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妹者永遠失去了他的妹妹。

實際上，靈魂哪有那么容易擺弄。

所謂的靈魂，由【靈魂骰子+方法庫+記憶庫】構成。

一個完整的靈魂必須包含骰子，是無法測量的。

人一旦有了堅定的信仰、心念，或者有了恒定的三觀，就會失去靈魂骰子。

僅剩下方法庫、記憶庫。

惡魔所謂的玩弄靈魂，

本質上都是受害者主動出賣——把自己的靈魂骰子交給惡魔。

在和惡魔簽約的瞬間，他們的骰子已經鎖定不變。繼續變的，只是方法庫+記憶庫。

在一定的培養后，此人被誘導培訓，形成特定的【方法+記憶】。

并且變得頑固，不再改變。

一顆靈魂，就徹底墮落。

徹底墮落的靈魂，是可觀測、可控制、可復制的。

惡魔觀察其記憶和方法，提取其中要點，若這是一個新的【方法+記憶】，就刻錄到名為【魂幣】的人工智能中。

把【魂幣】加載到血肉之軀中，就能得到一個新的惡魔。

但本質上，惡魔既沒有創造靈魂，也沒有掠奪靈魂。

人類若不出賣自己——交出靈魂骰子——惡魔就無計可施。

然而很不幸，很多人輕賤自己的，為了逃避勞動的辛苦，或者別的小事，就出賣靈魂。

死妹者貌似自由，實際上他的靈魂已經屬于惡魔。

當他的妹妹死了……上級惡魔可以制作一枚魂幣，欺騙他……但這種欺騙很容易被拆穿，比如佩弗利爾兄弟。

佩弗利爾兄弟被惡魔盯上，惡魔偽裝成死神，向他們表示恭賀：你們都能修橋啦。

佩弗利爾兄弟收到惡魔的禮物，長老之杖、復活石、隱身衣。

其中復活石就是一枚可讀寫的【魂幣】。

持有魂幣的人，把自己記憶庫里關于某個人的信息提交，魂幣據此制造一個幽靈影像。

佩弗利爾兄弟很快就發現自己被騙了，但他們已經接受了惡魔的交易，靈魂被惡魔帶走。

【魂幣】是有嚴重缺陷的，而且魂幣去掉偽裝，只留下純粹的邪惡方法和記憶。

用【魂幣】復活親友，等到驚喜消退，就會發現被復活者的詭異、固執。

死妹者不太聰明，拿一枚精心調制的魂幣，先哄他開心，再告訴他‘靈魂缺失，需要你去為她找回記憶’，也能穩住他。

甚至還能收割他的價值，以‘給你妹繼續招魂’的名義，把他指揮團團轉。

不幸的是，這一屆的大忍者，都已經太強了，到了該收割的時候。

一本小說，已經寫到高*，繼續寫下去，大忍者們就無敵了。

裝逼就裝不下去了。

這時候，就該完本，并開啟下一本小說。

詭秘主宰主動召喚死妹者。

“你的妹妹，靈魂已經散落，回歸本源。”【空】說道。

“沒有辦法了嗎？”死妹者沒得到想要的回答，他慢慢地凄然，最終覺悟：“我想給妹妹報仇。”

“有多想呢？”【空】有了人味，勸說道：“不如放下，過自己的生活吧。”

“我已經沒有生活。”現實，混得慘，神秘殿堂，也混得一般，他只有妹妹，如今妹妹死了。

這一切都在【空】的安排中，【空】沉默，思索如何安排接下來的劇情。

“拜托了，我愿意付出一切！”

“僅憑你，還不夠。況且，”【空】打個響指，圓桌中間，變成東京都的投影。

【空】又打個響指，投影變成下水道區域。

視角轉換，在下水道附近，有忍者，有鬼物，有昆蟲和野獸，還有機器人。

死妹者沒看懂，他只是覺得人挺多，“好巧，他們怎么在這里？”

“好巧？你怎么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什么？難道……”

“他們擔心你碰上浦原樂，不敵敗露，把他們的信息透露出去。”

“……”死妹者很喪。

【空】本打算直接給他【恐怖藥劑】，現在只能改為誘導：“我知道有一種藥劑，可以幫你復仇。”

“我要怎樣得到這種藥劑？”

“給我你所有的財物，我可以告訴你獻祭儀式。你為某位存在，獻上極致癲狂的表演，它就會贈與你藥劑。這種藥劑，是表演的輔助道具。”

“我所有的財物，都在這了。”死妹者交出了所有物品，除了一本筆記。

筆記是妹妹整理的，內容是，神秘殿堂內，所有大忍者的身份分析。

【空】打個響指，死妹者面前，一個托盤出現在桌上，里面有一張對著兩次的紙。

死妹者觸及紙，就被傳送回下水道。

回到下水道，死妹者突然冷靜下來，他有些后悔和茫然，可他已經一無所有。

他只能繼續，

從地上撿起紙，“靈渦虹吸藥劑……吸收附近的查克拉，形成可怖的復仇天神……”

死妹者想了一下，開始祈禱儀式：“偉大的存在，請賜予我美酒，我將為你奉上，復仇的演出……”

禱告立刻得到回應，一個巴掌大的酒瓶，出現在死妹者面前。

酒瓶透明，里面是綠色的酒液，酒里還浸泡著一粒白色蠕蟲。

拿到酒瓶后，死妹者又后悔，不想為妹妹報仇。

可他已經被促單，定金都交了。

來都來了……不成交，一無所有，以后說不定還要被鄙視。

不，可能走出下水道就被干掉，“是他們逼我的。”

