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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新追你

  • 喜歡你我也是
  • 虞荊向生
  • 4414字
  • 2020-02-13 18:25:18

所有人都被沈時易那張臉給騙了,包括南悠。

誰曾想到那個曾經校園的一霸,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成績爛的比泥巴還爛的沈時易,最后會在高考時考到700多的高分,讓眾人大跌眼鏡。

南悠出了病房,偽裝了許久的情緒“轟”地一聲崩塌。

她蹲在地上,馬尾的發繩被她拔下,飄逸的秀發立刻散下擋住了臉。

頭埋在手臂間,手掌一下一下地拍打著腦袋,似是在懲罰。

她氣自己不爭氣。

明明已經說好再也不要想他,明明已經說服自己,要將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戀放在回憶里,再也不要想起。

在門外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設,然而一見到他,就什么都變了。

她發現自己無論怎么偽裝,怎么麻痹,最終還是會忍不住去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觀察他的眉眼。

年少的喜歡雖然廉價,但它終究美好。

人在長大后,無論是心靈還是思想,多少都會受到世俗的污染。

只有年少時的那段時光才最純粹。

或許這也是她始終記得他的原因。

因為他是自己喜歡的第一個男生,也是這么多年來唯一的一個。

她想起了自己這八年來度過的每一天的時光,好像真的,除了沈時易,她再也沒有對別人有過一次心動的感覺。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仿佛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她,屋里的那個人曾經給了自己一個怎樣糟糕的回憶。

一門之隔的屋內,同樣有人和她一樣,陷入了往事的回潮。

南悠出去以后,病房里再次趨于平靜。

沈梨收起了往日嘰嘰喳喳鬧騰的性子,特別安分地找了個借口,去里屋呆著了。

沈時易先是看著她出了病房,門被關上,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追了過去,可到了門口,手碰上了門把手以后,他再也動不了了。

他現在是以什么資格和她說話?

病人嗎?可是人家已經做完巡防。

老友嗎?事實還真的不算,她哪有半點想和和自己認識的樣子。

除了這些,他再也想不到其他。

沈時易抬頭苦笑,誰能想到,當初那么不起眼的一個小丫頭,竟然能讓他惦記了八年。

——

下午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南悠進手術室以后,沈時易已經進入麻醉狀態了。

手術過程不算長,總共只用了兩個小時,全程南悠主刀,一直到最后的縫合階段都是她在動手。

南悠的縫合傷口的技術特別標準,動作流利,一氣呵成,一旁觀診的實習生嘆為觀止。

“好了,剪線。”

手術結束。

南悠摘下口罩,額頭上已經不經不覺間冒上了一層細汗。

“南醫生,您剛才那個縫合的動作實在是太標準了吧,我覺得您比我們學校的教授縫的還好!”

一個實習的女學生抱著小本子,用一種看偶像的眼神看著南悠。

南悠:“還好,平時多練習就行了,我這也是練了無數次才練出來的。”

說話間,她的目光一直沒從沈時易的身上挪開。

男人面色白皙,眼睛緊緊地閉著,薄唇微抿,呼吸平穩,還在處于沉睡狀態。

手術很順利,切割的刀口也不大,南悠緩緩地吐了口氣。

“南醫生你知道嗎,今天這個病人是泰栢的總裁,我之前都是在電視微博上看見,真沒想到今天能在這里看見他。”

“嗯。”南悠邊走邊脫衣服:“名人也是人,誰都得有個小病小痛的,總不能因為他是名人就不生病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小姑娘掩了掩臉上的嬌羞:“我就是覺得他好像比電視上看起來還帥,剛才您做手術室我偷偷的觀察了一下,他腿好長啊,而且還有八塊腹肌呢!”

南悠換衣服的動作一愣:“是嗎。”

她巧笑:“你很喜歡他?”

小姑娘臉蹭的一下全紅了,結結巴巴道:“也...也沒有啦,就是覺得他長得很好看,而且也挺年輕的,難道南醫生你不喜歡長得好看的男生嗎?”

她怎么不喜歡。

當初要不是因為沈時易這張臉,她怎么會去過多的關注他,繼而喜歡上他。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么受歡迎。

她想了想剛才手術過程中的手感。

“還好,但是我不喜歡有腹肌的男人。”

她轉過身,拍了拍實習生地肩膀:“等你以后拿了手術刀你就知道了,像這種腹肌硬的男人,手術刀剌起來就像吃牛排時碰上了犁過田的牛,一點也不好下手。”

“...”

