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看見十的一瞬間，玉閣雨立刻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一陣興奮過后，兩行清淚不知不覺從他眼中流了出來。

“娘是為了我才~”玉閣雨抱著頭，蹲在地上，拼命克制自己發狂的欲望。

十看著玉閣雨發抖的身體，沒有說話，默默輸送了一些靈力進入到玉閣雨體內。

十的靈力進入玉閣雨體內，玉閣雨感受到一股清涼之意，不一會兒便恢復冷靜。

冷靜之后，玉閣雨擦干眼淚，聲音抽噎的說“十，你怎么現在就出來了？我還沒找到更好的處理方法呢。”

“你找不到了。”十的聲音很平淡“一瞬一夢，一夢千世。千世你都找不到，再往后，就更加找不到，沒有浪費時間的必要。人族自誕生之初就無責，既然無責，自然不可能被束縛，你越是了解便越清楚，會去觸碰這一禁忌的人族，能從什么樣的角度，以什么樣的借口，找到你定下規矩的破綻，去違反你定下的規矩。”

玉閣雨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卻只也只能咽回去，因為十說的沒錯，這千世的轉生，每一次，他都想了無數種辦法，只讓觸碰這禁忌的人受重罰，其他人或是將記憶封印，或是直接刪除記憶，但最后的結果，都是在不知什么時候產生的震動下死亡，進入下一世。

所以最后，即便玉閣雨心有不甘，但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還不想放棄？”十看著玉閣雨的眼睛，平淡的說“你沒有時間了。”

“我知道，等盈舞姐姐蘇醒后，我馬上就去引仙派。”玉閣雨想要笑，但嘴角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抬上去。

聽了玉閣雨的話，十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見到十搖頭，玉閣雨有些疑惑，十說自己沒有時間，又不要自己前往引仙派，是因為什么？

過了一會兒，排除一切可能性之后，玉閣雨抬起頭看著十的背影，發現十的身形有些縹緲，有要消散的樣子，又回過頭，看到一道道電光伴隨著黑色的漩渦，將自己這千世的世界全部毀壞，化成碎片吸收，自己的記憶也隨著碎片的消失而消失。

這時玉閣雨才明白，十說的沒有時間是什么意思。

一瞬一夢，一夢千世。既然是夢，那就有醒的時候，夢醒后，不該記得的，就該忘去。

看著十快要要散的背影，玉閣雨雖然知道不可能，但還是開口問道“十，能幫我留住和娘的記憶么？”

“這里終究只是夢，并非歷史，你所看到的，只是在歷史投影下，依照你的希望，轉換出來的結果。”

“雪幽舞并非死于懲罰者的懲罰，是為了修復你破碎的靈魂而消逝。情主的力量雖然不強，但卻并非我能操控，所以因情主力量死去的人我沒有辦法將其復活，能復活的，不過是由自靈力聚合而成的一個復制品，與其人，沒有任何聯系~”

“那亦心~公主的復活~豈不~！。”

“~除非，你付出足夠的代價。”

“什么代價？”

“將你的存~”

十的話沒有說完，黑色的漩渦就將玉閣雨吞噬進去，玉閣雨的身形也就此消散，陷入沉睡。

等玉閣雨的意識再次恢復時，他已經回到精神世界，夢中發生的一切，他都不在記得。

“額~十，好久不見。”玉閣雨看著正在閉目打坐的十，走了過去，坐在十的面前。

“這數月你從不主動來見我，只求我幫忙，怎么這次想到要來見我？”十掙開眼睛，看著玉閣雨。

玉閣雨感受到十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這數月沒能隱藏自己、擅自與人結約、使用現在還無法掌控的力量，不做調查就跑到自己實力不允許的地方還有許許多多不自量力的事，是我無知、愚昧、自大，而這次又要再次使用那些力量，所以，想在使用力量之前，先來謝罪。”

“謝罪？什么罪？”十站了起來，“在這片大陸，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隱藏自己，與人結約本身無錯，至于那些力量，本身就是你的，雖然無法掌控，但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又有什么罪？”

玉閣雨聽了十的話，知道十的確沒有說錯，自己的確沒有做錯什么，但沒有做錯，不代表自己就做對了。而最終確定自己是否有過，要看自己是怎么認為的。

如果自己認為這是對的，并且沒有過錯，那自己就是錯的，反之，自己就是對的。但前提是自己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并且，知道錯在什么地方。

“再來這片大陸前，已經去過暗夜森林，知道人還有黑暗的一面，卻毫不設防的就進入到人群之中，是無知。”

“進入百葉城后直接展現出自己的實力，是無謀。遇到強者第一時間跑雖然沒錯，但沒往森林跑，往有戒備的古律城城跑，也是。現在就來這里，也是。”

“進入古律城后，雖然你出現讓孫繼德發現，但同時也將許城主鎮住，自己在對古律城什么都不了解的情況下離開古律城，是自大。”

