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幾天，莫非都悶悶不樂的樣子，也不主動去找顏卿。

明天就該去學校了，爸爸給顏卿也打了電話問學費生活費等問題。

“嗯...好的...我知道...別擔心我...”顏卿將電話掛斷。

她換了一套牛油果色的小短裙，配了雙平底黑色單鞋，背上垮包，出去，敲莫非家的門。

莫非打開，也是正出門的休閑裝備，他也正打算去找顏卿來著。

“那個，今晚要不我們去吃火鍋吧，喝兩杯，明天就走了。”顏卿站在門口，雙手抓著垮包的肩帶，今天看起來很甜。

“好，我也正想去叫你來著，走吧。”莫非關上門，顏卿走在前面按電梯。

一路上，莫非沒再像之前那樣勾搭著她的肩，也不說話，只默默跟在后頭。

他們找了一家老火鍋店，坐下，顏卿拿過菜單勾選：“你想吃什么？”

“毛肚、萵筍頭、老肉片、嫩牛肉...”莫非一連說了七八個菜。

“這不都是我想吃的嗎？”顏卿低著頭在菜品后打勾，自言自語道。

“我直接點了一件啤酒哦。”顏卿將菜單遞給服務員，“啤酒要冰的，謝謝。”

“嗯，你開心就好。”莫非還是一張冷峻的面龐。

“你最近怎么了？都不怎么見你笑。”顏卿將消毒碗筷的包裝膜用指甲扯開，被莫非拿過去，筷子一戳，“嘭”一聲，開了個洞，再順著洞口撕拉開，遞還給顏卿。

“沒什么。”接著以同樣的方式打開自己的。

火鍋底料端上來，表面浮著滿滿的干辣椒和花椒，他們兩這一點挺契合，都愛吃辣。

接著服務員端來一件凍過的啤酒，顏卿拿出一瓶，打開，遞給莫非，再給自己開了一瓶。

兩人給玻璃杯滿上。

“來，先干一杯。”兩人酒杯相碰，不等莫非舉杯，顏卿自己便仰頭而盡，“啊，舒服！”

莫非看著她一口痛快飲盡，嘴角流下幾滴酒水，扯了幾張紙巾，湊過去幫她擦干，再喝點自己這杯。

菜品陸陸續續被端上來，服務員幫忙倒了一些在鍋里。

“是不是誰惹你了？一天天都喪著張臉。”顏卿又給自己滿上一杯啤酒。

“嗯，被一只貓惹了，挺難受的。”莫非用勺子將鍋里的菜攪拌了下。

“誰家的貓啊，這么拽，連你都敢惹！”她端起酒杯，“來來來，再喝一杯，好熱。”

莫非與她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

“我家的，豈止拽，惹了我還像沒事兒一樣不自知。”

“嘖，你怕不是在說我吧。”顏卿將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

“誰接就是誰！”莫非不看她，專心拿著筷子在鍋里找萵筍，找到一個，夾在她碗里。

“我怎么惹你了我？”她佯裝生氣的端起酒又飲下一杯。

莫非站起搶下她手中的空杯，放在桌上：“誒，菜還沒吃呢，你就三杯下肚了，待會兒醉了我可不管。”

“那你說，我怎么惹你了。”

莫非放下筷子，拿出煙和打火機，點燃，抽了一口，食指和中指夾著，說：“顏卿，你真的想去當練習生？”

顏卿聽見他問起這事，也放下筷子，鄭重其事地說：“嗯呢，我這么些年，都是在為這個做準備。”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不敢跟我開始，你怕分手？”莫非又給她夾了一塊老肉片，“多吃點肉，你太瘦了。”

“...你不怕嗎？”顏卿將那片肉放進嘴里，好吃。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莫非不知從何說起，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該怎么跟她說，互相喜歡卻不能在一起，這一種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感覺，他是受不了的，是因為喜歡得還不夠嗎？還是說正因為太喜歡了，才不敢靠近他？

他想不清楚，愛情是什么？十五六歲的感情里有愛情嗎？真正愛一個人時，感情的潮水不是總會沖破理智的堤岸嗎？是不是顏卿對自己的感情沒到那個程度？

如果是這樣，就別再不清不楚的了。

要么勇敢去愛，去擁抱對方。

要么就此打住，放對方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