——

沈時易醒來已經是幾個小時后了。

天色已暗,城市的燈光全然亮起。

他一睜眼,先是感覺刀口有隱隱約約的痛感,但是不明顯,許是麻醉勁兒還沒過。

手上還插著輸液管,病房里加濕器不斷地運行吐著霧氣,空氣中有些潮熱感。

“喲,醒啦。”

沈梨手里拎著外賣盒從門外進來。

“你手術進行的不錯,醫生說了再養幾天,等傷口差不多愈合了就能出院了。”

她掀開外賣蓋子:“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嗎?”

沈時易搖搖頭,還好,但是沒力氣說話。

沈梨嘿嘿地笑:“你再堅持堅持,醫生說你這兩天還沒辦法進食,只能先湊合輸點液。”

然后她收到了沈時易鄙夷的目光,很明顯是她詢問她,所以你買了這么多好吃的就是為了故意饞我嗎?

幼稚!

沈梨才不管他,挑起一塊雞肉吃了起來。

沈時易氣炸:“醫生呢?”

醒來的第一秒,他腦海里還想到的人就是南悠。

他到現在還在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奧,醫生啊。”沈梨擦了擦嘴:“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要不要我給你叫她?”

“沒有,算了。”

沈時易細聲:“我再睡會。”

他現在這副樣子也沒力氣跟她說話。

兩個人之間的誤會太深了,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與其盼著能多看她一面,還不如乖乖的躺在這兒養病,等病好了,有了主使權,一切都可以再繼續。

漸漸地,沈時易又閉上了眼。

他發誓,這次一定不能再放她離開。

——

半夜,沈時易刀口疼的睡不著覺。

沈梨看他疼成這樣,心里也有點沒底。

“你還能堅持不?要不我給你叫醫生吧?”

沈時易臉上都是汗:“別叫了,沒什么事,還能忍。”

沈梨有點急:“不是,你怎么這么邪乎啊,你弟弟那會切闌尾的時候也疼來著,怎么我看他也沒像你這樣啊?”

“每個人體質都不一樣,我怎么知道我會這么疼。”

“是不是手術沒做....哎沈時易?!”

沈梨眼尖,看見了被他藏在被子底下的筆記本電腦,瞬間被氣炸了,啪地一聲把筆記本摔在了床頭上。

“活該,疼死你算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你那點破工作,沒把你疼死也是便宜你了。”

她忍住了要抽他的沖動,按了床頭的呼叫鈴:“我給你叫醫生吧,別到時候再出什么事。”

沈時易想拒絕,然而沈梨下一句話,就讓他改變了前有的態度。

“我聽說今天晚上是南大夫值夜班,正好你手術是她做的,她肯定更了解怎么回事,虧我剛才還差點懷疑人家醫術不精來著,合著是你自己作的,造孽!”

沈時易:“....”

彼時南悠正在休息室里休息,剛準備趴著睡會覺,得知有人叫她,而且對方還是沈時易以后,一路小跑地到了病房。

房門打開,南悠呼吸有點急:“哪里不舒服?”

她走向床邊,沈時易剛要說話,南悠指了指他:“躺好別動。”

她替他檢查了檢查傷口,發現有一點點出血,但是情況不嚴重,轉身端來了處理的工具,認認真真地重新給他處理了一遍。

沈時易躺在床上,低著頭看著認真工作的南悠,想著剛才她進門時那股慌張的神色,眼中的柔情擋也擋不住。

沈梨環著胸得意洋洋地一邊站著,嘴里還不忘告狀:“南醫生,我跟你說,我這侄子真是一點話也不聽,我跟他說什么也都是白說,你說他這剛做完手術,本來就應該好好休息才對是吧?”

“嗯對。”

“我就說吧,你看他,一點也不拿自己的命當命,剛幾個小時就急著拿他那破電腦工作,剛才要不是我急著把你叫來,估計他現在還得強撐著不知道到什么時候。”

沈時易看著眼下的姑娘一句話不說,藍色的口罩遮住了半邊臉,只露出一雙漂亮又晶瑩的眼睛。

“我覺得醫生你得好好勸勸他,你說這錢哪有命重要啊是吧,事情還分個輕重緩急呢,這世上怎么還會有不惜命的人?”

