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華雖然只剩下了法身，但仍然是可以具象化一段時間。

流華陷入了沉睡。早晨起床的易方沒有一絲疲憊，反而精神抖擻。

一切都和他所期望的那樣，向著完美發現……除了一件事——月考。

“考試是真的煩。”易方撓了撓后腦勺，走向了衛生間。

……

幾天過去。

易方一走到座位，陳子良馬上問道：“你知道成績出了嗎？”

“出就出咯。”

“你沒查？”

“不想查。”易方滿不在乎的樣子。

“好吧……”

“你這次又排但第幾啊？”

“全級第三十。”

“還是穩啊……”

“你要努力點才行啦，離高考沒多久了。”陳子良語重心長。

“知道知道。”

……

“易方你來下辦公室。”下課時，劉老師找到了易方。

辦公室內，劉老師指著電腦上易方的成績問道：“你這次怎么退這么多啊？老師一直都認為你是班里的潛力股，只要好好努力一把，肯定不會差的。上次月考明明已經取得很大進步了，這次怎么又退回來了呢？”

易方低著頭，一聲不吭。

劉老師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師生二人就這樣維持沉默。

最后是還劉老師率先開口：“回去自己找找考差的原因，爭取下次考出你應有的水平。”說著站起來拍了拍易方的肩膀，

“好的，謝謝老師。”易方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長出一口氣，易方知道另一件擔心的事要來了……

“喂，易方。”

“媽。”

“這次月考怎么考這么差？”

“……”

“啊，沒關系，媽就是問問，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盡到自己最大努力就行了。明天我送飯過去給你，記得到樓下舍管那里拿。”

“嗯，知道了。”

“那快去洗澡吧，今晚還要上晚自習吧？”

“嗯，拜拜。”

“拜拜。”

易方放下手機，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

都高四了，成績還這么不穩定……屮！

他給了床板一掌。

不想動，手心傳來的陣痛和疲憊交織在一起。過了一會后，易方竟然睡著了。

不知多久，易方突然驚坐而起，他一看手機，竟然還有五分鐘就要上晚自習了。

“淦！”易方跳起來，穿著拖鞋就慌忙出了宿舍……

正是上學高峰期，樓梯幾乎擠滿了學生，他們慢慢地走，不慌不忙——有好朋友在嘻嘻哈哈，有情侶在卿卿我我。他們是完全不擔心遲到的，因為還有十分鐘呢。

只是在后面的易方不一樣，易方是尖子班的學生，是被要求提前十分鐘到教室的。

易方想在面前一對身高相差甚遠的情侶——男的一米八，女的一米五中找個縫鉆過去。尖子班的教室在五樓，只要能跑起來，時間是恰好足夠的。但這些普通班學生竟然就像屎縫里的蛆蟲一樣把樓梯堵得嚴嚴實實，讓他只得跟在后面慢慢地走。

易方完全沒有開口讓他們讓一下的意思，因為堵住樓梯的廢柴實在是太多了。

這群廢柴，腦子里真的全都是屎，來這里也是浪費時間，全死了最好！

易方暗罵道，他的腦海里浮現了一個個血腥鏡頭……

最后易方果然遲到了，今天的值日班干默默在本子上記下了“易方”二字。

對此易方倒是沒有太大的緊張，因為班主任劉老師又不會把他怎么樣，頂多是教育一頓。只是那五圈操場肯定是跑不掉的了……

晚自修一結束，易方和陳子良就到了樓下的操場。

“你快點開始吧，老師讓我監督你。”陳子良看了下手表。

“那我可開始了，你可別數錯了。”

“才五圈，錯什么錯啊？”陳子良沒好氣地說，

“哈哈，那我開始了。”易方開始圍著操場奔跑起來，他的體魄還是算得不錯的。

“啊——”

飛奔著的易方突然聽到了一陣慘叫聲——是從樓梯傳來的。

“易方快跑，有人在樓梯殺人！”陳子良一邊跑一邊大喊。

殺人？！

易方當即跑向樓梯，他決定用自己的力量做一回英雄。

通向二樓的樓梯躺著一個面目全非的學生，還在不停抽搐著。

易方強忍住惡心，向樓上奔去。

“別過來！”有人大喊。

是劉老師的聲音！

易方終于到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劉老師拿著一把掃把護住一個女生，正和手持菜刀的暴徒對峙著。

給我跳樓自殺！

易方心念一動。

易方的念頭剛完，暴徒馬上暴起，舉起菜刀沖向了劉老師。

怎么會這樣？！

易方慌了。

萬念的力量失效了？！這不可能……

劉老師抓著掃把用力一戳，掃把柄直直扎進了暴徒眼睛里。只是暴徒仿佛失去了痛覺一般，他沒有后退一步，反而一把抓住了掃把柄，將之從眼窩里拔出來用力一拽。

劉老師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哪里比得上這個橫肉暴徒的力氣。劉老師被暴徒拉至身前，然后用臉吃了暴徒一記砂鍋大的拳頭后又用肚子接了一套組合拳。

劉老師被打倒在地，暴徒獰笑著慢慢走向那個沒人保護的女生。女生臉色蒼白，她趴在尖子班教室的門上不停拍打，哀求里面的尖子生給她開門。

尖子班的學生，易方的這群同學平日都是學習到比較遲才回家的。遇到這種情況，這群聰明的孩子把門窗鎖緊，由幾個高壯點的男生拿著刻刀、凳子和粉筆灰守住門口。

教室外的普通班女生放棄了敲門，選擇去拍打透明的窗戶，妄圖激起同情。她的眼淚和臉上的化妝品混在一起讓她看起來猶如一頭怨鬼。

隔著玻璃猶然能聽到那凄厲的哭聲。尖子班教室內沒有一個人人動，也沒有一個人人表態。

沒有任何人說一句“我們開門吧”，所有人都在沉默著。

“啊——”

外面的女生已經被暴徒抓起。

“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她苦苦哀求。

暴徒拖著女孩子走向走廊的欄桿處，順便給了想掙扎著起來的劉老師一腳。

女孩拼命掙扎，可她那只有那只有一米五的身材在被暴徒掐住脖子稱起來后失去了任何抵抗能力。

易方已經跑到了樓下，他還是認為自己的命比較要緊。

“啪嗒”一聲。

有什么掉在了易方跟前不足一米處，把他嚇得頭皮發麻。

粘稠而又惡心的液體濺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