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意？”

從儒生家里出來后，少年忍不住問。

“交易唄！不過是你情我愿的事。”

“你當真能治病？”

“不過是順手救他性命而已，若是能順帶讓他造福百姓，也算是個很好的交易。”

“他能當上官嗎？”

“管他能不能！有什么關系嗎？不過是看人間疾苦，于心不忍罷了！”

說這句話時，湛天青腦子里又出現了那個白衣少年的身影。

“何出此言？”

“我也不知！也是奇怪得緊，心中總有這么一句話在回蕩！”

“我覺得他會高中的。”小蓮花插話到。

“巧了呢，我也這么認為。”湛天青與小蓮花對視了一眼。

他們按照出來時的方法回到了紫靈寺的禪房小院，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料一切都被方丈看在眼里，只不過他并未出聲詢問與責備。

回來后，少年和小男孩把屋里收拾了一遍，一切就又工工整整起來。

“以后不許弄這么亂了！再弄亂自己打掃。”少年對小蓮花進行著教育。

小蓮花可憐巴巴地挨著訓，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青姐姐呢？”

“我沒看到。”

“走吧！回安樂堂。”少年邁出了步子朝門口走去。

小蓮花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第二日，少年帶著小男孩剛踏進禪院，便傳來了湛天青的聲音。

“慕北冥，你把這三包藥給那個儒生送去，讓他每日一包熬水，三餐飯前服用，連喝三日便可相安無事。”

湛天青提著藥包站在房屋門口。

少年接過藥包：“這藥當真這么神奇？”

湛天青嬌俏一笑：“其實也就是那大夫開的藥而已，我只是在里面加了獨門的牡丹甘露。”

“牡丹甘露為何物？”

“采集清晨帶露的牡丹花瓣，再加入我的靈力所提煉熬制而成，保證藥到病除！”

沒辦法，少年只得無奈地帶著藥去走這一趟。

而窮儒生這頭，他一大早起來后便敞開了大門，撐著身子頻頻往外望，大半個上午過去，捏在他手中的書卷一頁都沒有翻開。

本來他一再以為昨日之事是自己病入膏肓時的幻覺，但是看到自己畫了押的字據時，又忍不住去相信。

儒生望穿秋水般，終于在正午之前看到了少年的身影，那顆焦急難耐的心總算是得到了舒緩。

“可是藥來了？”

“帶來了，一日一包，于三餐飯前熬水飲用，三日便可痊愈。”

“當真？”儒生眼角眉梢皆是藏不住的激動與期盼。

“藥到病除！你一試便知。”少年肯定地回答。

嗯，他是無條件地信任湛天青的。

正當少年轉身要走時，儒生卻突然下跪：“謝過恩人！”

說話之時，眼睛里淚花晶瑩。

“我于你并無什么恩情，真正救你性命的人是她，你切莫忘了你與她之間的承諾。”

“小生定銘記于心！”

離開儒生家，少年一路心情復雜。

“何時湛天青也能像普通人一樣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下呢？”少年心里有股惆悵。

“其實也不是不可，只是她額上的印記實在太顯眼。”少年在心里盤算。

禪院內，小蓮花一邊啃著饅頭一邊望著桌上的幾碟菜。

“北冥哥哥還不回來，菜都要涼透啦！”

湛天青聽聞后“噗嗤”一笑：“這不正冒著熱氣兒嗎？”

“快冒完啦！”

“要不你先吃吧！免得餓著了長不高。”湛天青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我不要，我要等哥哥回來。”小男孩倔強地說到。

“呵，你這小鬼！看你兩只眼睛都已經掉到菜盤子里里去了！”

“哥哥回來啦！”一見到少年，小男孩就忍不住激動起來。

“嗯。”

“快來吃飯，它們等你好久啦！”小男孩盯著桌上的飯菜口水直流。

湛天青一如長輩般慈愛地看著小蓮花，笑著搖了搖頭。

“湛天青，要不我們常出去吧！”

“怎么了這是？”湛天青不解。

“多多幫助一下那些人，每日積一善，總有一天你會被人們所接納的！”

“不行！”湛天青一口回絕。

“為什么？”

“我不會為了行善而行善，更不會為了讓別人改變對我不好的看法而故意去行善！再說，我就是我，一沒傷天，二沒害理，管別人如何看我？”

少年被湛天青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

湛天青繼續說到：“如若還出去，遇到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定會去做，但我是真心實意想那樣去做的，并不為了別的什么。”

“好，我懂了。”少年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湛天青看出了少年情緒里的低落，便出聲安慰著：“在禪院里也挺好的，平常咱們也可以去后山呀！”

“嗯，吃飯吧！”少年不想再多話。

“我看著你們吃，”湛天青兩眼彎彎，“小蓮花，你多吃點！要不要姐姐喂你呀？”

小男孩趕緊離湛天青遠了點，拒絕到：“不要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哈哈哈哈……”湛天青實在受不了小蓮花這般可愛的模樣，

而少年見狀，也不自覺地咧開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