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擔心大嫂還和其他的客人說了那樣的話。

于是等馱馬隊走了之后，就拉過喜豆問：“你娘昨天都和誰說我病了？除了剛才的那個大叔，還有沒有跟其他人說？”

喜豆點點頭，抿著小嘴也是挺不自在的樣子。

方云素看出喜豆應該是明白事理的，就跟她說：“你娘這件事做得不對。咱們雖然是在這條路上做生意，但我們不是在討飯，而是在謀出路。不能跟人家要錢，騙人更是不對的，喜豆你懂了嗎？”

喜豆點點頭。

方云素又說：“喜豆，你幫姑姑看著點。如果再有昨天的客人上門，凡是你娘和人家說過我病了的，你就告訴我，知道嗎？”

喜豆再次點頭，看表情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往后來的客人方云素都是熱情招呼。喜豆一直沒說話，看來是沒有昨天的客人。

日頭偏西了，往來的人也少了。

因為錯過了時辰就得趕夜路，一般的車馬隊或是行路的人都不會這么干。

方云素開始收攤，把晾曬好的草藥收起來，按照份量包成幾包，明天備用。

喜豆蹲在一旁洗茶杯和茶壺，把水倒掉。

眼看著都收拾好了，官道上響起了一陣急行的馬蹄聲。

然后就是一串煙塵翻滾到了近前，一匹高頭大馬在草棚子前面停下來。

馬上的藍衫漢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還抹下了一把的塵土。然后問：“小姑娘，有水嗎？”

”有，大哥稍等。”方蕓素答應著，連忙叫喜豆別熄了爐子里的火。

“現燒水啊？那不用了。”藍衫漢子跳下馬來，把韁繩往旁邊一扔，說：“你那桶里的水給我一瓢就行了。太渴了，等不及。”

“生水怎么能喝呢。”方云素說著，抓了幾根草藥遞過去：“大哥實在渴得厲害就先嚼嚼這個，生津止渴的。我只燒半壺水，馬上就好。”

“這什么藥？”藍衫漢子接過來嗅了嗅，并沒有立即放到嘴里去。

方云素知道他是謹慎，在外面趕路的最怕被人下藥。就先拿過一根放在自己嘴里嚼了，說：“這是石斛。使勁兒的嚼，會感覺嘴里黏糊糊的，但沒有什么苦味，也不難吃。”

“這就是石斛啊。”藍衫漢子看方云素嚼了，再打量看看發現眼前的只是個普通的山里小丫頭，這才放下警惕，接過石斛放在嘴里嚼起來。

方云素一邊燒水，一邊說：“有人跟石斛叫‘仙草’呢。不過石斛也分種類，我這種山上比較多，藥用價值不錯，但沒那么矜貴就是了。大哥放心的嚼，水馬上就燒好。”

藍衫漢子嚼著石斛，只覺得滿口生津，確實不那么渴了。就笑著說：“真不知道這條路這么長。還好有你這個茶水鋪子，要不還不知道得干渴成什么樣呢。出來的急，連水囊都沒帶。”

“大哥，我給你煮點藥草湯行不行？”方云素拿出藥草包，問：“你放心，也沒有毒的。山里多的是這種清熱解毒的草藥，我都是拿來給客人們煮水喝的。你看看那邊的藥渣子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