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突巴耳加音煉星記(5)
- 諸神遠離的黑夜
- Oink
- 2007字
- 2020-01-13 09:30:00
十分鐘后,吳銘坐在前往臨安區案發地點的專車上,在顛簸中檢查著此行攜帶的裝備。
除了隨身攜帶的軍刀與手槍,他們只有一臺采集器和一臺信息分析儀。本次行動并非軍方直接下達命令,而是由丁靈以隊長的身份發起的,所以他們并沒有時間去申請更多的儀器。
不過本次行動他們也并非一查到底,而是進行一系列的踩點工作,后續的調查還要看所能取得的線索,如果這次案件真的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兇殺案,那么即便是軍方也無權干涉警方的工作。
在漫長的等待之后,專車終于抵達案發現場,這是一處廢棄的工廠,灰白色的墻體顯露出破敗的氣息,此時工廠已經完全被封鎖,穿著各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進進出出,現場一副焦急的氛圍。
丁靈找到本次案件的負責人吉姆警官,這位警官也算和他們有過一面之緣,他不能說得上是一位好警官,但也是臨安區大環境所迫,此時聽到軍方派遣人來,忙不迭地把α小隊的眾人往案發現場內引。
“陳浩然的事,我很抱歉,我們沒能保護好他。”丁靈由衷地說道。
吉姆先是一愣,然后擺了擺手:“不是你們的錯,是這孩子太愣頭青了。”
透過他琥珀色的眸子,吳銘看到一層深灰色的失落的陰影。
“哈哈,反正這孩子做夢都想當英雄,這一次就當他夢想成真了。”
吉姆盡量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一些,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內心的沉重。
陳浩然死后被授予了英雄徽章,永遠沉睡在了烈士陵園,吉姆警官表面上看上去還是和過去一樣,但沒有人能夠了解到他內心的波瀾起伏,陳浩然畢竟是自己的助手,要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假的,只是吉姆警官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對自己影響有多大。
在沉重的氣氛中,眾人踏入了廢棄廠房的大門。
走進大門的一瞬間,一股逼人的惡臭隨即襲來,滿墻都是用干涸血跡組成的,不知所云的紋路與符號,仿佛一幅幅抽象畫,又如同一片片紅黑色的麥田怪圈,那血跡仿佛有著一股別樣的魔性,讓人第一眼看到就泛起強烈的不適。
吳銘只覺一種來自深淵的低語從自己耳畔響起,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一千個太陽投下一千個造型怪異的胚胎,他能看到古怪的胚胎在墜落中形變,落地時頭顱崩裂,迸發的血漿化成一團團漆黑的迷霧,那場面是那樣的詭異,以至于吳銘都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是看出了吳銘的不安,丁靈輕輕地拍了拍吳銘的肩膀,待到后者回過神來才關切地問道:“你感覺到什么了嗎?”
“孩子,我看到好多孩子。”吳銘的額角滿是冷汗,不知不覺間,一種巨大的恐懼籠罩了他,“他們從太陽里扔向地面,血流出來了變成了黑霧。”
丁靈細細地思索了片刻,始終無法將吳銘的幻覺和本次案件聯系在一塊,終于她放棄了,轉頭看向游家樂:“游隼,收集一下遺留的血液樣本。”
游家樂點點頭,拿出采集器,那是一個類似于吸塵器一樣的設備,但制作上更加精良,由于現場沒有遺留的粘液等液體,游家樂只得刮下一小片墻面,吸進采集器中,而后從采集器的后置設備中取出一管渾濁的黑紅色液體,插入信息分析儀中。
不多時,分析儀有了反應,指示燈由紅色轉為了綠色,在電子信號的作用下,大量數據被傳遞到了周小桐的終端。
“主要組成部分是大量碳酸鈣、少許人類血液和部分沒有記錄的物質。”周小桐的聲音從耳麥中響起,“這種物質可以確定是生物產生的物質,但它和任何已經記載的物質都不同,反而和利維坦的生物質有些許共通之處,不過這個共通也有限,感覺就像利維坦細胞的劣質品。”
丁靈警覺地捕捉到了周小桐話語里的信息,既然是和利維坦有關,這趟渾水α小隊是趟定了。只是要如何找到線索的突破口,丁靈還沒有頭緒。
“烏鴉拍一下這些符號,順便多采集一些樣本,回去后送到利維坦研究所去。”
吳銘聞言,便開始了手頭的動作。
“游隼寫一下報告,申請案件的負責權。”
丁靈說著,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吉姆警官:“吉姆警官,麻煩你繼續封鎖這次的案發現場,本次的案件由我們α小隊全權負責,麻煩你將已經采集的樣本交給我們,之后由我們來分析成分。”
“好,好。”吉姆警官點頭道,“不過你們真的不需要我們的援助嗎?”
說出這句話的吉姆有些后悔,這不是過去的他會說出的話。
“你們只需要保護好現場就好,剩下的交給我們。”丁靈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不想再看到第二個陳浩然。”
“理解的理解的。”吉姆附和著,不知為何,明明他馬上就可以甩手這件事不管,可是他的內心之中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期待,期待能夠參與到這次的事件中,雖然危險,但也不枉他警察一場。
連吉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隨著陳浩然的犧牲,他內心中沉寂了許久的正義感正在逐漸蘇醒,他迫切地想要一件事來證明他生而為警的意義。
這時房頂的天窗發出了一點可疑的響動,丁靈順著響聲向上看去,卻發現自己與一道令人不適的目光相撞,那是一對熾熱的,如同火堆般明亮的眼睛,隱匿在漆黑的兜帽之下,來者如同壁虎般緊貼著天窗,帶著詭異花紋的貼身服裝看上去令人直犯惡心,他緩緩地咧開嘴,那是一張不亞于蘇建輝的血盆大口,他露出一道嘲諷的笑意,隨后消失在丁靈的視野中。
同一時間,吳銘突然發出一聲劇烈的哀嚎,渾身痙攣,他的意識逐漸渙散,不知不覺間,他走進了一場全新的噩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