“行了。”

沈時易:“姑姑你去里屋睡覺吧,我沒事了,等會醫生給我處理完我也睡了,是吧南大夫。”

他歪頭詢問,南悠上藥的動作一頓,“嗯”了一聲,低頭又繼續。

沈梨見時機差不多了,繃著嘴憋著笑地“哦”了一聲,真回屋睡覺去了。

病床前,南悠拿棉簽給他上藥,沈時易躺在床上。

屋里燈線明亮,南悠低著頭,藍綠色的口罩遮住了半邊臉,睫毛細長,露出的肌膚瓷白,一顆毛孔都看不到。

她的動作很輕柔,小心翼翼,似乎生怕一不注意弄疼了他。

沈時易深呼吸一口氣,真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刻。

太不真實了,但他能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

沒想到她真的回來了。

沈時易沒忍住,用沒插針的那只手,扶上了南悠的頭頂。

溫涼的觸感從頭皮一路蔓延,很快貫穿了身體,南悠停住了上藥的動作。

沈時易見她沒反應,大著膽子,手開始往下滑,剛要碰到她耳朵上的口罩帶的時候,南悠說話了。

“我在給你上藥。”

她扒拉開沈時易的手:“沈學長,請你自重,我只是你的醫生。”

言外之意就是,請你不要隨意撩撥我,我再也不是幾年前那個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了。

沈時易喉嚨發痛,收回了手:“抱歉。你...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南悠扯開紗布卷:“挺好的。”

“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那時出國就是想找我媽,國外的上學環境要比國內好不少,我從那邊讀了醫科,認識了不少新朋友,而且那邊人普遍身高都比較矮,我到了那邊竟然也成了高海拔星人了。”

她眼中的笑容并不達意,就連沈時易都看得出她的一絲勉強。

“你一直都不矮,我之前那么說是逗你的。”

“嗯?你什么時候說過我矮?”

南悠裝失憶,給他貼好紗布,眼睛彎彎的,目光中透露著一絲疑惑。

“我的意思是我以前一直覺得我在咱們中國達不到高海拔的要求,只是隨口感嘆一聲,沒有別的意思。”

沈時易有些失落:“奧,那也是。”

他還在生病,傷口還在作痛。

她將他失落的表情收于眼底,卻裝作什么也沒看見。

南悠一只手插著兜站在床前,另一只手幫他調了調輸液的速度:“接下來三天都不要大動作了,想要快點好去工作就安安靜靜的養著,你平時身體不錯,恢復應該挺快的,有什么事就按床頭的呼叫鈴,會有人過來幫你的。”

沈時易眼中有光閃過:“你會來嗎?”

南悠抬了下眼皮,聲音淡淡:“我是醫生,你是病人,照顧你是應該的,但是我還有別的工作要忙,除了查房,沒什么太嚴重的事我不會過來,一般都是護士。”

“哦。”

光芒熄滅,沈時易面露憾色,看起來竟讓人有點心疼。

南悠彎了彎唇角,莫名的想笑。

他這些年變化的確很大,穩重了不少。

實在無法將他和高中那個日天日地日空氣的沈時易結合在一起。

不過那時候他似乎也是這樣,只不過是說的話比較欠揍罷了。

她又想起了那次在KTV他羞辱她的話,那種久違的酸楚感再次躥上了心頭。

南悠沒再多說,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然而意想不到的,手掌再次被人牽住。

不再是白天那樣牽著手腕,而是整只手都被他牽在手里,十指相扣。

南悠一愣,空氣凝結在了一起。

沈時易忍著痛,用了全身的力氣將她往自己身邊拽。

他身上有傷,傷口拉扯起來的確很痛,但他覺得值得。

南悠不敢像之前那樣使勁的掙脫,只能順著他的力度,緩緩地轉過身。

燈光下,男人的側臉好看的不像話,輪廓精致,額頭光潔飽滿,漂亮的桃花盛冬依然綻放。

他手心有汗,溫度卻有些偏低,不斷地吸取著南悠手中源源的熱意。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了一個吻,目光虔誠地望著她。

南悠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掙脫著要將手收回。

他攥地死死的,唇目蒼白。

“我錯了行嗎。”

他聲音嘶啞:“我知道我欠你一句道歉,你怎么對我都是應該的,但是我不想用一句對不起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

“南悠,我不想結束。”

他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之前說的話都是違心的,你很好,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生都要好,你跟她們不一樣,我也喜歡你,真心喜歡。”

“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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