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選擇
- 穿高跟鞋的女人
- 千機魚
- 2001字
- 2020-03-17 09:00:00
人們總是渴望真相,無論是驚悚還是開心,真相都象是一個無底深淵,有時候你明知不是你能期待的,你依然會義無反顧地隨著它一同墜落。
我不得不問出阿紀是否愛我這樣的字眼。或者,我們太過于溫吞的情感需要言語的肯定。
阿紀有些茫然,應該是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吧。方才慢慢地開始回答我的問題。
“萱萱,認真的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你。因為我沒有談過戀愛。你可能會不相信,甚至覺得可笑,但,這是真的。我用盡全身的力量去學習,去成為一個優秀的孩子。”阿紀的臉上有悲哀、有自嘲,更多的是痛色。
我點了點頭,說道:“或者別人不信,阿紀。但是,我信!”我了解那種萬籟俱寂,心如死灰的感覺。你所信仰的在一夜之間崩塌,你會感覺世界和你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你會用一切能麻醉自己的東西去麻醉自己,因為你想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
阿紀笑得有些苦澀:“謝謝你這么無條件的信任我,萱萱。其實,那段時間對我來說,很重要。在這之前的幾年,當我畢業之后呆在倫敦的時候,原本我是想去從事自己所學的專業的。而且,我也拿到了數個跨國公司的錄用通知書。我甚至已經在一個公司入職工作了一段時間。但是,我發現我完全無法專心的工作。我的畢業典禮,他們居然沒有來參加,曾經他們是那么的重視我的學業。也一直以來都認為我是他們的驕傲。我以為,無論如何,他們都會出席我的畢業典禮。因為那是一直以來他們所希望的。那一天,我喝得爛醉。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又成了沒有家的孩子。”阿紀的眼中彌漫著無邊的痛色,似乎是一個瀕臨溺水的人一樣,拼命的想抓住什么,卻發現自己什么都沒有。
“后來我就到了一家咖啡館去打工,我喜歡咖啡館那種大家誰都不認識誰的感覺。我想找個地方把自己隱藏起來。那段時間我幾乎不說話,咖啡館的伙計們都說我是個怪人。我也不以為然。后來,熟悉的客人越來越多。我便不愿意再呆下去了。可能經過那一段時間,我的心情略有好轉吧。于是,我便想著,既然如此,不如回到我出生的時候去看一看吧。其實倒并不是想刻意的去尋找自己出生的痕跡,而是想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的人生找出一個方向吧。”阿紀的神色略有緩和。
“后來就來到了上海,說老實話,其實我還是蠻感激你的。因為你從來沒有試圖去詢問我的過去。真的,如果你問,其實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阿紀怎么會知道,其實我也是滿身傷疤,自然不會冒然的去揭別人的傷疤。
“那么,所以呢?”我嘆了口氣。雖然答案可能已經呼之欲出,但我仍然不死心的想要親耳聽到阿紀的旁白。
阿紀笑得有些勉強,但依然堅定的開了口:“萱萱,應該說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讓我最安心的日子。我不知道這叫不叫愛情。但真的是這樣:只有在你面前的時候,我才不必設防,可以完全的放松自己。但如果你所想要的愛情,是那種波瀾壯闊,驚心動魄的感覺,那我想我們之間不是。”
我也有些沉默,其實對于愛情,可能古今中外的典籍名著有過太多的描述。但到底什么是愛情,要想準確的給它一個定義,似乎還真的沒有辦法找到。
所以,對于我們這樣倆個完全對于愛情沒有太多體驗的人來說,還真的無法判定我們之間的這種感情是不是也應該算做是愛情?
我看著阿紀的眼睛,最終下了決心:“阿紀,我也不知道我們這樣算不算是愛情。所以,我想要和你分開一段時間。也許分離可以讓我們想明白一些東西。”
阿紀有些遲疑,沉默良久,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輕撫著我的手:“萱萱,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我支持你的決定。或者,你是對的。分離會讓我們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空氣中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可能大家都有些害怕這一分開也許就意味著永遠的別離。
人往往如此,總在得失之間有著太過于執著。盼望著得到,而卻總害怕失去。其實人們卻忘記了得與失更多的時候是一枚硬幣的兩面。正因為我們過多的執著于眼下的得失,而喪失了更多的機會。
既然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那么我便不再遲疑。但我并沒有馬上回國,而是聯系了安妮。馬上又是一年的春節了,我想:也許我們倆個還可以一起再過一個不在家的春節。
安妮的生活可以說得上是苦盡甘來,在巴黎,安妮完全釋放了自我。她的畫作在畫廊里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喜愛。而因為專來技能的學習,安妮對于藝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何況,巴黎原本就是一座藝術的殿堂。
對于我的到來,安妮表示了極大的歡迎。
“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我們倆個人可以趁這個機會一起好好的領略一下巴黎這座極富魅力的城市了。艾菲兒鐵塔、巴黎圣母院、巴黎美術館,你想先去哪里?”安妮很貼心的沒有問及任何關于阿紀的事情。
我收下了這份心意,故作驚訝地笑道:“哇,不用這么著急吧,我可是有大把的時間呆在這里的噢。如果哪一天你煩了我,要趕我走,那我可是會賴著不走的噢。”也許是因為共同經歷了一些事情,我和安妮終于由原來的單純的房東與房客的關系,變成了朋友。
人生可能正是因為有這無限的可能而讓人總是不愿輕易的撒手的吧。就如同我和安妮,原本似乎是兩條絕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但命運之手卻有一天把我們緊緊的聯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