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看著男人們鄙夷的眼神瞬間想破口辱罵。她這樣怎么了？伺候老人照顧夫兒，就是那個死鬼不爭氣。

可是骨子里，她敬重男人，輕蔑女人。就算有再多抱怨，她不會對男人破口辱罵。

秦可口收起怒氣:“看來，大家是不喜歡了。這位媽媽，我不知道你對所謂的描眉畫眼有什么看法。有道是女英雄花木蘭都有恢復女兒身的對鏡貼花黃，這是當時流行的打扮法。國外亦然有這樣一句話，化妝是對別人的禮儀。我們的妝容并不是為了獻媚妖嬈，而是一種自然的表現(xiàn)。就像古人從野人發(fā)展為用貝殼等當首飾的裝扮，這是對美的進展。既然古人和歷史都尊重美，我們?yōu)槭裁床荒茏鹳F美呢？”

“你看看你的女兒，她容貌嬌好，正值青春。如果你要在現(xiàn)在剝奪她的活性，她的將來會像你一樣，做個灰溜溜的女人。請問，女兒，是你的仇人么？”

“你，你嘴巴里就吐不出好話，挑事的八婆。”女人氣憤著，秦可口笑笑“八婆？您的辱罵成功激怒了我。既然您不需要面子，我也需要為我的尊嚴和您辱罵兩句。諸位，在此，我絕對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

什么意思？

果然，秦可口開口，就沒有她再開口的余地了。

秦可口徹底放棄小仙女形象了:“第一，你家有幾口人幾口地？你是想生的兒子都放牛，生的女兒全種地不成？可問題，一頭牛都得幾百塊錢，你連一塊錢的護膚油都買不起，買得起牛嗎？

第二，生在農(nóng)村你不覺得安然享受貧窮是種粗鄙嗎？如果是我爸媽，不思進取，我不會怪他們，但我會疏遠他們。因為，人人都有權利選擇更好的生活，別說那些仁義道德。你們在看到別人成功后總想巴結一下別人，覺得上天是不公平。為什么從村里走出去的那么多就不算你一個。問題是，你配么？當你有一技之長的時候你努力了么，你堅持了么？別人送上門的手藝你愿意學么，愿意做么？不如一年四季靠天吃飯是吧。

呵，你們在低三下四求別人辦事兒的時候是不是咒罵那些當官的抽民脂民膏，不是人啊！呵……同樣是學生，你們在學生時代努力了嗎？人的思想要進步，你總是在不堪的埋怨過去，你看過眼前，眺望過遠方么？”

“我怎么了？我吃的好穿的好，學習好，品德好！”秦可口牛皮的不行。

笑了笑，看著臺下目瞪口呆的父母們，回歸正傳:“在我小時候，我爸媽還是為了二百塊錢吵架的農(nóng)村夫婦，連肉都吃不起。我小學的時候，我爸媽還在為生活苦惱……那時候的我，已經(jīng)學會穿衣打扮，我的衣服都是定制的。我可以不告訴別人一件羽絨服價值多少，或許它的成本一百塊錢不到，可購買的時候幾百一千。我甚至都不用我媽店里的產(chǎn)品，我都是在外地買的。我買鋼琴買古琴買書籍，要是以前我爸媽會毫不猶豫給我一巴掌。因為有一句話話叫做，有錢人叫玩樂，窮人，那叫敗家！你們……現(xiàn)在都在敗家！”

秦可口笑笑:“我從來不愛說我比別人有多好，可我敢保證，你們大多數(shù)人都比我幸福。我認識過一個同學，她是個比我家還窮的農(nóng)村人，可是……她爸爸媽媽從來不舍的讓她干重活，連提一瓶水都心疼的不行。她家連二百塊錢都那不出，可她卻逼她爸媽買了幾千塊錢的電視機。如果不是因為愛，父母不會一味去謙讓，容忍，無可奈何。”

“我還認識一個女同學，她哭著說我媽媽有風濕性關節(jié)炎，每次看她那樣我都很痛。申請了幾千塊錢的補助，可沒兩天就敗光，還跟他媽媽又要了兩千塊錢，把她媽媽辱罵的一文錢都不值。仿佛生在這樣的家庭，是父母欠了她似得。”

“我告訴你們，如果遇到了這種兒子女兒，別說別的，給他兩巴掌，愛滾哪兒滾哪兒去。老子養(yǎng)不起，還不能生二胎么！”

“……”眾多學生瞬間覺得臉疼，害怕的看看母親。

秦可口又說:“可是，如果你的孩子現(xiàn)在還不懂事，那你，就是她人生的老師。你要告訴別人，要怎么尊重別人，讓別人怎么尊重她。要她怎么不重蹈覆轍走你后悔走過的路。要讓她明白，前路很廣，莫看窄處。”

“你是經(jīng)歷過多少委屈，才能有一身讓人贊嘆的好脾氣。你該是有多少苦難，才會萬事，從容淡定！當孩子獨當一面的時候，你已經(jīng)老了，當他不與你抱怨的時候，已經(jīng)離你遠了。”

秦可口想笑，卻蒼涼的難以一笑，那雙眼睛笑著，淚偏執(zhí)的落了。

她不去擦拭，假裝不曾落淚。等眼淚干澀，回轉身來。

禮堂里嘆息蕩氣回腸，父親拍拍兒女的肩膀，母親愁眉不舒。

秦可口指著那位一開始針對自己的母親:“我可以，請你們上臺來么？”

我們？母女兩彷徨，可記者們的目光讓她們硬著頭皮上去。

秦可口打量了這位母親的臉龐，問她女兒:“可以幫我打盆溫水么？柯雪，你可以去娶我的行李箱么？”

“好。”柯雪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去按她說的辦了。

給這位母親洗完頭發(fā)，用了護發(fā)素吹干，秦可口給她扎了一個頭，別了幾個普通的黑色發(fā)卡。等柯雪來了，給這位母親擦了一塊錢的護膚油，又給她用了唇膏:“好了！”

這位母親和之前判若兩人，連她女兒都看呆了:“媽？”

秦可口拿了小鏡子:“你媽媽很是漂亮。其實，適當?shù)氖帐白约海菍e人目光的尊重。您說，對嗎？”

嘶……這干干凈凈的，真是她？也沒換臉啊，這頭發(fā)也就那樣啊！

秦可口笑笑:“現(xiàn)在，您還覺得輕微的收拾是一種打扮嗎？我也不支持太過艷麗的妝容打扮，因為那不是孩子該干的事，還浪費時間。可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并不過分的。”

“這盒就送您吧。”秦可口拿出兩盒一塊錢的護膚油，母女兩收下了，秦可口退后鞠躬:“謝謝。”

兩人下去，秦可口對眾人說到:“在此，我并不鼓勵你們攀比，也不想你們有誰抱怨。我們可以適當?shù)氖帐白约海豢梢赃^度的裝飾自己。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