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像是表演什么魔術一般，青年地身影融入了門之中。

“……?“

安若曦地腦袋上漸漸地浮現出了幾個問號。

……

下雨了。

青年看著那落下來，豆大的雨點。

摔落在水洼里，彈跳出渾圓地弧度。

很有趣，但也很少見。

不是所有水珠都能保持著完美地正圓體，摔在水面上還能夠維持著好一會的正圓，而不是被摔成八瓣，融入水洼中。

即便那是他們最終的命運。

必然，且無法逃避。

青年看著不遠處慢慢地，騎著青牛走來的老頭，漸漸地移開了關注著水洼的視線，轉而看向了老頭。

仿佛像是被火燒了似地，老頭身上的衣服焦黑且充滿漏洞，不時地飄下來幾縷黑煙。

“我以為你回來了，不過看起來，你栽得很慘。“

老頭兒漸漸地走進，盡管衣不蔽體，破破爛爛，但是老頭兒仍舊帶著一種獨特地韻律。

說不清，且道不明，但卻真實存在。

“至少，我回來了，雖然結果不是那么地符合預期，但是所幸，沒有走到最壞的地步。“

青年平靜地說著，仿佛像是某個存在清醒了過來似地，青年的身上憑空地多出來了不少地人味。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也許一切都還有轉機，畢竟，再怎么也不會比我那個時候還差了，不是嗎?“

老頭兒嘆了口氣，拍打著身上地灰塵。

“我還能再使用幾次，不知道祂們走到哪里了，我只希望，在這幾次使用完之前，能有像您一樣地家伙出現，接過這份職責。“

青年的人味開始衰落。

“在我還沒有邁出那一步之前。“

仿佛受到什么干擾似地，青年地身影扭曲了幾下后，瞬間消失了。

老頭看了看青年消失的位置，又看了看身上那稱得上是襤褸的衣裳，嘆了口氣。

順著衣裳的破洞看去，里面空空如也。

“時也命也，嗚呼哀哉兮!“

老頭兒騎著青牛，消失不見。

升官發財實乃人生樂事也。

老唐走出追繳司的大門，拍了拍兜里剛剛拿到的獎金。

在路邊找了個小餐館之后，點了一碗五塊錢的刀削面，老唐取出兜里的信封，開始數錢。

有點厚度的鈔票散發出誘人地油墨香，即便有點臭，但卻也能令人戀戀不舍。老唐掏出手機，看了看網上銀行中顯示出的余額，于是又豪氣地讓店家多加了個蛋。

任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走完全部的手續，老唐將錢放好，等著青年地出現。

還了青年地情報費之后，老唐剩下的錢剛好夠生活費，連根煙的錢都剩不下來。

如果不是食堂供飯，撈到功績的同事偶爾救濟一點，老唐現在連點碗刀削面的錢都攢不出來。

青年一向都是很守時的，不會早到一秒，也不會晚到一分。

就像是見了鬼似地，青年出現在了老唐對面的座位，像個剛剛搬完了磚似地農民工一般，抱起店家剛剛端上來的刀削面就是一頓劃拉。

老唐掏出信封，遞給青年。

青年伸出一只手，將信封拿起，掂了掂，揣進懷里，然后拿起套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什么事?這么著急?“

