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身高。”

“身高？”

“對。”墨梁點了點頭“以王大發的身高，如果是王管家的話，接近背后可以一刀直接繞道前面抹他的喉嚨，況且那么重的弩箭他都能靈活使用的話，即便第一刀是在背后的為止也多半可以貫穿進去。”

雖然從目前的“人物關系”來看，王管家沒有殺害王大發的理由，但作為嫌疑人不能單從理由上便完全排除，

所以墨梁的想法是先從死者的死亡狀態入手。

王管家當時和墨梁提到的“無銘”懲戒隊，單從名字上來看就像是某種進行暗殺工作的團體，如果由他動手的話，或許并不需要這么費力。

“順著這種‘排除法’思考的話·····，何司機多半也不可能。”

“欸？為什么？”

曲欞羽從不久前“積極提出想法”的角色，慢慢轉變成了類似“捧哏”的角色····

“即使先暫且放下身高的問題，何司機動手殺害王大發的話，應該也不需要準備像是丙烯顏料的東西。”

這種參考的依據，雖然有些“作弊”但卻是行得通的。

首先從廚房小刀這一點來講，何司機本身便擁有更為“方便”的兇器，也就是那把在上一次回溯時間中，他在書房行兇后仍舊握在手中的短刀。

墨梁在擊昏他之后，只是把他塞進了車里，而那把刀也并沒有被人拿走。

以當時書房的位置來看，王大發顯然是看的到何司機正面向他逼近的，

那次殺人中，何司機并沒有借助其他的工具，但依舊“正面”殺死了王大發，

省略掉其中其他因素單從結果來看的話“何司機的殺人手段，不需要用到其他工具，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過要借助什么工具。”便能完成殺人。

“哦·····”

“雖然結論大致相同，但你這里的想法存在著些許弊端。”9.9開口指了出來“何司機曾潑到你身上的東西，恰恰證明他也是有丙烯制品的。”

“前一次”中沒有使用過，不代表“這一次”也沒有。

“哦····”

曲欞羽又看向了9.9，似乎也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所以我才想著進行了剛剛的模擬。”墨梁針對9.9的指正說明了其中的原因“就算是原本他打算用的丙烯制劑被消耗掉了，才被迫換成了丙烯顏料，但從尸體最后的死狀來看，如果按照剛才模擬出的步驟，那最后的刀便會刺在····”

“死者正前方脖頸的位置。”9.9露出了淺淡欣慰的笑容，接答著。

“·····，沒錯。”

曲欞羽看著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達成了共識，她卻只能發出一句拉長尾音的“哦~”來應和，她聽懂了。

“這么說的話，現階段殺害王大發的嫌疑人，你初步判定為····”

墨梁之前說過的話，再加上王管家及何司機當時所身處的位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當作不在場證明，這兩個人的嫌疑暫且排除。

而從這次模擬殺人的結果來看，符合身高、力道等條件的嫌疑人還剩下····

“曉月、曉楠。”

“欸？”

墨梁思索著說出了兩名莊園內這對雙胞胎女仆的名字。

之所以排除李莉莉這個又有殺人動機，又有相關作畫知識的人，主要原因便是她當時的不在場證明，

李莉莉在那個時間段，一直躺在一樓休息室里，曲欞羽則在休息室門外能夠完美證明這一點，直到阿飛來到莊園之后，李莉莉才離開休息室上了樓。

那個時候，墨梁已經發現尸體后去找其他莊園里的人了。

但此時的曲欞羽在聽到墨梁口中說出嫌疑人之后，短暫的愣了一下，

或許是她聽到和她關系比較“要好”一些的曉楠的名字時，有些不敢相信吧。

“怎么了？”

“啊····沒事。”曲欞羽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從曉楠她們姐妹平時的樣子來看，有點不敢相信她們中的一個會做出悄悄跟在王大發身后，然后將他殺害什么的·····”

“·······”

年齡上也就16、7歲的女孩兒，正常的話當然想不到會做出殺人這種事。

但從結果而言，兇手必定是出現在莊園中的人，況且·····

“兇手不一定是悄悄跟在王大發的身后。”

“嗯？為什么？”

“啊···，我的意思是說，兇手很有可能是跟著身為死者的王大發一起來到這個房間的。”

偷偷摸摸靠近的話，即使兇手再小心也有被發現的可能，并且在聽過曲欞羽那兩個“荒謬”的推理后，9.9的話也給了墨梁一些思路。

那便是王大發來這間房里的目的性。

“你還記得，在你的····推理（？）中，你說過，王大發之所以沒有發現即將來臨“危險”的原因嗎？”

“嗯····，我想想。”曲欞羽回想著，隨后“鴿子？”

“不是····。”

“哦····，那····啊！在這找東西？”

“嗯。”墨梁朝著曲欞羽點了點頭。

這明明是她不久前才提出來的想法啊，怎么才一會兒就這樣了····

莊園里空房間有很多，為什么王大發就偏偏死在這里呢？即使是兇手故意引誘，那又是以什么為“誘因”讓王大發跟她來到這個房間中呢？

曲欞羽不經意提出的想法，再加上王大發之前的行為以及需求，結合在一起考慮的話，

王大發確實有一件很想要的東西。

“《湍流》”

“嗯。”墨梁看向9.9點了點頭。

置物間里面的“布置”像極了作畫用的畫室，

想要得到的畫，不管是不是真的在這里，兇手只要說的確認一些，等王大發來到這里看到房間里的這種布置，心里也會一定程度上相信。

“兇手引誘王大發到這里之后，王大發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找畫這點上的可能性很大，這個時候也方便兇手找到下手的時機。”

不像其他房間那樣，一眼環顧下去便能用視線掃個大概，

墨梁在剛進到這個置物間的時候，視覺上便產生了一些類似“色彩眩暈”的反應。

這或許便是，兇手將這里作為作案地點的原因。

“那在曉月和曉楠兩姐妹之間誰是兇手，你還有進一步的想法嗎？”

“·······”

對于9.9的詢問，墨梁沉思了一小會兒后，開口說道“倒是····有一個比較‘大膽’的想法。”

“什么？”

“她們兩姐妹不是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么，光靠看很難分辨，甚至都是依靠她們兩個頭上發卡的位置，確認是曉月還是曉楠。”墨梁皺著眉頭往下說著“所以····，這兩個人依靠這一點，會不會在某個時候進行了替換之類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