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啊!難道我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白衣少年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再看看這漫天飛舞的彼岸花,他拖著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道“走啊,你們快走啊!”白衣少年拼盡最后的力氣喊了出來,然后就倒在了地上,神情恍惚的看著天空……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身邊全是尸體,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想叫出聲,可他的嗓子發不出半點的聲音,終于,他發出了聲音,只是那聲音聽起來像貓叫,很刺耳,他撕心裂肺的叫著,像個孤苦伶仃的孩子的一樣,那么的無助……
他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了,只能像個啞巴一樣嗚嗚渣渣的,他那干裂的嘴唇已經開始往外冒血……
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在昨天晚上這里還是他的家,現在變成了一片廢墟,他看著百八十號人死在他的面前,他卻無能為力……
他犯了什么錯,他才十六歲,他卻看到了屠城,他現在要去找他的兩位姐姐,只有她們才能讓這城,恢復原樣……
他杵著一根樹棍去極北之地找他的兩位姐姐,兩年過去了,他被屠城的消息越傳越廣,更有甚者說他被屠城是活該,因為他們家族惹怒了這個大陸上的強者。
他終于來到了極北之地,平日里走在路上都會有許多蒼蠅跟著他,他的傷口早已化膿,他也沒錢醫治,他走在雪地里,加上天寒地凍,他的傷口早已裂開,“咔嚓咔嚓”,他赤腳走在雪地上,他后面全是血印,不過這些血印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雪覆蓋……
他在茫茫的雪地中尋找他姐姐的蹤影,可他看去,一眼望不到邊的白色,他終于體力不支,到在了雪地上,他蜷縮著身體,全身忍不住的打顫,他把手放在嘴面前,輕輕的哈了一口氣,他笑了,淚水從他臉頰流過,很快成了冰,在他昏迷之際,他看見有人來了……
再一次當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關進了牢房,他聽見牢房有人說“他是誰啊,全身臟不拉稀,我還從他身上搜到一塊玉佩,上面寫著劉什么什么瀟”,另一個人又說,管他呢,反正這玉佩夠咱兩個人過一輩子的了……
“你們在說什么了?”只見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那倆人見了道“二小姐,今天小人尋視的時候,發現這個人到在了離城不遠處。”
他聽這聲音,是他二姐,他爬到牢門面前,他用力的搖著鐵欄,這引起了劉月的注意,劉月仔細的打量他,頭發長并且臟,身上已經沒有好的衣服了,劉月道“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啊?”
他點了點頭,嘴里發不出半點聲音,他在身上摸索著,他的玉佩呢,他想起來剛才那兩個獄卒說的話,他指著那兩個獄卒嗚嗚渣渣,那人說“二小姐他好像是個啞巴。”
二小姐安慰著他說“別怕我們都不是什么壞人,去,準備最好的衣服給他用,還有準備一些吃的。”
“是,二小姐……”
劉月準備走的時候,他拼盡全力叫了聲“二姐”雖然聲音很小,但劉月還是聽見了,她命令獄卒打開牢房,劉月走進牢房,他輕輕的扒開他的頭發,她終于認出了他,他是她的弟弟,她最寵的弟弟,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昏到在她的懷里,像小時候她哄他睡覺一樣,劉月默默的看著他流下了眼淚……
白衣少年醒來后,已經是七天以后了,這期間,他的二姐找了許多大夫,熬了上百種草藥,才把他從鬼門關給拉回來,他得了嚴重的風寒,他喉嚨說不出話來是因為被捏碎了,做了個手術之后已經可以說話了……
劉月在他床前睡著了,她這幾天太累了,他看著她,他哭了,他的哭聲驚動了他的姐姐,劉月連忙將他臉上的淚水拭去……
他撲向姐姐懷里,劉月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爺爺,父親,大姨,小姑……全死在我的面前”
他在她懷里猶如一個孩子一樣哭的撕心裂肺,這是一個少年憋了兩年的委屈,她做姐姐的看到他這樣心又何嘗不痛,他把兩年的委屈全都哭出來了,她撫摸著他的頭說道“小瀟子,對不起,是姐姐沒保護好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