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氏為瑾?倒是少見?!?
慕十七上了馬,視線落在瑾瑜身上。
他捂著傷口站起來,展顏道:“可惜并不討喜。我能與你一路嗎?”
慕十七拍了拍馬兒,示意他上來。
“你是江湖中人?”瑾瑜撐著馬臀腰,神色小心,看那樣子應(yīng)是頭次騎馬。
“害怕就拽著我,不然新傷舊傷我可沒轍?!蹦绞弑芏淮穑瑴\笑道。
瑾瑜有些難為情,卻還是猶猶豫豫的抓住了她,“你救了我,我該稱你一聲恩人?!?
“別介,我叫慕十七?!?
見瑾瑜疑惑,她又道:“騙他們的嘛。按說你應(yīng)該先回家報平安?。壳颇隳昙o尚小,獨自在外可不安全?!?
“我是侍女所出,身份低賤。若非父親膝下無子,我此刻便還在鄉(xiāng)下?;亓遂`鷲城和關(guān)在籠里的鳥兒有什么區(qū)別?反正我娘也走了,還不如自己浪跡天涯?!辫ぱ劾镛D(zhuǎn)著淚花,那張極好看的臉上盡是委屈。
“不如你先跟著我好了?!?
慕十七驅(qū)馬疾馳。
瑾瑜愣了愣,隨即激動道:“好!”
……
王炸客棧。
慕十七挑了兩間上房,將瑾瑜安置妥當便尋藥鋪去了。
她這人不愛動手,用毒倒省事兒。
“掌柜的。”慕十七人未到聲先到:“這許個藥草準備齊全需要多久?”
掌柜拿過瞧了瞧,說:“兩日即可?!?
“明日黃昏前來得及么?”
慕十七掂了掂錢袋。
掌柜連忙諂媚道:“來得及來得及!”
“到時我叫人來取?!?
出了藥鋪,慕十七凈往人跡稀少的小巷里鉆。
“莫言,再不出來就沒意思了。”慕十七忽的停下,轉(zhuǎn)身看向右邊兒屋頂。
“江湖上何時出了這么個多管閑事的人物?”
莫言現(xiàn)出身子,肆無忌憚的端視著她。
“剛出,熱乎著呢?!蹦绞咝σ饕鞯?。
怪不得從不見有女子心儀這小子。
老是副冷冷冰冰的樣子,有就怪了!
莫言微微瞇眼,“你和云扶蘇是何關(guān)系?”
“素不相識?!?
“雙子宮與我天蝎宮的暗號你從何得知?”莫言身上波動起殺意,明顯對她的回答甚是不滿。
“不服來打一架?”
救下瑾瑜并非善心,她需要天蝎宮的情報網(wǎng)去查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
可誰叫莫言只對金子感興趣呢,普通法子可引不來他主動。所以慕十七便利用起莫言的狂傲性子,他若知曉獵物被人截去定會找上門。
再者,她可是報了扶蘇的名兒啊。
“找死?!?
莫言冷笑一聲,飛身而下。
他并未出劍,甚至連華麗的招式也沒有。
只因莫言篤定這一掌能置慕十七于死地,畢竟他的武功在江湖榜上位于前十。
慕十七提氣躍起,偏過身子踏上墻檐正面對那一掌。
莫言微微側(cè)身落在地上,收掌改拳,擊向她的腹部,“下輩子別這么自找麻煩?!?
慕十七輕笑,翻轉(zhuǎn)之間以腳相迎,蹬退了他。
來來回回數(shù)十個回合,莫言惱了。
“何必留情!”
聞言,慕十七猛地一提內(nèi)力震開了他,繼而極快地在他腰上點下一指。
鬼面后,莫言緊鎖眉頭。
“你很了解我?”
“哪兒能啊。”慕十七拍拍手嘻笑起來。
“我交你這個朋友?!蹦猿聊蹋终f:“給我解穴!”
慕十七忍俊不禁,伸手一指。
“瑾瑜犯了什么禁忌?”
莫言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那個小子?他跟羅剎門有點關(guān)系。”
“羅剎門?新起勢力么?并未聽聞有何不妥啊?!蹦绞咻p聲問。
莫言瞥了她一眼:“宮里死了幾位妃子,有人出重金要我天蝎宮查出是何人所為。”
“我知道了。”
慕十七抬腳欲走,卻被莫言伸手攔住。
“你與云扶蘇到底什么關(guān)系?”
“莫問,問就是你猜?!蹦绞邠P起一笑,步子悠悠地朝客棧的方向走去。
莫言望著她的背影,微斂眸子。
有意思。
……
“哥哥。”
慕十七剛要進房間,瑾瑜便跑出來喚住了她:“你吃飯了嗎?”
慕十七只當他是餓了,便取出一錠銀子給他,道:“明日江湖大會你去不去?”
瑾瑜擺手:“我吃過了,方才去街上買了桃花酥。哥哥你吃嗎?”末了,又問:“什么是江湖大會?”
慕十七來了興趣,邊跟他解釋邊與他進了屋:“江湖大會是各門派招收弟子所用,也可同輩切磋,進行各種交易?!?
“我去!”
瑾瑜興奮不已,眸子晶亮如一汪星辰。
慕十七頷首,拿起一塊桃花酥放入口中。
人間美味??!
她最愛吃花兒做的東西。
“好吃嗎?”瑾瑜期待的看著她。
慕十七輕輕應(yīng)著:“嗯?!?
她笑逐顏開的吃完一屜,隨即回了屋子。
風鈴味,慢性毒呢。
慕十七砸吧砸吧嘴,并不覺著這是個麻煩。
畢竟,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何懼這些?
倒是瑾瑜與羅剎門,與皇宮,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一墻之隔。
“小家伙,快去快回哦。”
窗邊,瑾瑜望著白鴿愈飛愈遠。他掀起衣袖,白皙的腕上赫然縱著兩道紅印。
瑾瑜眸色微黯,笑容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