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雙一點目光也沒有分給跪在地上的萃蘭，繞過她，走到納蘭嫣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語氣嘲諷地道，“長得不美，想得倒是挺美的。你看我央央大楚，美女如云，個個姿色上佳，想嫁給季相大人的人都可以排到城外去了，可這么多人，又有哪個像你一樣儼然把自己當成丞相夫人了？”

康雙話說得很直白，一點也不給納蘭嫣面子。身后的眾多世家小姐本就對納蘭嫣的一番話不滿了，現下康雙公主先開了口，紛紛附和道，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納蘭嫣直不起頭來。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秋菊見自家主子被如此欺負，憤憤不平道。

不過她一個小小婢女，在場的哪一個不比她身份尊貴，壓根沒人把秋菊的話放在心上，反而變本加厲。

“怎么，這種不要臉的事，她都做得出來，還不能讓人說兩句了？”綠衣的少女道。

“就是，還沒嫁人呢，就想著怎么插手季相大人府內事物了。”一襲粉衣的少女附和道，少女長了一張可愛的圓臉，說出來的話卻不那么讓人喜歡了。

“秀秀，你這樣說會不會太過分了啊……”一旁的碧衣少女扯了扯粉衣少女，也就是張秀秀的衣袖，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

張秀秀甩開碧衣少女的手，沒好氣道，“她剛剛說什么你沒聽到嗎？你還為她說話！”

碧衣少女見張秀秀生氣了，緘了口，不再做聲。

她和秀秀感情深厚，她肯定是要站在秀秀這邊的。而且……而且這少女剛剛說的話，她確實也不是很喜歡。

季相大人那樣的人，眼前的少女才配不上呢！

只是少女性格使然，哪怕不喜納蘭嫣，也說不出尖酸的話來，只好站了回去，眼觀鼻心觀眼的看著這場鬧劇。

納蘭嫣的溫婉本來也是裝出來的，被這么一群人嘲諷，也裝不來什么賢良淑德了，與張秀秀爭論道，“季相大人風光霽月，當世無雙，本公主心存愛慕之意，不可以嗎？”

“再者，在場的各位，難道對季相大人沒有心存愛慕之意？如果對季相大人存了一份仰慕之意，就是不要臉了，那在場的各位又何嘗不是自己口中所說的樣子？”

雖然還是講的同一件事，不過納蘭嫣偷偷換了一下概念。前者是她還未嫁入丞相府，卻以季相夫人自居，后者是她以一個普通女子的心態仰慕季相大人，性質一下就變了。

林蘇離笑了笑，顯然是看出來了納蘭嫣的偷換概念，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一旁的顧伊見了，覺得新奇，便問自家表姐，“離表姐，你笑什么啊。”

林蘇離摸了摸少女的頭，語氣溫柔，一副哄孩子的樣子，“伊伊看錯了，表姐沒有笑。”

“胡說！表姐明明笑了，伊伊都看見了。”少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伊伊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少女生氣地鼓起腮幫子，像只偷吃的松鼠，可愛極了，林蘇離沒忍住戳了戳少女的腮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