青年問道。

“我要升職了。“

老唐聲色有些復雜地說著。

“恭喜恭喜，漲工資嗎？“

青年不是很誠懇地說著。

“漲，所以我能佘一點帳嗎？“

老唐面色平靜地說著。

“我這可是小本買賣。“

青年若有其實地說著。

“這是我的工資卡，密碼應該難不倒你。“

老唐掏出一張卡，放在桌面上，推給青年。

青年瞅了一眼卡號，似乎有些為難。

“唐大隊長，你得知道，我們這個組織，可是有很多人的。“

青年睜著眼睛說著瞎話。

老唐盡管一個字都不信，但也只能配合著青年的瞎話。

“你知道，我爸很有錢。“

老唐平靜地敘述著一個事實。

“成交。老規矩，可以么？“

青年將連面湯都不剩地碗放在桌面上，站起身，走向外面，示意老唐跟上。

老唐將幾張疊得整齊地紙幣放在桌面上，急匆匆地跟上。

“你這身制服有些扎眼，還有，只有我們兩個人是不行地。“

青年突然開口說著。

“我還以為你們真的神通廣大到可以為所欲為的程度了呢。“

老唐打了個電話。

“老魏啊！聽說你放假啦！一起出來聚聚啊！沒多遠，就在你宿舍門口了!對!出來就能看見。“

老唐鉆進一條小巷子里，將那套扎眼的制服的丟進了垃圾桶，穿著常服出來。

不多時，穿得普普通通地魏武走了過來。

“老唐，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也會請我出來吃飯?這位是?“

魏武背著一個挎包，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看起來份量不輕地樣子。

“我又不是很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他挺有錢的，我又怎么可能沒錢。“

老唐試圖在青年面前樹立一個不差錢地形象。

“你可拉倒吧！不知道是誰背著叔偷偷地考進了警校，畢業后又進了追繳司，差點被打斷腿了的?“

魏武毫不客氣地拆著臺，大學生涯里因為失去了經濟來源而比較節省地老唐，可沒少蹭魏武的飯。

雖然關系一直都不錯來著，但是老唐卻很少請客。

畢竟，不是所有開支都能節省的，而大學時的時間又很緊，擠不出太多時間出去打工。

體能本就不怎么的老唐更是擠不出太多的時間用來打工。

“咳咳，魏武，我今天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你的假期還有幾天?“

老唐拉著魏武走到一旁，看著周圍沒有其他外人之后，才表情很嚴肅地說著。

“兩天，什么事?難不成你想轉我們特警這邊嗎？來我們隊的話，可是需要不差地戰斗能力的，老唐你似乎差了不少吧？“

魏武半開玩笑地說著。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不過我要升職了，等我手里有了余錢，欠你的那份一定第一時間還。“

老唐拍著胸脯保證著。

“別，我也不差那點錢，你有空還是回去多看看叔吧！他一直撐著那么大一家公司，也是很難的。“

魏武勸說著。

“等我升職了，就回去和那老家伙好好說道說道，不過我今天找你來是有正事的，我得到了一些線索，雖然暫時沒辦法直接地追查，但，或許可以去碰碰運氣，怎么樣?一起來嗎？“

老唐邀請著。

“就知道老唐你不是個安分人，你放心，老唐，只要不危險，你去哪?我都跟上!“

魏武堅定地說著。

“我相信老唐你的運氣。“

魏武補充了一句。

“后面那句話很多余啊！哪有什么運氣啊！都是我足智多謀老謀深算技高一籌而已!“

老唐和魏武跟上等得有些不耐煩地青年。

兜兜轉轉地在市中心晃了好幾圈后，魏武擦了擦嘴角地調料。

晃了好幾個小時，線索沒找到多少，但小吃卻吃了不少。

青年此時正端著一盒烤冷面，嘩啦嘩啦地吃著。

老唐一手提著一串烤腰子，一手提著一串糖葫蘆，雖然不知道這個時候出來賣糖葫蘆的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味道還真不錯。

恰到好處地微妙甜味與極為開胃地山楂酸味交織在一起，味道很不錯。

“嗝!“

魏武打了個嗝，平時可是很難吃到這些小吃的，趁著放假，這回一定要吃個痛快。

在一個小攤上買了一份擔擔面，魏武轉身準備走回到老唐和青年的位置。

就在這時，魏武的眼角余光掃視到，不遠處有一個看起來不怎么顯眼的可疑青年男子正將他的手伸向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女孩子的挎包。

魏武當即大怒，竟敢在我這特警隊長的面前偷東西，肯定是沒把這身衣服放在眼里，看我擒拿手!

魏武悄悄地逼近那個可疑地青年男子。

能人贓并獲會很方便，很何況，萬一那個可疑地青年男子想不開，劫持了那個弱女子做人質，到時候難免會挨上一頓批。

所以魏武決定不大喊出聲，而是悄悄接近地方式，來阻止可疑地青年男子的盜竊行為。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只差三步魏武就能抓到那個可疑地青年男子，用熟練地擒拿手，將可疑男子摁在地面，拷上手銬，送進看守所里唱鐵窗淚。

魏武摸向腰間，然后摸了個空。

魏武這才想起來，因為放假地原因，他今天是穿便服出來的，而手銬這種警械，當然也是沒帶。

出來玩還帶什么銀鐲子，不沉嗎?

不過這并不打緊，不就是一個青年男子嗎？控制起來應該不難，老唐的身上，應該帶了銀鐲子或者扎帶吧？畢竟，老唐是個常年混加班，常年都不脫制服地，意志堅定地猛漢。

又一步，魏武即將準備竄出身，一個箭步將可疑青年男子按倒在地，等待老唐過來把可以青年男子一起扭送進看守所。

可疑青年男子已經將手伸進了挎包里。

魏武剛準備沖上去，可怕的一幕發生了。

仿佛像是見了鬼似地，一只纖細地手掌握住了可疑青年男子伸進挎包里的手。

可疑青年男子面色一邊，不等他反映過來，一股沛然大力傳來。

可疑青年男子在半空之中劃過一個半圓，砸在那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身前。

看似柔弱地身影此刻卻仿佛像是一個怪物般可怕。

魏武的動作僵了一下，頓時感覺腰間盤有些突出。

“感摸勞資的包，吃屎啦！你個撲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