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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上門找茬

  • 倦云記
  • 二十二初
  • 2451字
  • 2019-12-13 00:06:54

徐印雄身穿一套玄色長衣,花白的頭發整齊地貼在腦后,端坐在江府正堂內的桌旁,望著上面擺放的琳瑯滿目的菜品,眉頭微微蹙著。

桌子上的菜,用的大多是淮水城中無法尋到的珍稀原材,做工也是頗為精致,這一席面,少說也要耗費近百兩紋銀,果真奢靡!

正堂的桌旁,除了老人之外,還有一位中年人和年輕人,年輕人是江彬,中年人就是城主江佑年。

江府在淮水城可是不折不扣的豪門,城中東街與南街一半以上鋪子都屬于江佑年私人擁有,城內還有一個“聚金商會”,是一種民間自律組織,旨在保護商人的共同財富和利益,江佑年便是此商會的現任會長。

昔年,衛國公曾有言及:自己的長子江武年通人情,明俗禮,善軍政,乃是宰輔之才;可惜次子才疏學淺,做事又無持之以恒的決心,唯有德行尚可。

于是把他送回南懷郡老家,讓其從事商賈之道,或許能有所進益,不墜國公府的威名。

來到淮水城的前幾年,江佑年確實算得上兢兢業業,不敢馬虎,可是沒過多長時間,他就耐不住性子,變得聲色犬馬貪慕虛榮起來,衛國公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卻也沒有任何法子。

等到江佑年膝下長子江彬出生,國公不愿孫兒重蹈他父親的覆轍,就把他接到了京都撫養。

江佑年生得富態,嘴邊掛著“一”字胡須,面目也有些慈祥。

“玉澤,快敬你徐爺爺一杯?!苯幽晡⑿Φ乜戳艘谎圩谏砼缘哪贻p人,提醒道。

獨子自小養在國公府,到如今已有二十一年了,去年及冠之時,老國公親自從“詩經”中挑了一個表字給孫子,寓意君子如玉,溫潤而澤。

江彬聞言,起身端起酒杯,恭敬地向著桌對面的老人一禮,說道:“晚輩江彬,敬侯爺一杯,幼年時常聽人贊美侯爺的英勇風姿,實在令晚輩心生敬仰。”

徐印雄挑了挑灰白的眉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后打量著眼前知禮的青年,淡淡地笑道:“玉澤生得玉樹臨風,清新俊逸,世侄得此兒,江兄得此孫,老懷大慰矣。”

江佑年一聽此言,頓時喜笑顏開,謙虛道:“世叔過譽了,聽聞我那徐幸侄兒武藝超群,昨日擂臺比試,擊敗了一名三境的年輕高手,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徐印雄怎會不知江佑年藏了半句,于是心中一動,臉色緩緩變冷,試探著說道:“世侄的消息倒是靈通,只可惜,那個叫做吳塵的年輕高手已經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徐印雄心里頭清清楚楚,不是京都國公府派人做的,就是你江府干的。

江佑年的神色微凝,他沒想到老侯爺居然直接切入正題,不免心惶,但面上還是鎮定地回道:“那確實可惜了,如此實力卻早夭,是淮水城的損失,更是我朝的損失。”

見他面色并無太大波動,徐印雄心中詫異,腦海里又想起了某件事,于是眼藏冷意地看向江彬,問道:“我家那小子說昨日在善水居遇到你,還發生了點爭執,可有此事?”

江佑年面色一沉,立即轉頭瞪著江彬,斥責道:“徐幸侄兒年幼,你身為兄長不加禮讓,反倒和他起沖突,依我看,你這些年是越發得不像話了!”

徐印雄夾了一口菜肴,放進嘴里咀嚼著,默默看戲。

江佑年見狀,臉色愈發凝重,又沖著江彬罵道:“小崽子,還不快跟你徐爺爺賠罪,杵在這里當木樁嗎?!”

江彬連忙點頭稱是,起身離位,面朝著老人躬身一禮,自責道:“玉澤不該無故刁難徐幸小弟,實在是有違悌道,還請徐爺爺寬恕?!?

“呵呵,小孩子家在一塊難免有些胡鬧,不礙事?!毙煊⌒圯p笑一聲,又夾了口菜。

“自然自然……”

江佑年賠笑,早聽聞武安侯極為護短,今日一見,倒是分毫不差。

就在這時,一位家丁快步走進了堂門。

他來到桌子旁,向著江佑年作揖行禮,說道:“啟稟老爺,縣衙那邊派人來傳話,說是秦捕頭死了。”

江佑年一驚,這個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死,這下子豈不是死無對證了,瞬間躥了起來,急忙詢問道:“怎么死的?”

徐印雄聞言,手中的筷子也慢慢地放在了桌上。

家丁有些畏懼,低著頭如實回道:“傳話的小捕快說秦捕頭全身烏青,死于自身的刀氣,是徐府的護院送去了縣衙,還說是因為被徐府的徐公子捅破了他毒殺吳塵的事,這才畏罪自殺。”

江佑年轉頭瞄了一眼老侯爺,見他面色如常,心中不免松了口氣,又問道:“可有人證實那秦方殺害了吳塵?”

“濟慈堂的劉大夫給吳塵治的傷,屈知縣派人查了證,說他之前是受秦方的脅迫,不敢講出事實真相。”家丁答道。

徐印雄暗自搖了搖頭,看來江佑年并不知曉詳情,那就是京都那邊的人干的,只是不知道具體是誰。

他故作感嘆道:“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這秦方與吳塵有何深仇大恨,何至于謀害他的性命?!?

江佑年微微點頭,緩緩落座,也頗為遺憾地說道:“可憐吳塵的老父,平白生受失去獨子的打擊?!?

徐印雄不置可否,擺了擺手,示意繼續吃飯。

家丁見狀,便不動聲色地退下了,三人圍著桌子又交談了些不痛不癢的事情。

飯后,江佑年父子送走了徐印雄后,二人悄悄回了主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似乎是要談一些密話。

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壓抑,父子倆都愁眉不展。

江彬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不解地看著江佑年,率先打破寂靜,有些埋怨地問道:“父親,你剛才為什么不把大伯指派秦方去誣陷徐幸的事情告訴武安侯?”

江佑年瞥了一眼略顯急躁的兒子,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我不想這么做嗎?就算我說了,可也要老侯爺自己相信才行,他會相信江家二老爺指控自己兄長這種沒有根據的事情嗎?他只會認為江府代表的就是國公府!”

江彬恨恨地錘了一下旁邊的矮桌,茶水濺出,力道之大,連桌上的瓷杯蓋子都被震翻了過去。

江佑年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說道:“你大伯和我是兄弟,卻并非一母同胞,他自小便得你祖父看重,寄予厚望……”

說到此處,眼中又閃過一絲恨意。

“可你大伯卻總是對我百般打壓,甚至我搬到這淮水城,遠遠地避開,他還是不愿放過我。這些年我韜光養晦,在父親面前故作不堪,也沒能打消掉他的疑心。”

“從秦方這檔子事就能看出,你大伯是想用江家來惹禍,讓我率先承擔武安侯的怒火……”

“這是打算徹底逼死我們啊!”

江彬耳側兩行冷汗緩緩淌落,沿著脖子流入胸腹。

他在京都呆了近二十年,自以為對大伯江武年了解很深,卻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等手足相殘之事,不由顫聲問道:“大伯當真這般狠心?”

江佑年舌苔發酸,苦笑道:“國公府的爵位、江家的勢力與財富,他江武年貪圖這些,又何嘗做不出來?皇室尚且如此,更何況底下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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