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形崩潰。
一種心理學現象,即多次重復某一字詞會可能產生一種陌生感地現象。
其本質是認知系統的疲勞。
通常這種現象只會發生在比較簡短地字詞之中。
畢竟,人類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接觸到太多其他大量相同的事物。
至少,這個常識在大部分情況下成立。
但對于作者和祂們而言,無論是規則的變動而導致的大量發生在因果關系上的變動,還是作者權能的修正與否決,都會導致不幸被祂們和作者之間的爭斗夾在中間的倒霉蛋短時間內接觸到大量相同的信息。
這會導致認知到這一點的生命在短時間內發生類似完形崩潰的認知崩塌,會對其造成難以逆轉的污染。
大概,就像直面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一樣,在極短時間內san值清零,徹底陷入因為認知崩塌而導致的瘋狂之中。
所以,具有認知到這一點的天賦的生命,即使萬幸地,也是不幸地。
認知崩塌的災難會一直伴隨著他們,即便是死亡也不會結束。
“代價!代價!代價!您是……”
熟悉且陌生地存在來到了這里,站在作者前面,阻擋住了其他存在向作者的前進。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
代價壓下了那似乎存在于每個知曉其存在深處地贊歌,試圖和作者交流著。
作者勉強地睜開眼睛,似乎像是臉上挨了幾下老拳似地,眼眶烏黑著。
“你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作者確認了祂的身份,重新閉上眼睛。
“如果我不走出這一步,你現在已經被祂們撕了?!?
無可比擬地光一樣地干涉力隨著代價的意志展開,將無形地干擾撕碎。
被扭曲地遠不止那一條直線,所有經過作者的直線都在被無形地扭曲,仿佛有什么可怕地存在想要順著直線逆行而上,找到躲藏在直線上的作者一樣。
“不要緊,我還可以換個戰場,重新再來。”
作者似乎有些虛弱地說著。
不但是為了穩定劇本而大幅度地消耗作者自身的干涉力,更是為了保護作者干涉力的來源。
每個人都是自己劇本的創作者,每個人都是自己劇本的執行者。
他們創作劇本的那部分就是作者,他們執行劇本的那部分就是作者的干涉力。
即便每個人的力量都那么地微不足道,但聚合在一起的時候,也照樣能夠構造出『作者』這種連祂們也需要謹慎對待的可怕存在。
即便現在,祂們所需要對付的,只是作者碎片的不規則地聚合體。
“你真的還有余力開辟新的戰場嗎?別忘了,祂們可不是處在低位的祂們,你能夠接著高位對于低位的絕對壓制輕松地獲得大規模地干涉力,用這份比無限更加龐大的干涉力暴力地壓制祂們?!?
代價輕蔑地笑了笑。
“和祂們處在同一位的時候,還沒有真正復蘇過來的你,要拿什么去對抗祂們?你的存在嗎?那點干涉力還不夠祂們填牙縫的呢?”
代價揮了揮手,龐大地干涉力借著代價的特殊性,將作者與劇本的聯系暫時地斬斷。
仿佛像是挨了一刀狠的似地,作者的干涉力近乎一瞬間損失殆盡。
被龐大干涉力硬生生聚合在一起地作者碎片近乎一下子崩散開來,隨后又在作者權能的影響下再次聚合起來。
不同于依靠干涉力的暴力聚合,在作者權能的影響下,這些碎片正在嘗試著重新將已經徹底消亡在未知之中的作者重新構建出來。
至少,和那個曾經存在的作者無比相似就是了。
代價的干涉力拂過作者碎片的聚合體,曾經被做為代價而被作者支配的事物出現在了代價的手上,然后被代價簡單地干涉之后,做為作者的替代品來維持劇本的運作。
“你曾經幫過我,滅絕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修正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干涉過的痕跡,所以,現在是我幫你的時候了,至少在我還能以我自己的意志行動,而不是以代價的意志行動的時候,作者?!?
代價轉身離開。
作者的碎片聚合著,紛亂地混沌中折射著奇怪地存在。
那是曾經作者可能存在過的痕跡。
仿佛曾經的那位,徹底消亡了幾位偉大存在的作者一般,被代價從作者碎片之中提取的替代品展現著絲毫不亞于祂們的偉力。
即便需一手維護劇本,一手維持著他自身扭曲地存在,也絲毫不會在和祂們之間的爭斗中落入下風。
那是何等令無數存在矚目地偉力,以人之身,行作者之事。
何者能逆?何者敢逆?
