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靈接過小木棍，木棍一端嵌著一些棕色的短毛，另一端還刻著一個靈字，這是···她的牙刷？

“以后啊，不要總讓人叫，每天睡前都要洗臉清牙，爹娘忙一天，沒有閑心管你們。”

韓玉琴打了水在臉盆，又拿一碗水給韓玉靈漱口，兄妹幾人輪換著洗漱。

“不用沾什么嘛？”韓玉靈舉著牙刷問。

“沾啥？竹鹽啊！”韓玉笛啞著嗓子道，“那是老姑和嬌兒姐的東西，上次給你偷偷沾了點還上癮了？”

好吧，她本想用廚房的食鹽，但這家人做飯都用的很節省，想必也不會給她吧。

洗漱完回屋，韓玉琴從炕琴上拿下被褥鋪開，又把簾子掛上，說道。

“小笛，咱們越來越大了，晚上睡覺就把簾子掛上。”

“姐，每天不都是你掛么。”韓玉笛拍打著自己的枕頭道。

“啥事兒都要我干啊，那你啥時候長大，”韓玉琴撫著韓玉笛的頭道，“小笛大了，要學著照顧自己，幫爹娘分擔，理解爹娘，照顧哥哥妹妹。”

韓玉笛嘟著小嘴巴沒有答話。

唉！韓玉靈看著鋪好的這個“床”，一家人的“床”，她知道以前農村都是這樣，條件有限的人家就一個屋子，老幼男女都在一個炕上住，夜里就拉起個簾子隔開。

唉！也許明天這個炕都沒得住了，韓玉笛蓋上被子，又長吁一口氣。

睡吧，明天夢就醒了。

不一會兒，韓玉靈的呼吸就越來越沉穩。

“哥，你傻看著小妹干啥？”

“小妹，不一樣了。”男孩聲音有些生澀。

“哪不一樣了？”

“眼睛不一樣了。”男孩緩緩地說道。

“切！姐，哥又犯傻。”

“別瞎說，快睡覺。”

不一會兒，韓三生夫妻二人也洗漱回來，看著幾個孩子都睡著，兩人互看著，最后也只是嘆息。

“喔~喔喔。”雞鳴天亮。

晨光掃過豬耳朵村兒一百多戶院落，從窗紙中透進韓家老宅的各房各屋。

枕頭好低，床好硬。

“嗯~~~”韓玉靈用力伸著懶腰，微微睜開眼睛，呵呵，果然還在夢里。

想要繼續睡會兒，但身邊的人已經開始卷鋪蓋起床。

“小妹，睡醒沒，”韓玉笛叫道，“你看到大姐了么？”

韓玉靈沒好氣的說道：“我一直在睡覺，怎么可能看到。”

“哦，可能和娘一起去喂豬了吧。”韓玉笛自問自答道。

“小妹，別睡了，過兩天要種地了，到時候該起不來了。”韓玉笛輕推著韓玉靈道。

“我今天可能要去當丫鬟了，沒時間陪你們種地。”韓玉靈閉著眼睛，懶散地應付著。

好一會兒再沒有聲響，韓玉靈睜開眼，就看到韓玉笛在旁邊抹眼淚。

天啊，她只是隨便一說，這小姑娘竟然還哭了，真是一點也不懂得詼諧，苦中作樂啊懂不懂。

好吧，是她的錯，不應該以21世紀的成人方式跟一個古代小姑娘說話。

“二姐，別哭了，我就是開玩笑呢，逗你呢。”韓玉靈迅速進入表演狀態，天真可人道。

韓玉笛小手擦了眼淚，手背又擦了鼻子，伸手去拉韓玉靈，道：“你放心，小妹，二姐不會讓他們賣你的，就算～大不了二姐一塊跟你被賣。”

看在她這番話的面子上，就不計較她沾了鼻涕的手了，韓玉靈也回握住韓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