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笑了笑，朝前走著跟上蕭璟的步伐。

“偷竊印鑒的人已經找到，殿下您的冤屈自然便可以洗刷了啊，您擔心了這么久的事也算塵埃落定了。”

蕭璟轉頭去看珍兒，略一思考，眼神一亮。

這話說的對啊，蕭璟仔細想著。方才忙著悲傷去了，仔細一想，這也算證據了。

印鑒一事……也算有了結果。

蕭璟抿了抿唇：“珍兒說的不錯，只是……張嬤嬤她……”

珍兒一笑，上前輕輕握住蕭璟的手。

“殿下的心，珍兒如何不知道。只是，如今殿下您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張嬤嬤若真的對得起您這么多年待她之心，便該自行認罪。”

“殿下，您想想，張嬤嬤偷竊一事，東宮眾人皆是親眼目睹，萬萬做不了假，珍兒想著……怕是張嬤嬤早有了異心。”

三言兩語的挑撥，蕭璟心里已有動搖。

珍兒站在蕭璟身后，唇角微微勾起。

……

兩日后，轟動一時的太子印鑒一事落下帷幕，自此有結果。

經由太子蕭璟自行舉報，緝拿東宮張嬤嬤，張嬤嬤被除以死刑，兩日后問斬。

消息一出，人人心中心思各異。

遠在丞相府的齊慕，聽聞消息時也免不了驚訝，她隱隱覺得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

于是她去找了蕭珩，得到了機會前往大牢見張嬤嬤最后一面。

牢房里，張嬤嬤癱坐在地上，花白的頭發如一團亂麻，她不發一語。

齊慕朝前走了一步，指尖剛觸上她的衣服，張嬤嬤瞬間顫抖起來嘴里嘰里呱啦的說著什么。

齊慕眉頭一皺，忙攥住她的手腕，張嬤嬤說的竟是一些胡話，完全聽不懂。

齊慕想起來此之前蕭珩對她的告誡，蕭珩說，張嬤嬤大約是已經瘋了。

思及此，齊慕將張嬤嬤手腕一翻，手指輕輕探著她的脈象，空出來的手，制止了張嬤嬤以防她亂動。

果然。

齊慕之前還是見過張嬤嬤一面，那時的她身體康泰，不像有事的樣子。

張嬤嬤如今這幅瘋瘋癲癲的樣子，是因為她被人下了蠱。

此蠱由來已早，想不到如今竟還有人會用，中這種蠱的人會喪失神智，思想由下蠱任掌控。

這樣一想，太子印鑒一事倒還是另有其人，張嬤嬤畢竟是蕭璟的人，蕭璟竟也下得去狠心。

人心涼薄啊。

皇帝圣令已下，是鐵了心要犧牲別人保全太子，這張嬤嬤是怎樣也活不了的了。

但是，這下蠱之人還是要查出來的。

齊慕隨身帶著銀針，就地診治了張嬤嬤。

張嬤嬤神智清明后對她說了一個人名……

齊慕回到丞相府，還在思考著張嬤嬤的話。

張嬤嬤說是珍兒害她。

珍兒齊慕還是有些印象的。

她的容貌出挑，那次入東宮那位叫珍兒的姑娘陪在太子身邊。

齊慕去問了齊修遠，以齊修遠的名義約了珍兒姑娘出來。

“怎么是你？”珍兒看見齊慕，顯然有些失落，“齊公子呢？”

齊慕不留痕跡的微笑。

她如今身著女裝，珍兒卻沒有絲毫驚訝的樣子。

“珍兒姑娘知道我？慕兒印象中好像并未與姑娘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