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被子給南宮若蓋好后,玉閣雨就走出了房間。
此時太陽才剛剛升起,周圍竹葉上的露水還未消失,空氣還有些寒冷。不過這并不影響玉閣雨的心情,他依舊圍著竹廊慢步。
一邊欣賞周圍的風(fēng)景,一邊熟悉周圍的環(huán)境。
因為竹居并不算大,所以沒過一會兒,玉閣雨就將整個竹居都給繞了一遍。但他決定在走一邊,因為剛剛有好多風(fēng)景他并沒有好好的欣賞,只是走馬觀花式的看了一下而已。
待他第二次走回到小竹屋時,南宮若已經(jīng)醒了。他向玉閣雨打了一個招呼后,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玉閣雨本想在詢問些什么,可南宮若離開的太快,沒給玉閣雨太多的時間。
看著南宮若匆匆離去的背影,玉閣雨收回了手,嘆了一口氣之后,便繼續(xù)欣賞他的風(fēng)景。
不得不說,這小屋的風(fēng)景十分的有特色,明明只有綠色,卻分出了無數(shù)種,碧綠的湖面、青綠的小屋、翠綠的竹葉以及各種不同的綠色填滿了整個空間,配上幾朵淡紅的小花點綴,早晨涼爽的微風(fēng)又帶來淡淡的花香,加上遠(yuǎn)處傳來清脆的鳥叫聲,猶如仙境。
玉閣雨張開了雙手,擁抱這份無比的愜意。
就在他全身心都陷入到這份愜意之時,他忽然感覺胸口一陣刺痛,疼的他渾身顫抖,癱在了地上。
“果然來了~”玉閣雨死死的抓著胸口疼痛之處,他早料到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在那么恐怖的靈力漩渦之中毫無反抗的呆了不知多久,這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就沒事了。看來這些天的嗜睡和昏迷只是一個前兆,現(xiàn)在才是開始。
“唔~噗!”
鮮血上喉,根本無法強(qiáng)忍,只能任由涌出。
就在玉閣雨意識快要完全消失之時,他忽然感覺似有什么東西從胸口冒了出來,全身的疼痛也稍有減輕。
等那物體全部出來之后,玉閣雨的疼痛就基本消失,只剩下無盡的疲憊之感。
“靈域?”看著手上黯淡無光的圓球里面的三個人影,玉閣雨顫顫巍巍的呼喚“蝶兒,小花,水兒,你們沒事吧?”
三人此時都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根本無法回答玉閣雨。
“唔!”又是一股鮮血上涌,不過被玉閣雨玉閣雨咽了回去。但他在鮮血上涌之時手部失去了力量,手上的靈域滾落在地上,向湖中滾去。
玉閣雨立刻伸手去抓,卻還是差那么一點點,讓靈域掉了進(jìn)去。
于是他掙扎著向湖邊爬去,在岸上尋找靈域掉落的地點。
可是,不論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按理來說,靈域掉落的速度并不快,不可能被水下的泥土掩埋。就算被掩埋,也總該會有灰塵揚(yáng)起。可水底什么都沒有。
猶豫了一下之后,他決定直接下水尋找,可他連爬出岸邊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一點一點的往前蹭。
恰巧此時兩姐妹路過,看到了玉閣雨干的傻事。
姐姐趕忙跑過來,抓住了馬上就要落入水中的玉閣雨的腳裸,將他提了起來。
“傻姑娘,你又要干啥?”凜看了邊上的血跡,驚訝到“你傷還沒好?!”
玉閣雨本想回答,卻又是一股鮮血上涌,從他的口鼻中流出。
“姐姐!你快把他轉(zhuǎn)過來!”有點常識的櫻看到姐姐竟然還將玉閣雨倒立,趕幫過來攙扶。
“哦!哦!”凜馬上反應(yīng)過來,將玉閣雨的身體轉(zhuǎn)正,可此時玉閣雨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呼吸都停止了。
“怎么辦?怎么辦?”她們聽娘說過,人要是沒了呼吸,可就要死了。
兩姐妹一時慌了手腳。
“怎么了?”看到兩姐妹抱著玉閣雨,柔母以為她們又要搞事情,于是出聲詢問“你們又要對人家干什么?”
