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相源的地盤
- 悲歡期貨
- 匯派
- 2187字
- 2021-10-07 22:31:42
約會相源,是薛睿愿意隨岳石來昆明的一個主要原因。
相源上一次去海南,主題是三亞游,只路過海口待了一天,又被公司里幾個熱情的小兄弟們包圍了,分身乏術,沒有約見薛睿。
只在到三亞的時候,相源才打電話給薛睿說了抱歉。然后,從三亞離開海南。
薛睿從電話里相源的聲音,感到了滾燙的溫度,也因此,放下電話的一刻,對于即將見到相源,很有些期待。
薛睿和岳石說了今天有事,就在酒店等相源的到來。
坐在相源的車上,薛睿有幾次想問問林舞和他們的孩子,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沒說,這個時代,幾年過去了,之前所謂相愛的人,分手了也是常態。
“我現在有三個孩子。”薛睿沒想到這個話題還是相源自己說出來的:“老大是個男孩,我和林舞來到昆明,半年后就有了這個孩子。那時候挺艱難,我也沒有開發到客戶,只有底薪。是林舞花錢維持了這個家的開銷。我那時還不知道她居然有一筆錢。只糊涂于自己沒給她什么錢,生活居然還過得去。男人粗心是經常的,只是我太粗心。”
薛睿從相源這段話里,明白相源和林舞已經分開了,而他和林舞的孩子跟了他。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說話,還是做一個聽眾吧。
相源道:“初到昆明開發業務,兩眼一抹黑,開始是非常艱難的。到孩子都快要出生的時候,我才陸續有了客戶,開始學做交易,有了返傭。
“但那時候期貨公司的經紀人制,變為居間合作模式。
“像我們這種和公司松散結合的開發人員,不再有底薪,只靠返傭,越來越難。
“但林舞,從來沒有和我提及家里開銷的事情,我給她多少,她都沒有抱怨。只鼓勵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薛睿有些感慨:期貨行業吃返傭的好時代已經過去了。
“然后,你就考慮做交易了?現在都一樣:返傭時代過去了,然后就惦記了做交易。還記得楊鋒嗎?他在上私募做的還不錯。”薛睿道:“偏偏原來做交易出身的,代客理財做出來的很少,說的比做的好是,投機市場常態。而你們這些最早做市場開發的,做私募或代客理財,還是做成了一些人。”
“靠做交易,從市場中賺錢,然后分成,只是一個夢而已。很難成功的。”相源道:“楊鋒的情況我也了解,他賺錢,更多是把私募資金做大了,管理費也不少。但收入這一塊也無法指望利潤分成。從期貨市場盈利,無異于與虎謀皮。”
薛睿道:“好像原來做市場研究,與交易有關的人里,只出來一個老丁——你還記得嗎?他也做得不錯。只是,他是做套利的,那些玩意兒我們也不懂。他算另辟蹊徑,做起來了。搞市場開發的,到出來一些人,出乎預料。”
相源笑道:“做開發的,做出來了,也沒那么稀奇,他們更靠近資金而已。至于交易,可以用人啊,總有一些有抱負有能力又找不到資金的,分工協作搞得好,也就可以互惠互利。搞開發的都懂得合作。”
薛睿點頭道:“我們這些做研究出身的,毛病太多,愛鉆牛角尖,喜閉門造車,缺乏和外界的溝通,一旦沒有資金,就只會感慨懷才不遇。”
“別謙虛了,薛經理。你在海口的交易情況我都清楚。我在那邊還有不少兄弟呢。你這一年做得很好,我是知道的。”相源道。
薛睿搖手道:“蒙的蒙的,運氣運氣。”同時又暗笑自己也學會了這類套路。
轉念一想,薛睿道:“我這么說,不全是客套,更不是虛偽。我知道上一筆的錢,是怎么賺來的。卻無法知道接下來的一切。這一行,有進步,無積累。我也不清楚幫助我上一次交易成功的經驗,在接下來又會如何?我并沒有發現真正規律性的東西。而且,我強烈地感覺到:我的所謂經驗,很快就會束縛我的未來。這種感知,來自于其他大神。”
相源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一行,沒有規律,基本是拼經驗,還有拼年輕拼活力。不變,也許是死路一條;變了,或者還不如不變呢。問題是那些曾經幫助我們成功的經驗,還繼續有用嗎?
“這就像男女之間的承諾,就像山盟海誓。
“多年以后,那些諾言,還算數嗎?我當年也沒有想和林舞分開。我在昆明的起家,一分一毫也離不開林舞,但我們到底是分手了。
“當然,分手的時候,我也有了錢,給了她一半。她帶著錢回家,什么也不做,只買房,然后做包租婆。居然活得滋潤美滿。每年暑假,她過來接走孩子。我也為她高興。”相源感慨道。
“你的交易與林舞有什么關系?”薛睿好奇地問。
“我沒有做成過幾筆好的交易,一切都是因為咬著了06年底開始的豆粕行情,咬了一年多,才有了后來的一切。而抓住這波行情,以及一年多的堅持,全靠林舞。”相源道:“現在代客理財,規矩太多。具體到每筆交易的頭寸和風險控制,都在盤房的嚴格監控之中。”
“當然,不能拿著客戶的資金,來賭行情,為自己贏身家。很多理財賬戶的交易監控會由盤房來配合監督。這也是必然的。”薛睿附和道。
“我那時有些小戶,想要做大或者做分成,比登天還難。”相源道:“孩子便宜大了一些,林舞就托人讓孩子去了托兒所。她也來學習期貨,幫了我聯系客戶。”
“林舞開發客戶是一把好手嗎?”薛睿好奇道。
“當然,這以后的開發主要依賴于林舞。但一開始也不行,到處碰壁。”相源道:“她也跟了培訓、學習。那時候公司找來一個專家做了一個講座,談豆粕行情。講座的題目很有煽動性,我還記得:叫《有多少機遇可以重來》。林舞認真,聽了,被專家極力忽悠了,就有些激動。
“可巧那時我正開發一個股市里的大戶,把他帶到期貨公司里。他看了一圈圖表,指著豆粕說:我沒做過期貨,也都不懂期貨。但剛才看了所有品種,我認為:今年的商品期貨如果有大行情,就在豆粕這個品種。”
相源把車停在一個山寨模樣的大院子門口,吩咐薛睿下車:“這里是少數民族搞得很有地方特色的餐館,我們就在這里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