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也沒有什么好飯菜，除了土豆就是野菜，飯也沒有。

早上最多喝點玉米面粥，中午就是窩窩頭，晚上能吃個窩頭算是不錯了，大多還是野菜窩窩。

方云素穿過來也不少日子了，可還是只吃過一頓野雞一頓魚，再就沒見過葷腥。

這幾天草棚的生意還是不溫不火的，銅板攢下了幾十枚，可還真沒到大魚大肉的時候。

不過今天吃著野菜窩窩，方云素竟然覺得味道不大一樣了。或者說是心里甜了許多。

吃過飯，陳小琴在廚房刷碗。方云素就蹲在灶臺下燒火，準備一會兒燒一大鍋熱水，洗個澡。

一邊往鍋里添水，方云素一邊說：“大嫂，我明天想去城里看看，有件事得拜托你。”

陳小琴馬上就答應了：“自家人，哪有這么客氣。說吧，啥事？”

“就是這些天我和喜豆忙活了一個營生，雖然不怎么賺錢，但也算是無本的生意。可那邊沒人看著也不行，所以想讓你過去。”方云素又添了幾根柴，說：“喜豆知道在哪兒，明兒她帶你過去就行。”

“營生？”陳小琴刷碗的動作僵住了，回頭看著方云素，驚詫的問：“你說的是什么營生？可別又弄出什么不好的事來。”

“不是。”方云素笑了：“大嫂，你看我這段時間多安分啊。我說不偷就是不偷了。再說，血都流了，那一下扎的還挺疼呢。”

陳小琴這才松了一口氣，點點頭說：“行，反正現在也沒啥事，我去。”

約定好，一大鍋水也燒熱了。

這段時間方云素都是在后院的小板棚里擦擦身子，并沒有好好的洗過澡。

當然，上次掉水潭里也不能算是洗澡，嗆都嗆死了，沒心思洗。

只是方家的條件實在有限，沒有正八百的浴室，方云素也沒有安全感，所以就含糊著擦洗一下算了。

明兒要進城，她總得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也是不想讓城里人輕看了。

方云素想去找個更賺錢的營生，或者說是生意。平時在家怎么樣都行，她也不挑穿戴。可要是出門，還是要有個氣派。

方家裝雜物的棚子里有個大木盆，方云素找出來放點水試試，不漏。

就是臟，用冷水、熱水交替的刷過幾遍，也就干凈了。

方云素把木盆搬到自己屋里，一桶桶的熱水倒進去，頓時屋里就冒起了一股股的白色蒸汽。

“呼，舒服。”方云素把黑乎乎的小臉湊過去，在蒸汽里熏一下，覺得渾身的汗毛孔都張開了。

方云素把后窗關好，門也插上，就迫不及待的脫了衣裳邁進盆里。

水溫有點高，剛進去的時候感覺燙。

但稍微適應了一會兒，就覺得渾身都舒坦，心都跟著熱乎乎的皮膚泡軟了。

方云素仰著腦瓜，把后腦勺枕在木桶邊上，閉上眼睛一捧捧的往身上潑水。

洗了一會兒，方云素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像是困了，又像是累，心臟也跳的亂七八糟的。

她一開始也沒太注意，直到感覺頭暈的都看不清東西了，才驚覺自己是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