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擦擦汗，“就是說，他腦部腫瘤日益肥大，已經(jīng)壓迫腦部其他神經(jīng)了……”

“壓迫……不會吧……”白蕓心口一緊，覺得自己無法呼吸，蹲在院長身邊，抬眼看著他，“他還有救對吧，做手術……做手術就能康復，那……那就快點做，馬上做！”

白蕓激動地身子抑制不住發(fā)抖。

“恕我直言……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樂觀……”院長吞了一下口水，不敢看白蕓。

“你什么意思？”白蕓嘴角微微顫抖。

“如果最壞的打算，您的兄長活不過……一年。”院長的聲音越來越小。

秦姨跟張律師臉色死灰，看著失神的白蕓。

白蕓站在頂樓這一層專屬私人病房空間，除了白景辰這層樓再沒別的病人，她看著窗外，天漸漸地變黑。

周靈坐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不時地瞄一眼白蕓。

吐掉口香糖，白蕓朝著病房走過去，輕輕推開門，瞥見躺在床上閉著眼安靜的白景辰，把門又輕輕帶上。

“你也太嚇人了……真是服了你了。”白蕓靠在床尾的墻邊自言自語著。

白景辰顫動著睫毛，徐徐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的方向，“蕓妹妹，你在嗎？”

白蕓愣了一下，點著頭，“嗯，我在。”說著走到床邊，蹲著趴在白景辰身旁。

“現(xiàn)在幾點了？”白景辰幽幽開口。

“現(xiàn)在嗎？你等一下啊。”白蕓摸出手機打開看了一眼，“十二點半。”

“過了啊……”白景辰輕聲細語，忽然勾起唇角，露出甜美可愛的微笑，“祝你生日快樂！”

低下頭的白蕓，努力控制情緒，抬眼看著白景辰，“謝謝你……”

白景辰微微點頭笑了一下，笑容逐漸消失，“可是……對不起……”白景辰的眼眶微紅。

“怎么了？忽然道什么歉？”白蕓泯住嘴唇，下意識地把眼神從他臉上挪開。

“我……好像給弄丟了……”白景辰一只手緊緊抓住了被子一角。

“我好像把你的生日禮物弄丟了……對不起……對不起。”白景辰不停捏著被子，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滑落到枕頭上。

白蕓覺得心口像是被大石頭壓著，怔怔地看著白景辰，鼻子酸酸的，視線模糊起來……

看到白蕓一直忙著守在醫(yī)院，周靈幫不上什么忙，默默地離開。

“喂，子涵，你……在家嗎？”周靈走到醫(yī)院外打了電話。

“……咳咳咳……”對方剛接起電話就是一陣咳嗽的聲音，周靈立刻緊張起來。

“我馬上回去，你等我。”周靈說完掛了電話，就跑到馬路邊打車。

坐在的士上，周靈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文杰的電話，“文杰……那個我家里有點兒事，我去看一下馬上就回去，替我跟伯父伯母說一聲，謝謝。”

“是嗎？這么急的事啊，那你去吧。”文杰默默掛斷電話。

一路趕到魏子涵家，周靈摸出鑰匙開門進去，走到臥室，魏子涵正躺外邊床上神情痛苦。

周靈連忙拿出家里醫(yī)藥箱，給他考體溫，坐在一邊守著他。

“三十九度五，果然發(fā)燒了……這里有些藥，你先吃下去，如果不行再去看醫(yī)生……我去煮粥。”周靈說著就往廚房走。

魏子涵迷迷糊糊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