的，像個孩子的那種好艦娘。

反正她們也不會把她們的艦炮對準自己這個提督就是了。

葉日天又沒有和她們發展出一段超越種族的愛情的意思。

畢竟，艦娘就算看起來再怎么像人類，那也是計量單位至少為噸的龐然大物，無論是力量，還是防御，都不是人類那脆弱的肉身可以抵抗的。

和艦娘之間因為嬉笑打鬧而被不小心打死的提督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便艦娘通常情況下對于自身的掌控能力很強，能夠表現的和人類差不多，但這不代表不會出現意外。

說實話，葉日天討厭意外，那種超出掌控與計劃的感覺，實在是令人頭腦發懵。

不能提前做好準備，而是需要現場隨機應變，將生命交給運氣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即便葉日天的運氣向來都不錯，但他并不能保證自己的運氣能夠一直這么好。

“所以，上面打算把我放到哪個鎮守府?“

葉日天抱住了空想，在空想小公舉的耳邊輕輕地問著。

“你應該知道，那批最古老的，最開始的艦娘，與深海發生著最慘烈的戰斗的那座鎮守府吧？“

空想實在是樂觀不起來。葉日天要是去了的話，八成是去送死，而自己這個督察，怕不是到時候也要吃掛撈。

那些傳奇級別的老艦娘強則強矣，但是她們的提督可是向來都撐不了多久。

比如十幾年前，被困在鎮守府活活餓死的那一位。

所有老艦娘都出去試著能不能弄點提督所需要的人類食物回來，結果鎮守府被深海密密麻麻的包圍了好幾十公里，等突圍的老艦娘重新拿到好不容易送過來的后勤補給的時候，那個悲催的提督已經撐不住，活活餓死了。

也是，畢竟，人類這種生物，就是連半個月都等不了的啊！

“咳咳，空想，我現在叛逃，還來得及嗎？“

葉日天松開了空想，松了松有些壓迫自己喉嚨的領結。

“再說這種話我就當場斃了你哦！“

空想掏出了槍，表達著自己的立場，輕飄飄的話語帶著無聲的威脅。

盡管空想一拳就能把葉日天打成兩個小餅餅，但是因為空想看起十分可愛的緣故，還是需要掏出槍來保證自己的威懾力。

“我當然是開玩笑的，不過，空想啊！你可得救救我，我不想去送死啊！“

如果只是戰斗烈度一般的前線的話，葉日天還是很有把握的，但是那座聚集了大量傳奇老艦娘的，近乎與和深海面對面打得沒日沒夜的鎮守府，葉日天估計自己這小身板是扛不住的。

提督不僅是艦娘的心靈支柱，也需要消耗體力，來維持鎮守府給予艦娘們的額外加成。

而且，和艦娘的直連心靈連接，也會造成極為嚴重的精神負擔。

當然，心靈連接可以不連，畢竟提督現在連指揮權都用不上了，身經百戰的艦娘們自己選擇的戰術通常會更好。

就比如現在，葉日天和那三個無名艦娘就沒有進行心靈連接，理由就是不開戰用不上，開戰了再說。

至于開戰的時候，那就大可延后再議嗎？

“那些老前輩開口了，估計沒人能攔得下來，就算你現在叛逃了，也會被抓住，直接送過去但消耗品。“

空想嘆了口氣，收起來了手槍。

空想倒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一招，但是很顯然，行不通就是了。

叛逃，往哪逃?就這么大點的一塊陸地，逃又能逃到哪里?至于往海里逃?那還不如上前線呢。

“那就沒辦法了呢！空想小公舉，等我死了，麻煩您幫我建立一座衣冠冢吧!“

葉日天笑著說著，看著這蔚藍的大海。

這片大海，如果沒有深海這種敵人的話，理應是人類的下一塊極為重要的資源提供點。

想要邁向星空，只有現在這種程度的資源和人口，顯然還差得遠。

而且，葉日天現在還沒有直接影響決策層的能力，說到底，沒有實打實的戰績與功績，可是沒辦法徹底融入現有的體制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