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拆柴自嘲：“做一輩子公益誰能扛住，有機會拆柴當然也想賺一筆，只是改良功法也能賺錢咩？”

“僅僅修改功法當然不能，只有投入市場才可產生金融屬性。”

胥拆柴搖頭：“是不是有點天方夜譚？地府功法千千萬，胥某于陰司萬年長河中不過微末，免費傳閱都難推廣，何況收錢，不妥，不妥！”

沉吟幾秒再道：“興許待胥某翌日正道鬼督，再想賺錢的事大概有希望，先前那些免費推廣未來正是在下獲取口碑的途徑。”

走的路子是諸葛亮式的自我營銷。

邱昊似笑非笑：“想法挺好，問題胥官如今...恕邱某直接，您覺得您可能撐到正道那天？”

“我這...”。

“正因為免費推廣難，所以要收費，反其道才能殺出血路！”

“這真沒想過...該怎么收，印刷出版？”

邱昊搖頭：“出版你就死定了，那不是紅海是血海；最簡單的方法，用嘴。”

“啊！”

“我是說口口相傳。”

“啊？”

邱昊忍不住學著祝枝山罵了句“笨蛋”。

“大掌柜不說你搞的好些基礎功法很受下層歡迎嗎？辦學堂啊！我不信這么大地府只有胥兄才懂基礎功法研究。”

“這個自然，懂基礎的多了；邱官話我更不懂了。”

“懂得多卻無人普及，這就是市場！陰司幽魂億萬，哪個不是渴望修煉而不得？尤其那群近些年下來的，家里人尚在陽間，逢年過節孝敬不少，只要你能抓住首批目標客戶，不用收太貴，走量就夠你吃撐的！”

“別人不做我來做？好像是這理兒。”

陰司低等級功法在外間流傳不少，無人想著改良，更沒人會想著去教那些連靈體都無法凝實的幽魂，

讓它們自己練，一個不好就把三魂七魄練沒了。

即便如此，依然有無數小人物日日在死亡線上掙扎徘徊妄圖一朝凝體得成正果，

也確實產生了不少勵志小故事，

可歌可泣的悲壯故事當然更多。

“辦學堂手續不好過吧？”祝枝山提出中肯意見。

邱昊搓著下頜道：“或者我們換個說法，不是學堂是善堂；胥官舉動事實上在造福億萬生靈，我想只要不涉及高等戰法傳播，上頭應該不會管那么多，說起來老哥還有幫著官方解決‘盲流’的義舉呢。”

胥拆柴眼前一亮，邱官越說越靠譜呢！

再一想，又搖頭道：“要花不少錢吧！專業教人修行，打點相關部門是一定的，雖說不涉及高等戰法別人不會太跟咱較真兒，可地府風氣...我都能想到那一定是個天文數字！”

邱昊眼一翻，說這么可怕，就你現情況，一百塊對你來說都是天文數字。

“還有一塊兒大賬我都沒敢算。”

邱昊：“什么賬？”

“后期場地租賃建設等費用，還有我平日搜羅功法的開銷，總不能教它們如今市面上隨手可得的地攤貨吧，豈不把牌子做壞？算下來，把我皮扒了都不夠！”

邱昊還是那句話，扒了你的皮能不能值一百塊...

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皇上不急太監急，祝枝山就差拿鞭子抽胥拆柴了。

“你這蠢貨！法子給你想了，資金也有了著落，還想咋，等別人塞錢進口袋？”

“啊？哦哦哦，明白明白！”

胥拆柴反應可能慢點，絕不是傻子，當下對著邱昊一揖到地。

“明日一早胥某當再次面謁邱官聆聽教誨，并為上趟冒失向大人賠罪！”

邱昊拱手還禮：“不敢當，邱昊恭候胥官大駕！”

指點幽魂這類瑣事誰都看不上，完全是費力不討好的活計。

陰司比胥拆柴能耐大的多了去，始終無人將目光顧及此處，

究其原因是為不屑。

幽魂是啥？

一堆占用公共資源的垃圾！

偏偏陰司基數最龐大的正是這類群體，占整座地府人（鬼）口七成以上。

它們對修煉的渴望毋庸置疑，有實力，哪怕無官階，也能盡早脫離不人不鬼的苦海。

這是塊肥肉，

誰先進場誰吃，

后來的能剩下多少湯都不一定。

做的好甚至能形成屬于自己的產業鏈。

幽魂修煉，由它轉他是終極目標，

但它們的生活不僅只有修煉，

可操作的地方太多了！

好的生意人理當主動挖掘客戶需求，

搶占了先機，日后那些幽魂衣食住行等一攬子事物，胥氏（邱氏）當為首選。

別小看它們消費能力，蟻多還咬死象呢。

邱昊早前就看上這片藍海，近來也一直在物色人選。

先前打的唐伯虎主意，后發現這家伙做事隨性，教書育人甚至參與管理并不合適。

老祝也一樣，對比唐伯虎他賺錢興趣更濃，可以不辭勞苦為錢奔走，但奔走最終目的也是為日后能躺著賺錢，太懶。

培養下級游魂甚至形成自己的產品線需要一個漫長且艱苦的過程，祝枝山比唐伯虎更靠不住。

胥拆柴簡直是老天爺賜給邱昊的最佳人選。

王城當差，耿直憨厚，實力不俗，天縱之才全用在武學研究上，對人事權位興趣缺缺，打拼多年除了得到一身修為，再就是一屁股爛賬。

這樣的選手邱昊不用誰用？

祝枝山尚不了解邱昊心思，只當是為彼此引薦個靠得住的朋友，

見談的差不多了，老祝笑瞇瞇道：“你的事先到這里，明兒一早去銀行，有邱老弟為你謀劃，不說賺個盆滿缽滿，至少再也看不到堂堂鬼衛被鬼差追地滿街跑奇景了。”

“嘿嘿...全賴諸位貴人提點！”

總算輪到邱昊，他大略講出自己碰到的問題，胥拆柴低頭沉思一陣，道：運功我看。”

邱昊體內靈氣沒剩多少，勉強幻化手掌凝實，撐不到兩秒旋即消散。

胥拆柴：“靈力不足？”

邱昊搖頭，“不是靈氣問題，是根本無法駕馭，先前靈氣充沛時也如此，區別僅是凝結時間長短。”

“邱官不介意，可否讓胥某看看功法口訣？放心，不得授權在下絕不私學。”

“口訣？”邱昊一臉迷茫。

祝枝山：“賢弟無需介懷，拆柴品性我了解，說到講規矩，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不是，老哥先打住，我真不知胥官說的功法口訣是啥玩意兒。”

三人聽罷表情一個比一個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