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沒事吧。”蛇小白聽到一個沙啞又低沉的聲音，用眼角撇看一眼。

看見一個不出二十的玄衣男子匆匆走來，像月牙一樣彎彎的桃花眼，此刻，眸子深邃得令人一眼望不到底，眉頭深鎖，可見他的心情現在很不好。

“哥，我沒事。”哥已經很傷心了，不能再讓老哥為自己擔心，雅靜強忍疼痛，站了起來，對著前來的老哥努力笑了笑。

不一會兒，司空莫就走到了雅靜面前，把她護在身后，同時對著跟在后面的小奕說：“小奕，你扶住你靜姐姐，照顧好她。”

“嗯。”拉來了小莫哥哥，假斯奕心安了許多，他扶住雅靜，又說：“靜姐姐，我們先到一旁坐著，別影響小莫哥哥發揮真正的實力。”

“嗯。”雅靜已經是身心俱疲了，任由著小奕拉著自己到一旁的石墩休息。

“你已經是快要成仙了，確定還要徒增殺戮，讓自己這么努力積攢的一千多年的功德毀于一旦嗎？”司空莫的視線直直地穿透蛇小白而過，眼中似乎能讀懂蛇小白的一切。

蛇小白望著同時望著自己的眸子，那眸子爍亮無比，像極了亙古常明的星辰，又像極了夕陽西下的紅日，讓她義無反顧地陷落下去，自己心中一切的傷心與痛苦仿佛都被撫平了。

這樣幽深又明亮的桃花眼里綻放出來的光芒，直直地打在被它凝視的人的心底最柔軟的角落里，時空幻滅，所有都成了空白，直想讓人永生永世地停留在它的注視中。

“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我妹妹的仇必須報，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若是我們能早早相遇，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你是報不了仇的，回去吧。”他啟唇，碎玉一般的聲音。

“為什么？”

“你打不過我。”只見司空莫緩緩地拿起腰間的烏玉笛，放到嘴邊，手指關節瑩白如玉，白皙修長，棱角分明。

笛音異常清美，如同仙樂，洗人心滌。

蛇小白心頭一震，這笛音？想不到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成就……

蛇小白心底黯然，“你已渡劫飛仙，我知道打不過你了，但是，你可知道，其實我們妖族與你人族一樣，有時為了心中一時的情，即使知道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既然如此，我會盡量讓你減少死亡的痛苦的。”司空莫收起了心底的一絲不忍，既然你是奔著小妹去的，又不肯收手，那身為哥哥的我只能替她迎戰了。

司空莫輕輕地吹氣，手指依舊是緩緩地跳躍，然而那雙目卻是變得凌厲逼人了，烏玉在手上逐漸流光溢彩，光彩灼人。

笛音時而慢，時而快，從笛身上的一個個小孔里靈活跳出，鉆出，攜帶著的淡淡的清香更是如晨霧般飄飛而來。

蛇小白一聽到烏玉笛的笛音，一陣奇怪又說不出的麻癢與悸動在心底蔓延，身子不禁顫抖，感覺連帶著靈魂也一起戰粟起來了。

這花香，嗯，好聞。

蛇小白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意識逐漸迷離，感覺渾身被芬芳馥郁的春水沐浴了一般。

假斯奕和雅靜兩人見狀，皆驚呆了，睜著又大又圓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只見蛇妖的身體發出詭異耀眼的彩光，全身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一會兒，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