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雷五的關系，似乎有點不一般啊····”

（9.9：嗯·····，不過這種感情我倒是多少能夠理解一些。）

從年齡上來看，雷五都足以當李凝的父親了。

這似乎讓9.9聯想到了，她曾當成父親來看待的亞森。

（9.9：其實我覺得，現在的你已經比你剛到菲默沃克的時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是嗎？”

（9.9：嗯，最起碼你不會那么抗拒我了。）

9.9說著說著，語氣里隱約帶著笑意，連帶著墨梁也跟著苦笑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你怎么說？說我最適合當偵探，對吧？”

（9.9：沒錯。）

墨梁長長吸了一口氣，吐出來“其實小時候除了偵探，我還幻想過很多其他的東西，比如

浪跡江湖的大俠，領兵打仗的將軍，即便切實一點的幻想。萬一有一天我有錢了或者取得成功了，絕對不會欺負那些窮苦的人，也不會借著名利胡作非為。

可惜我沒有那個機會。”

（9.9：·······，很少有人愿意看著你成長，而只是主觀的“點撥”你應該怎么樣。）

“呵~然后就在這‘點撥’之中被抹掉了棱角唄。”

（9.9：改變生活并不容易。）

“畢業后，家里人給我物色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一個騙子公司，一個靠壓榨員工牟利的公司，好不容易挨到那個拆遷戶老板跑路，誰知道第二份工作和傳銷的沒太大差別。”

（9.9：·······，像莫里的方舟社？）

“很像，但那家公司并不敢犯法。”

（9.9：你不適合干那個。）

“或許吧，但我得或者啊，那個時候我三十了，房貸，存款，彩禮，老爹老媽·····，只能在盡量不違背良心的情況下，拿些錢。”

到了這個年紀，往往已經被磨滅了很多夢想和希望。

“那時候在我眼里，你們這些系統，和躺著掙錢但還暢談理想的富二代沒什么區別，我也不相信我配有這么好的命。”

（9.9：那現在呢？）

“····，我不知道。”

浴室里淋浴的水聲消失，

李凝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去廚房取了兩桶泡面，將其中一桶遞給了墨梁。

“喝點嗎？”

李凝的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從冰箱里拿出了啤酒。

“不了。”

拒絕后，李凝自顧自地打開易拉罐灌了起來。

“五哥其實挺看好你的，起碼對于現在這個年代來說，承接殺人案件的偵探已經不多了。”

“偵探在你們眼里都是怎么樣的？”

墨梁倒沒有什么多余的意思，只不過對于菲默沃克，這里的人都是怎么看待偵探這個職業的，

在偏現代的環境下又是怎么樣的地位。

李凝遲疑了一下，將剩下的半罐啤酒喝完“最起碼比某些死了人結個案還顧及被害人的身份，打算曲解事實結案的狗隊長強多了。”

所問非所答·····。

雷五和李凝又是怎么看待墨梁的？

協助調查的市民？或者是對案件由幫助的線人？

李凝看起來大概27、8歲的年紀，在她看來可能覺得年齡上比墨梁要大許多，

但心理年齡的話，墨梁事實上比她要大上不少。

“暫時還沒有下一步行動的計劃，你可以趁現在跟你的女朋友聯系一下。”

女朋友？

李凝的視線落在了墨梁手腕上帶著的頭繩，那是曲欞羽在墨梁臨離開莊園前給他套上的。

“·········”

“你手機屏幕不是嗎？挺漂亮的，以現在全城扣押偵探的趨勢，擔心你也正常。”

雖然她這個觀察力是挺不錯的，

但很遺憾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墨梁手機的屏幕是9.9，可頭繩是曲欞羽的，況且這兩個和墨梁并不是什么男女朋友的關系。

滴鈴滴鈴~

李凝的手機響起。

“嗯，五哥·····”

李凝接著雷五打來的電話。

墨梁雖聽不清電話里具體說了什么，但有一段時間，李凝的視線明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墨梁這邊。

“嗯，嗯，知道了。”

很快電話掛斷。

感覺的出來，這次通話后，李凝看墨梁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一絲之前沒有的感覺。

“現在有兩件事。”李凝開口對墨梁說道“就在剛才，臨時會議上關于市內所有偵探的后續問題已經有了結果，明天中午之前，所有被暫時扣押的偵探，將被送往郊區人工湖島上的山莊里。”

“像犯人一樣？”

如果是這樣未免也太武斷了。

“并不是集中監獄，而是為期一周的封閉性再就業培訓。”李凝解釋著“這提案的發起者，依舊是陳備。”

再次提及到了陳備這個人，

或許代表著，莫里策劃的后續，來了。

“當然，我會以一個偽造的偵探助手同時也是新手偵探的身份，和你一起去。”

“明白了。”

聯合調查，李凝會和墨梁一同到場。

“第二件事····”正事說完后，李凝在墨梁身上看了一圈“五哥讓我告訴你，最好給曲小姐回一個電話，她為了找你已經闖到韋羅塔去了，現在正纏著五哥，說你是個好人，不應該抓你·····”

“········，曲欞羽？”

“對，說是安保部如果強行扣押你的話，她就打算請律師保釋你。”

之前雖然聽說過，曲欞羽家境確實不錯，但墨梁倒是真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能只身闖進韋羅塔里面要人？

但確確實實，李凝的修辭中，用了“闖”這個字。

掏出手機，

看到了71條來自于曲欞羽的未接來電。

恰好，第72條電話也打了過來。

“喂····。”

“喂！？偵探先生！你沒事吧？”

見到李凝那有些莫名的眼光，仿佛之前沒有想到，拉墨梁進入這次調查中還會有這樣的“意外。”

墨梁默默地站起身，走到了門口。

“啊，沒事。”

“我看到新聞，說是全市里的偵探大多數都被扣押了，所以我就想著到這里來問一問，結果他們你并不在這兒！你不會在監獄里吧？”

曲欞羽的聲音有些大，聽得出來電話對面的她很擔心墨梁的處境。

墨梁開走的車還在韋羅塔下的停車場里停著，

所以曲欞羽才會搞出了這一出。

“沒在監獄里·····”

墨梁看了一眼李凝，很顯然和搜查官聯合調查的事情當然不能和她說。

可曲欞羽這邊，又是顯然十分擔心。

“這樣，你在哪？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