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陳小琴一說，方云素想起來了，來的客人應該是那個藍衫的漢子。

自己確實收了人家一塊碎銀子。可他當時說的是三天后才回，想必是事情辦妥了？

方云素就說：“那他還說什么了？是個挺大方的客人。”言外之意，不要得罪了才好。

陳小琴笑了，說：“杜鵑招呼的，你放心吧。她那人啊，面面俱到的。走的時候還拿了幾包草藥，也沒要他錢。”

“那就好。”方云素舒了一口氣，說：“杜鵑姐辦事確實穩妥。大嫂，你們兩個的性子正好互補，你不要有什么別的想法。”

“不會。”陳小琴也挺高興的：“我和杜鵑最說得來，有她在身邊幫襯著，我也安心。”

“那就好。”方云素說：“和氣生財嘛。大嫂，扶我一把。”

說著，方云素從炕沿上踩著鞋子站了起來。

雖然是養了一宿，可腳上的傷口反而更疼了。

方云素就讓陳小琴幫她準備點熱水和干凈的白布，她換了藥再吃早飯。

陳小琴膽子小，不敢看血糊糊的傷口。所以把東西準備好就出去了。

方云素一邊換藥，一邊聽陳小琴在外面和大哥說話：“有誠啊，你還記得咱們村以前的事嗎？有人想打聽點事。”

方有誠推開窗戶問：“咱倆成親也十來年了，還有你不知道的？”

陳小琴說：“應該是咱倆成親前一兩年的事。”她是外村嫁過來的，所以再早之前的事情當然不知道。

方有誠就問：“啥事？到底問哪個時候的？”

“十二年前。”陳小琴說：“說是找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那孩子當時應該是兩三歲，或是更小？

反正那人也記不清了，但是說那個女人長得挺好看的，好認。”

說到這里，陳小琴還小聲補了一句：“說是幫忙找著了，給銀子呢。不管是找著那女人，還是找到那孩子，都給錢。”

“嘩啦”一聲，好像是碗或是什么打碎了。

然后就聽見陳小琴說：“咋樣，燙著沒有？”

方有誠連忙說“沒事”，然后又說：“都那么多年了，誰還記得。再漂亮的女人，過了十多年也老了，還有什么看頭。”

陳小琴就說：“我琢磨，咱們這窮山僻壤的，好看的女人肯定打眼。要不我去別人家打聽打聽？聽說能給不少銀子。”

“別去。”方有誠的聲音冷了下來：“婦道人家的，哪那么多事。打聽什么打聽，誰家知道了消息，自己去換銀子不好么，還能給你知道？”

陳小琴聽了覺得有道理，就喃喃的說：“也對。那算了，不該咱們賺的銀子，打聽也沒用。還招人嫌。”

方有誠又念叨了幾句，叮囑陳小琴不要把這事亂說。

陳小琴應了，就來看方云素換藥換好了沒有。

方云素聽著覺得有趣，就順口說：“都這么長時間了，當時咋不找呢？現在人也老了、孩子都大了，更不好辨認了。”

“誰說不是呢。”陳小琴看了方云素一眼，說：“聽說還是個女孩，應該和你現在差不多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