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琢磨著凌禹寒所中的毒，一時間倒是分散了注意力。

可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她突然問：“凌禹寒，你中的毒，會不會是蠱毒？”

凌禹寒一挑眉，看著方云素，眼神很是深沉。

片刻之后，就在方云素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凌禹寒慢慢的點了點頭。

“難怪了。”方云素想了想，又問：“那你現在眼睛不紅了，是因為白天的緣故，還是因為……我也中了蠱毒？”

“因為那只花甲蠱。”凌禹寒猶豫了一下說：“我到這里來，也是因為有花甲蠱的關系。”

“這種花甲蠱可以克制你身上的蠱毒！”方云素一語中的。

凌禹寒沒有再說話，而是又戳了戳方云素的小腿，問她：“這里有沒有疼？”

“疼。”方云素老實的說：“早就開始疼了，不過還沒到膝蓋，我就沒言語。”

“嗯，快好了。”凌禹寒終于放開了方云素的腳踝，說：“別動，我去調配藥膏。”

“好。”方云素把腳放下，低頭看看，發現血還在流，不過已經不像最開始流的那么快了。

看來真的像是凌禹寒說的那樣，要疼到膝蓋的時候，才會自動止血。

不過現在方云素也有點頭暈，地上暈開一大片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等凌禹寒調配好了藥膏回來，方云素按了按自己的膝蓋說：“時間剛剛好，這里開始疼了。再不止血，我快要暈倒了。”

“上了藥就好。”凌禹寒說著，再次半跪下來。

這次他把方云素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解下之前包著腳的布巾，用調和藥膏的骨質小勺一點點把藥膏敷在她腳背的傷口上。

“十”字形的傷口幾乎就是方云素整個腳背的大小，所以藥膏也全都涂滿了腳面。

藥膏涂上清清涼涼的，很快就不那么疼了。

方云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謝謝你。”

可是話音剛落，方云素的身子就一歪，直接倒了下去。

凌禹寒趕緊丟了手里的小勺，將方云素的身子接住了。

是失血過多，也是因為太疼了。

凌禹寒知道方云素會暈，只是沒想到將她抱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少女的身子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軟的讓人心里涌起一抹未知而懵懂的情愫。

猶豫了一下，凌禹寒抱著方云素朝木屋走去。

用膝蓋抵開門，屋子里非常干凈整潔，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根本就不凌亂。

外屋有一張躺椅，上面鋪著柔軟的毯子。一條紅花蟒蛇懶洋洋的盤在上面，見凌禹寒進屋微微揚起頭來，吐了吐信子就又把頭縮了回去。

凌禹寒繞過躺椅的時候，朝那條蟒蛇看了一眼，輕輕吹了下口哨。

那條蟒蛇再次揚起頭來，極不情愿的爬到地上，蜿蜒著身子爬出了門口。

里屋一張小木床，床上被褥都疊的整整齊齊。但一直比成年男人拳頭還大的黑蜘蛛占據著枕頭的位置。

凌禹寒嘆了一口氣，將方云素放在床邊上，然后伸手將蜘蛛托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