似乎像是被嚇到一般,祂們對于劇本的侵蝕為之一頓。
但是那個似乎借著代價的手,從徹底地消亡之中歸來的,作者的替代品卻毫不猶豫地開始了反攻。
什么都不在意,肆意修改劇本只為了將祂們覆滅的作者的替代品成了徹頭徹尾的,比祂們更加可怕地災厄。
無數存在回憶起了被作者支配時的恐懼。
那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活過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死去,連徹底地消亡都需要基于作者那為數不多的仁慈上的恐懼。
那是作者美名其曰,要讓這些存在永遠地被人銘記的恐懼。
祂們開始了瘋狂地反撲。
盡管作者很難威脅到祂們,但借著作者權能讓祂們曾經的人性復蘇,卻是并不怎么困難的事情。
最多,作者只需要付出那么一點點,吃掉設定的代價而已。
微不足道。
作者碎片的聚合體似乎突然間停止了倒映作者替代品的樣子,隨后在不明原因地影響下炸裂。
四分五裂的作者碎片宛如一場席卷了所有存在的災難,只要接觸到作者碎片的存在通通都會被碎片化,分裂,繼續破碎,繼續分裂,破碎……
那,大概也算是一場別有趣味的,煙火?
可惜,大概沒有哪個存在能有觀看這場煙火的興趣。
仿佛臨時前也要拉祂們一把的作者碎片將所有接觸到的存在一并撕裂,沿著既有的,祂們所帶來的編織出的規則之網傳播。
……
劇本內。
安若曦感覺到似乎突然間缺失了什么,抬頭一看,一副單片眼鏡懸浮在不遠處地空中。
“做得不錯,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他的了?!?
阿蒙ptsd帶著溫和地笑意說著。
很奇怪,安若曦明明沒有看到阿蒙ptsd的臉,卻有一種阿蒙ptsd的臉上帶著溫和地笑意的感覺。
“別在意那么多,畢竟盜版雖然未必比原版差,但其中必然是有不同之處的?!?
阿蒙ptsd扶了扶單片眼鏡,很奇怪,安若曦明明看見阿蒙ptsd是用的右手扶,當手抬起來時,卻變成了左手。
不對,阿蒙ptsd不只是一副單片眼鏡嗎?祂哪來的手?
安若曦的腦子里出現了這樣詭異地邏輯。
“大概再有一會,因果關系的修正就要結束了,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順便,替我向你的老師問好,就說,有些時候,是彎的,還是直的,往往卻決于某些并不重要的細節之中?!?
阿蒙ptsd稍稍地彎腰,低頭,算是和安若曦告別。
“離別之前,我再送你一個小禮物好了,就當做是這些日子里叨擾的報酬?!?
似乎有這樣的聲音傳來。
世界仿佛停滯了一刻,隨后恢復正常。
安若曦站在校門口,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
不知何時,安若曦已經完成了答辯。
安若曦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現狀,跌跌撞撞地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認知崩塌的后遺癥讓安若曦對外界的一切都有一種難以忽視地疏離感。
“嘭!”
恍惚之中,安若曦似乎撞翻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地普通人。
拿著一束似乎像是在花店隨意選擇的現成的紅玫瑰,連空白的寄語都懶得填。
恍惚之中安若曦道了個歉,幫普通地普通人將散落在地的紅玫瑰重新整理成一束。
似乎不怎么在意花束的普通人只是客套且疏離地說著沒關系,緊接著就像是拖著像是覺醒了自我意志不怎么想要向前走的腳步,宛如赴死一般地前往不遠處地一家咖啡廳。
不過這與安若曦沒有關系。
安若曦匆匆忙忙地前往一個青年可能存在的地方,準備詢問一些事情,順便處理一下認知崩塌后的后遺癥。
普通人也并不在意的樣子,他摸了摸胸口處口袋中的單片眼鏡,似乎像是又獲得了什么未知存在給予他的勇氣,繼續拖著怠惰地步子,龜爬般地前進著。
咖啡廳很快就到了。
即便普通人再怎么想要拖延時間,也是無濟于事的。
人生之中總要有這一天。
相親,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對于普通人來說,沒錢沒房沒車,那就更加可怕了。
但是,安排好的相親,總不能不去。
尤其是——
“您好,請問是希兒·服了唉小姐嗎?”
普通人走到一個看起來很可愛地小菇涼對面,抱著一束光禿禿地紅玫瑰,臉上掛著牽強地笑容。
“沒有沒有沒有,希兒沒有訂花!”
可愛地小菇涼似乎有些怕生,紺藍色的雙眼里似乎反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紅光。
那,大概是錯覺吧!
普通人搖了搖頭,看著相當可愛地小菇涼,突然覺得相親也是一件很不錯地事情。
只是,還是算了吧,這么可愛地小菇涼,理應有更好的選擇。
普通人開口解釋。
“我是零蒙,是——”
零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不知何時似乎眼中閃過一絲血光的可愛小菇涼張開了她的櫻桃小嘴。
“你就是姐姐找來的沙,相親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