“而在得罪角斗場后，沒有迅速離開，選擇報仇，既無知也無謀，更是狂妄自大。”

“最后，離開之前，雖然使用了力量卻沒有達到相應的效果，白白承受反噬不說，還引來了此時根本無法與之一戰的對手。”

玉閣雨說完，笑了，是自嘲，也是慶幸。

“你倒是清楚。”十一揮手，一本書從空中落到了玉閣雨手中，“上面寫著獨手運行靈力的心法和戰技，我已經幫你重塑過一次身體，你沒有選擇元素之軀，那就老老實實的接受斷臂的后果，想要恢復，等你實力夠了再說。”十說完，便從玉閣雨的視線之中消失，留玉閣雨一人在精神世界。

十離開后，玉閣雨看了面前的出口一眼，轉過身，仔細的翻看十交給他的書。

書里記載的東西很多，從戰技到心法應有盡有，甚至連修復靈識的咒術都有，讓玉閣雨看的有些頭疼。

不過還好，書并不厚，玉閣雨雖然看的有些艱難，卻也在半天內看完并記住，不過玉閣雨并沒有就此離開精神世界，而是又從頭開始看，選了其中兩套完全相反的心法開始練習，練成后又選了三種逃跑用的戰技練習，等能初步用出戰技后，才離開精神世界，回到現實。

玉閣雨清醒后，還沒睜開眼，就聽見哭聲。

“小雨~嗚~”蝶兒的哭聲雖然不大，但還是被玉閣雨聽得一清二楚。

“蝶兒，不是說好不哭了么？”玉閣雨佯裝生氣，用靈識傳音給蝶兒“再哭，以后買了零食就不給蝶兒吃，讓蝶兒看著我吃。”

正在抽泣的蝶兒聽見玉閣雨的聲音，立刻轉過頭看玉閣雨。看到玉閣雨玉閣雨的笑臉后，飛一般撲到玉閣雨身邊，還差點摔倒。

到了玉閣雨身邊，蝶兒眼睛也不扎的盯著玉閣雨眼睛看，看了一會兒，擦了擦眼睛，又繼續看，發現玉閣雨的笑臉并沒有消失，才撲到玉閣雨懷中，放聲大哭“笨蛋小雨，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玉閣雨知道蝶兒是在問他為什么不遵守和她的承諾，又弄傷自己，可玉閣雨不知該怎么安慰蝶兒，所以只能輕輕撫摸蝶兒的腦袋，希望她能恢復過來，

也許是擔心玉閣雨的身體，所以蝶兒沒有在玉閣雨身上趴太久。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后，蝶兒便馬上詢問玉閣雨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會不會覺得難受。讓玉閣雨光是為了回答和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就花去了半個小時。

終于，在蝶兒再一次問道玉閣雨有沒有哪里覺得難受時，玉閣雨嘆了很長的一口氣，摸著蝶兒的腦袋“蝶兒，我本來不難受的，但我才剛剛蘇醒，一次性說這么多話，還是被你說渴了。”

雖然玉閣雨說的話很多，但蝶兒仿佛沒有聽見，只在聽到玉閣雨說口渴時立刻跑去洞口端了一杯水遞到玉閣雨嘴邊“小雨，這是水，喝完就不渴了。”

玉閣雨接過蝶兒遞來的水，雖然有些渾濁，但里面沒有一絲渾濁的靈力，也并非由靈力化成，非常的潤喉。

玉閣雨喝完，將杯子還給蝶兒，笑著說了聲謝謝。

可蝶兒接過杯子后，又開始問玉閣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此時玉閣雨才發現蝶兒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竟然已經失神。

玉閣雨趕忙抓住蝶兒的手，一探查才發現蝶兒體內竟然發生了靈力混亂，混亂程度比自己之前更甚，按理來說早該昏迷了，但到此時都還沒有昏迷，是她自身不想昏迷卻又抵不住靈力混亂產生的沖擊導致的。

這么下去，遲早會傷到神識，或者說現在就已經傷的不輕了。

玉閣雨立刻將蝶兒打暈，同時抽取蝶兒體內混亂的靈力。可此時玉閣雨的狀態并不能解決蝶兒體內渾濁的靈力，連暫時梳理都做不到。

“水兒！”玉閣雨呼喚水兒，沒有得到回應，又用靈識呼叫了一遍，依然沒有得到回應。立刻用靈識進入靈域，探查水兒的所在。

可當玉閣雨的靈識進入靈域之后才發現，水兒竟然已經在靈域之中，之所以沒有回應自己，是因為水兒的靈力軀體已經消散，神識也陷入沉睡，只剩一個靈身在靈域中，根本無法回答。

馬上，玉閣雨又通過靈域傳來的反饋得知，水兒進入這種狀態至少已有半個月。

“到底發生了什么？”玉閣雨一咬牙，極力運轉剛剛學會的心法聚集靈力，一邊聚集，一邊又向靈域輸送靈力用以養護水兒的靈身，即便，這對他的心神損傷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