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知道,只知道是終南山的老神仙帶走的。路過這里時還買了一些酒肉哪?”
“老神仙住在那里?”
“不知道,可有人說在玉女峰、也有人說在碧泉。得道成仙之人總是飄忽不定,自然是那好去那唄!”
“玉女峰、碧泉在什么地方?”
“我家就在玉女峰下,碧泉嗎?到是聽二伯說過一回,可無論誰去了都不讓進,也沒有人說出準確位置來。”狗子一聽連忙搶著回答。
“你家在玉女峰下,可以帶我們去嗎?”歐陽玉一聽,激動的站起身來,伸手死死的抓住了狗子的胳膊。
“這…”狗子沉吟了片刻,抬頭看著掌柜,滿是尋問的神情。
“我可以給你銀子,你在這里一個月多少銀子?我可以加倍。”歐陽玉緊跟著說道。
狗子搖了搖頭,又看了看掌柜的。
歐陽玉一看此事必須得跟掌柜的合計,她松開了抓著狗子的手向著掌柜的看去。很希望掌柜的能夠給一個明確的答負。
掌柜的終于出現了,從高頭大馬上下來的竟然是閻王、威武堂主鄭閻王。如果不是有一面之緣,誰也不會想到面前這位瘦小枯干的小老頭會是錦城第一霸主。更加另人諷刺的是另一個自己居然卑躬屈膝的跟在了鄭閻王的身后,看那獻媚猥瑣的樣子恨不能上去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他們進入了甘霖閣,自己怎么才能進去哪?很想知道兩個人怎么走到了一起,這一切的陰謀都是誰在搗鬼。李自來到了酒樓后面一個陰暗的角落里,他坐在了地上仔細的琢磨著怎么辦?
這趟街道應該是條富足的地段,高高的圍墻之間很遠才會有一個門洞。門洞旁邊不是石獅守護便是仆從林立。從圍墻里面偶爾伸出的紅杏已經結滿了沉甸甸的小青果,時而還能傳出人們開心的笑聲。
撲哧一聲響,不知是誰由圍墻內扔出了一個包袱來,緊接著便能聽出嗽嗽的爬墻聲。李自想都沒有想,伸手揀起了包袱向著胡同外面跑去。
也不知跑出去了多遠,已經沒有人跡與喧囂。他象賊一樣回外觀看了一番,還是覺得不妥。不遠處有座已經廢棄了很久的破廟,他鬼鬼祟祟的鉆了進去。
再從里面出來時,他連忙找了個水塘,看著里面另一個自己。又仔細的觀察著這張臉,很想知道為什么幾天下來(準確的說應該是半年下來)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沒有破綻,連一絲的破綻都沒有找到。又在水中死命的搓洗著,水已經變的很渾濁,渾濁的里面還是那張讓人厭惡的臉。
高高瘦瘦的身材,一套極不相配的大袍子,還有寬大袖筒里的二十兩銀子。他極不習慣銀子那硬邦邦、沉甸甸的感覺,可這些已經成了自己的全部。
鞋子有些小,小的腳趾已經綣縮到了腳掌子的下面。還有那頂書生巾,白白的書生巾。
早點鋪的包子熱氣騰騰的,李自從東升客棧里一出來,坐在了餐桌前便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對面青紅幫分舵的大門。劉漢武又從大門里出來向著自己走了過來,一進入棚子便大盤雞屎的坐下來。
“爺您的包子。”
掌柜的還是那么胖,叫什么名字根本就記不得。
“老李,我叫你找的人有眉目了嗎?”劉漢武咬了一口肉包子問到。
“爺、我這不正幫您務色嗎?說實在的我這里要說是壯工真不少,這識文傳字的還真少來。”說到這里他不經意的看了李自一眼,突然一拍腦門,指著李自哈哈大笑著說:“巧了,還真巧了,這不有個現成的書生嗎?”
劉漢武回頭一瞅,才看清李自,也隨著老李笑了起來。
青紅幫的管帳,一間屋子,一張桌子,一個大算盤與一大堆的帳本。李自終于坐進了青紅幫,而且還是響當當的房管事。
那李自很少過來,偶爾的從帳房經過,連看也不向里看一眼。劉漢武是這里的大管事,經常的過來對帳查帳。他對房管事很好,也很放心,反正銀子不從這邊走。從帳面上看經營的很順當,很正常。就連花如玉的開資都是有帳可查的。一看見花如玉的名字,他不僅向著后院看去。隔著大堂根本就是天上人間,更別提自己的女兒了。
這里里外外的都是熟人,陌生的熟人。
“老房、幫主讓你帶著帳本去大堂。”
一個傳話的小伙子站在門外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房管事(以后就這么稱呼他了)連忙把這個月的帳本拿過來,夾在腋下向著大堂里走去。
主位上坐著鄭閻王,李自(以后假李自就這么稱呼了)坐在了對面,劉漢武站在了李自身后。
房管事把帳本放到了桌子上,拘緊的站在了一邊。
“我最煩你們這些臭文人弄些象蟲子爬的東西,就說盈利多少吧?”鄭閻王的厲害大家都清楚,誰也沒有回話。他轉臉看了眼房管事:“說這月掙多少。”
“隴西分舵三萬四千八百六十三兩,這其中不包括六月三十過去那批貨的盈余。錦城分舵五萬七千九百六十一兩,二下合九萬二千八百二十四兩。”房管事連帳本都不看,直接報出了數目。
“房管事不癩啊!記性也不錯。可隴西那邊的進項怎么會那么低?”鄭閻王邊說邊看著李自與房管事。
“那邊的數字是他們報來的,還是你算的?”李自陰測測的看著房管事,聲色俱厲的問到。
“他們報來的。”房管事連忙一低頭。
“是不是那幫隴西老在耍滑頭,這事情查,一定要深查。”鄭閻王抬手向桌子上狠狠的一拍,一寸厚的花梨木桌子啪的一下掉下來了一角。
李自渾身一抖,顯些從凳子上面掉了下來。
“還有咱們合作的事情你有沒有跟令尊李成鵬李大人合計?”鄭閻王簡直就沒有把李自放在眼里,氣勢洶洶的問到。
“還沒有,他老人家基本上從不過問幫里的事情。也沒有必要讓他知道。”李自忙站起身來,點頭哈腰的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