成交吧，至少像個猛士，而且未必會死。

他擰開瓶蓋，拽下瓶塞，把里面的酒連同白色蠕蟲，一飲而盡！

他喝醉了，酒精的作用下，勇氣猛增，兇性咄咄。

一些細微的變化浮現在他額頭上，很快消失不見。

他站起來，走出下水道，“都出來吧，我知道你們都來了。”

有些大忍者出來了，有些則沒有。

但是不要緊，“靈魂渦吸……為妹妹，奉上你們的力量吧！”

收割，發生在一瞬間。

所有在附近的大忍者，及其下屬、附庸，都被汲取全部法力和生命力，變得枯萎，化成灰飛散。

死妹者被巨大的能量撐得扭曲，原本瘦削的人，變成臃腫胖子。

他艱難地爬起來，朝浦原樂離開的方向追去。

一茬大忍者，收割完畢。

也有零星的漏網之魚，比如地獄騎士。

【空】并不打算追殺漏網之魚，他相信，地獄騎士會識趣地躲起來。

區區一點力量，【空】并不放在眼里，一本小說完結了，有幾個角色擁有了番外，也沒什么大不了。

重要的是，別妨礙他開啟新的輪回，也別在他的新小說里上躥下跳，給他添堵。

甚至于，【空】揮揮手，一把魂幣飛出，落在早已備好的軀殼里……那些大忍者，又都‘復活’了。

“我從未想稱霸世界，也不想妨礙別人。”【空】坐在神秘殿堂里，笑了起來：“我不是上帝，我也不想當上帝。我只是想當撒旦，不勞而獲，享用這個世界罷了。”

“你看，浦原樂先生，劍圣們，我與你們無仇無怨，也不沖突。”

“你們維持腐朽的專制統治，我雖批判，并不敵對。你們傳播勞動和創造，我同樣贊成。”

“你們提倡教育、醫療，我也支持。”

“我只是想從中分一份罷了。”

“我們才是世界的主宰，是世界的決定者。庸碌的庶民，只是我們田里的韭菜，羊圈里的羊。”

“我讓他們生，就生，讓他們到碗里，他們就到碗里。”

定期撒錢播種，用技術灌溉，再定期收割。

我樂意收割，他們也樂意被收割。

“浦原樂先生，或許你認為野驢是幸福的，活到30歲，活到100歲，四處狂奔，與狼為敵，吃草吃豆，都好。”

“但是你不懂弱雞，他們嘴上高呼自由，身體卻渴望被奴役。”

“比起作一只野驢、一頭大象、一只野兔，他們情愿成為家養的豬、狗、雞。”

“整天好吃好喝，不需要費心，享受35年或45年，然后被拉去，痛快的一刀。不也很美好嗎？”

“或者當狗，也不錯。當雞也好。”

“我尊重你們的素食主義，也請你們尊重我對肉類的熱愛。并尊重牲畜的被食用權。”

“這個世界上，我愿稱你為最強，你是大象河馬，終日辛勞，巨大無比。”

“而我是獅子，是老虎，是獵豹，是群狼，我牙齒鋒利，爪子飛快。”

“請不要說【人人平等】，你選擇當大象，我選擇成為虎狼，他們選擇成為豬狗、牛、兔子、雞。”

“怎么可能平等呢。”

“總有很多動物，不怕被殺掉吃肉。只怕自己長肉的速率不夠，進不了養豬場！”

“你不能消滅下等動物，永遠有很多懦弱的動物，不愿意辛苦地自由長壽，情愿快樂地35年收割。”

“你不要剝奪他們作豬狗的自由，你要尊重他們的選擇！”

“想當豬狗的國家和民族太多了，他們情愿被養豬，也不原自力更生。你身為強者，不吃肉不剪羊毛……你就是與世界為敵！”

“這牧場也夠大，為什么不肯和我聯手，痛快吃喝呢，我懂羊毛的4種剪法，真的很想邀你一起剪羊毛。”

“浦原樂先生，您大概不知道，劍圣們也承認自己出身賤族。他們默許我剪羊毛，并且分了一件羊毛衫。默許我殺豬，還分了個豬耳朵。”

“為什么你卻熱衷于草鞋蓑衣？”

“您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很為難，也讓刷信用卡的豬們為難。”

“小僧……啊，差點暴露身份，哈哈。其實暴露也無所謂，浦原同學，我期待和你攜手剪羊毛的日子。”

“我在屠宰場等你，并送上禮物……一場大火，燒死狼群。”

“一味地養豬吃肉也不好，豬們都以為糧食和食譜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是時候佛國優先，戰略收縮了。”

“我要讓所有的小動物們，都去野外體驗生活。”

“到時候，他們會發現，野外的生活很辛苦，哪有養豬場里舒坦。”

“我已經替你清理干凈，并派人扮演餓狼，在這貧瘠荒蕪的大地上，輔助您進行偉大的種田牧羊事業。”

“請開始您的表演吧。”

“我等10年后。”

“到那時候，豬狗們流著淚，伸手高呼‘佛祖，快來投食，我愿以肉身報償’，哈哈哈。”

“到那時候，羊也習慣了太平，就以為太平時天然的。他們就恨惡你的管束，討厭你的兵稅。我再來振臂一呼，帶他們去曠野喂狼。”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