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也算見多識廣,看她這種狀態還能邊惹龍,邊給自己包扎好。雙手環抱,擠出了臉頰上的肉:“小丫頭,你不是普通人。”
每次戰斗的時候毛球都在她的肩膀上當眼睛,也是因此,她才有更多的勝算。但能就這樣還和正常人打的占上風,加貓獸活這么久很少見。至少出現在一個看起來平凡的小女孩身上就很稀奇。
而什么都看不見也敢跳山谷的人,只有她。
“還行。”她下垂嘴角,煞有其事的承受夸獎。
“你真不謙虛。”
她笑著扯了下脖子,有點酸疼。“為什么要謙虛,應得的贊美而已。”
對于她不打架的時候就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加貓獸已經習慣,不過:“人類一直覬覦高級魔獸,不是想取其身上重要的東西,就是想馴養。龍淵的靈息很強大,估計已經驚動了一些人……對了丫頭,你剛剛為什么沒有把龍淵交出去?”
它也以為她會這么做。
“態度太差。”她用四個字回應。
毛球和龍淵對視。她的腦回路總是這么奇葩。但其實都知道,交出去,她也可能不會活。
“龍淵,看來以后覬覦你的人不少了。”雪影又笑道。
“龍全身上下都是寶貝……”說著加貓獸像想起了什么,靈機一動,“對了,你的傷他就有辦法。”
“怎么?”她問。龍淵有種不妙的情緒。
加貓獸摸著下巴,老神在在道:“傳說中龍的口水有治愈效果,你讓他給你舔一下試試?”加貓獸一說完便感覺到一股穿透性的擊殺目光,但它現在不算怕。一個剛剛學會飛的龍,還是沒有太大魄力。
雪影驚訝:“真的?”然后指了后背,也不管臉對了什么地方,“龍神大人,幫個忙?”
“……想死?”他威脅她,聽起來似乎想咬死她的聲音。
“看來是為難你。”她惋惜的說,“你怎么可能那么厲害。”
……!他到底發了什么瘋剛才要救她?
“你還能飛不?把我帶回去總行吧?”不然這身體的父親會擔心。
說了幾句話后,要落到現實問題。不排除上面的人會追過來的可能,所以想到最快的逃命方式。
“不能。”龍淵冷淡的回了兩個字。
“為什么?!”
“太重。”
……雪影捏了下自己細胳膊細腿,瘦的不行,嘆了口氣:“你真弱。”
“……!”龍淵再次忍住想收拾她的沖動。
“不,應該是短暫沖破了龍脈,現在又不能動了吧?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么弱。”毛球還是幫他說了一句,但也沒見的多好。
龍淵決定,燒焦的名額會加這個毛球。
卻見雪影嘆了口氣,伸出了手摸索過來:“那沒辦法,只有我抱你了。”
他的潔癖在迫于無奈的情況下已經形同虛設,身體無力的他沒有反抗能力,感受到她臟兮兮的小手在它的龍鱗上觸摸,然后抱起了它,鼻息間是其他人和她自己的血腥味。
“臭。”男孩的聲音不滿的說。
“不然你抱我?”
“……”
雪影在毛球的指引下尋找出路,沿著河流一路走著,可是毛球的聲音越來越凝重。
“小丫頭,前面不一般啊……”
“怎么說?”
“有很多奇怪的氣息。”
她停住腳步,聽毛球問龍淵:“你也感覺到了?”
龍淵沒說話,但確是默認,此刻它睜著眼,一片冷漠。
雪影突然問:“前面是森林?”
“你看的見?”
不是,她只是想到了羅德之前隨口提到的話。
“絕息森林。”
而它的另一個稱號是,人類的禁地。
現在面臨選擇,回去,還是進去。正猶豫著,毛球用鼻子嗅了一下:“等等,這……是銀箭草的味道。”
加貓獸族有非常強大的嗅覺,但不是像狗一樣,是屬于的對魔力和靈息的感知。聞言,龍淵先出聲:“距離?”
“很近。”它又感受了下,“非常近,走不了幾步就到了。”
一人兩獸陷入沉默,雪影望天,雖然依舊一片漆黑,她平時是個務實的人,但老天非得給她選擇。抱著重重的龍,她低頭:“有了這草你就能立刻飛了?”
話很粗糙,但確實是這個道理,他非常冰冷的嗯了一聲。
權衡之下,她下了決心:“毛球,帶路。”
她的神情自若,可龍淵發現她將匕首握在了指尖,他沒說什么。進入森林之后,她感覺到了陰冷,這是不同于冰原帶來的寒,是讓人顫栗的危險的氣息。毛球指揮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在無人的森林里,腳踩枯枝的聲音也會被放大。
就算她已經習慣了盲眼,沒有黑暗的恐懼,可對危險的感知讓她渾身警惕。
“幾步路?”她挑眉質疑。
好在很快毛球說:“到了!”
她抱的累了,放下龍淵后把匕首拿出來:“哪兒?”一副準備割草的姿勢。
可毛球隨著她走的兩步之后看清了感知的地方,瞬間咽了口口水:“不是吧!”
“嗯?”
“……小丫頭,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銀箭草有兩種形態?”
“然后?”
“幼苗的時候,是草。”
“這是幼苗?”
“不……它成年了。”
毛球的欲言又止讓她感到不妙:“成年的草不好割?”
“不是。”加貓獸的煙嗓壓低聲音,心情沉重的拍她的肩膀,“成年的銀箭草不是草,它是銀箭獸,一種稀有小型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