“不是!娘~這傻姑娘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是不是要死了?”櫻將玉閣雨的臉轉(zhuǎn)給柔母看,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什么!”柔母了解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立刻讓兩姐妹將玉閣雨帶到客房。
將玉閣雨放在床上后,柔母將兩姐妹趕出去后,就開始用靈力檢查玉閣雨的身體。
可這一檢查就讓她感到了恐懼,玉閣雨的肉體正在快速的死亡,所有的器官基本都喪失了功能,不再運作。
“這。。。”柔母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過了一會兒,柔母再一次用靈力檢查玉閣雨的身體,發(fā)現(xiàn)情況絲毫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更加惡劣。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玉閣雨并沒有直接死亡,還留有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讓玉閣雨繼續(xù)活下去的,但只要還活著就還有希望,所以柔母先走出了客房,囑咐門外的兩姐妹絕對不要胡鬧之后,就快步回到自己了房中。
兩姐妹知道玉閣雨的情況很差,不敢再胡鬧,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就相繼回到自己房中。
至于玉閣雨,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了完全的昏迷。
但是,在昏迷之中,他的意識并沒有消失,而是又一次進(jìn)入到了一個漆黑無比的空間。
在這空間里,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有什么東西束縛著自己,讓他完全不能動彈。
“又是這種黑漆漆的地方。。。”玉閣雨嘗試著移動身體和視線,發(fā)現(xiàn)是徒勞之后,內(nèi)心就有些說不出的恐懼,“十。。。”
十沒有回答他,也是,十自從他與式流告別之后,就很少出來與他交談,就算出來,也只是三言兩語。
有過了一會兒,玉閣雨突然笑了,“也許這次自己也能安然度過,所以十沒有出來。”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說完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因為他知道,他這次受的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
光是無法感知靈力,就已經(jīng)是一個超大隱患,之后莫名其妙的昏厥也是在提醒自己,要趕緊治療自身。
可還沒等自己弄出個所以然來,傷勢就爆發(fā)了,或者說終于爆發(fā)了——生命之力脫離。
早在第一次清醒之時,他就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身體中流出,但無法感知靈力的他無法確認(rèn)那到底是什么,也沒有辦法去阻止。
而在此次昏迷之前,他經(jīng)歷了幾次噴血才終于想起,隨著鮮血涌出的,正是他體內(nèi)的生命之力。
對于生命之力,玉閣雨知道的很多,其中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人族生命之力若失,必死。
“十!”知道無望的玉閣雨抬著頭,大吼了一聲,“我還能活下去么?”
理所當(dāng)然,十依舊沒有回答他。
玉閣雨顯然也早就料到,還沒吼完就低下頭,繼續(xù)自言自語。
“十,我知道你為什么不出來,是因為我終于要死了,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吞噬我的靈魂,借用我的身體復(fù)活公主。”
“這些年你引導(dǎo)我去遇見、遇到的這些事,也是你早就準(zhǔn)備好的,為的就是讓我這殘破的靈魂早些喪失靈智,以防你在吞噬我的時候,有哪怕那么一絲的反抗。”
“就像現(xiàn)在,你連在我生命之力完全脫去,靈智完全消失之前,你都不敢出來。”
說著玉閣雨又笑了,“不用擔(dān)心,和你相處的這十八年,雖然遇到了很多事,但總體而言,我還是很開心的。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絕對不會反抗,更何況,我早該在十八年前就死去。”
說完,玉閣雨閉上了本來就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無聲的念出了十的真名。
瞬間,整個空間被定住,一個男子出現(xiàn)在了玉閣雨的面前,盯著他看了一眼。
緊接著,男子便將視野轉(zhuǎn)移到另一個從玉閣雨身上冒出了的十身上。
乍一看,男子與十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可若仔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兩人微弱的不同。十的眼神中深邃,而另一個則是空洞無比。
兩人出現(xiàn)后就一直對視,沒有絲毫的動作。直到兩人同時閉上雙眼,開始與玉閣雨融合。
就在兩人快要完全與玉閣雨合為一體時,眼神空洞的那個人影突然停止了動作,將身體從玉閣雨體內(nèi)撤了出來。
隨后十也撤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玉閣雨。“難不成。。。?可四代印記分明就還。。。”
沒等十說完,整個空間就發(fā)生了劇烈的晃動,一雙眼睛憑空出現(xiàn),十也隨之消失。
眼睛盯著玉閣雨看了很久才消失,同時,十也在這雙眼睛消失的瞬間回到原處。
不過此時的十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吃驚,恢復(fù)成了他最開始的樣子,沉穩(wěn)平靜。
“激將法不成,還強(qiáng)逼我出來。”他看著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受死的玉閣雨道“我好像已經(jīng)和你說過,念我真名的后果。”
聽到十熟悉的聲音,玉閣雨睜開了眼睛,微笑著說“嗯!”
“那為何還念?”十甩袖,怒視著玉閣雨“以為我真不殺你?”
“我知道你會。”玉閣雨抬頭與十對視“但不是現(xiàn)在。”
“哼!”十背身道“看來我似乎對你太過寬松?”
玉閣雨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應(yīng)該是。”
“既如此,那日后會讓你體會體會什么叫做嚴(yán)厲。”十回過身,冷聲道“沒有下次。”
“嗯。”
玉閣雨低下了頭,馬上就昏迷了過去,等再次醒來,又到了星光照耀的時刻。
看著旁邊欣喜若狂的兩姐妹和眉頭微松的南宮若,玉閣雨舒了一口氣“賭對了,就說明還有一線生機(j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