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恃被這番話震懾住了。
我不管他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如果她們真的對許盎做什么,以他們的手段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我承認我的這些話,是有些...但如果我不對他們絕,往后他們就會對許盎絕。
“懂了嗎?”我厲聲喝道。
他們都清一色的點頭。
我轉身拉著許盎走了。許盎一直都在我后面走著。走出一段路去,我才轉身問許盎:
“他們有沒有怎么你吧?”
許盎搖搖頭,我能察覺到她人都已經傻了一節。
回到家,許盎依舊癡癡呆呆的。我給她煮了碗泡面,她也不吃。只是一直盯著水蒸汽看。
我上前抱著她,我知道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生活就是這樣,給你一顆蜜餞讓你開心開心,之后再和你開個巨大的玩笑。
所以,漸漸地我不再相信平白無故的幸運。因為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你接受了多大的幸運,你就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我輕輕地拍了拍許盎的背,她忽然像個孩子一樣哭了出來。她邊哭邊把抱著我的手收緊了。
她緊緊地抱著我,那種感覺就像她害怕失去什么東西一樣。我恍惚間想起了螢螢。因為那天她拉著我的手,也是這樣緊。
她始終都不敢哭出聲,哪怕是在我面前。她低聲在我耳旁說:
“你陪我去轉轉吧!”
我陪著她來到了上次那個堤壩。吹著風,許盎沒再哭了。只是眼眶依舊紅紅的。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怕一聲觸及到她的痛點。我想起了徐愈森,上次之后他和許盎關系還算好。而且后來徐蕭蕭轉了學,來K中,一熟絡了,接觸就多了。
我看得出徐愈森對許盎有點意思,但他從沒表達過,也只是默默的喜歡著。
有時候我被他的行為都感動了。我一把摟住許盎:
“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的。人家徐愈森對你,不是也挺好的嗎?”
她朝我笑了笑,眼底溫柔的出水,但我知道那不僅僅是水。她湊到我耳畔說了一句話。
不知道是風太大,還是她的話太令我觸動。我的眼眶也跟著她紅了......
我們之所以活得這么累,是因為我們無論做什么,都要瞻前顧后,畏手畏腳。
可,大家不都是這樣活著的嗎?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嗎?
所以,我們都把這件事埋在了心底。
時間過得飛快,似若白駒之過隙。離高考只剩下二十一天了。
也正是這一天,我們誰都不會忘記。
鈴聲響起了,“高魔頭”總是會在這節課上,給我們做思想工作。
絮絮叨叨的念了一節課后,我們都聽得昏昏欲睡,“高魔頭”還依舊講得津津有味。
“高魔頭”每次都有理由拖堂。
“下課!”
大家如得大赦,吳惹先按耐不住說:
“辛苦這么久了,咱們今天去放松放松吧!”
“好??!”鹿麋應聲道。
時妍垂頭喪氣的說:“我不去了,我家里還有試卷沒做完呢。”
“呲,學這么久了,要會早會了。這點你要學學我,放寬心態,聽天由命。”
“我看明年‘高魔頭’還會見著你?!?
吳惹一臉無所謂,轉頭問我:
“大橙子,去不去?”
“叫誰大橙子呢?你再叫次試試?”
他臉上是我錯了的表情,但嘴里還在小聲嘀咕:
“平時許盎不也這么嗎?”
我斜撇了他一眼,他也沒在說下去。鹿麋也來勁了:
“走嘛,橙子!叫上許盎一起。咱們去放肆嗨下!”
我轉頭看許盎,正想問她的意愿??此袂榛秀?,問了也問不出什么。
許盎這樣,也該熱鬧歡暢下,調解下心情了。我答應了鹿麋:
“去!在哪兒?幾點?”
“不愧是我姐妹,爽快!”
吳惹也開口說:“地兒我挑,時間你們定。”
我和許盎先回家了。
回到家先是洗了個澡,我一直做在沙發上看電視,許盎則在洗澡,一小時都過去了,吳惹他們發來信息,卻遲遲不見許盎出來。
我側耳傾聽著,浴室門里的聲音。我輕聲問:
“許盎,好了嗎?”
浴室里除了嘩嘩的流水聲,幾乎再聽不到任何聲響。
過了一會兒,許盎的才緩緩說到:
“我馬上好?!?
“嗯!”
她出來了,看了我一眼有些木然。我頓時笑了,問她怎么了嗎?她輕笑搖搖頭。我倆收拾好,去到哪兒他們剛準備開始。
齊航,周昶他們,還有徐蕭蕭也在。見了面,打打招呼都坐下了。
邊吃邊聊著,要多盡興有多盡興。周昶問:
“你們敢不敢,來點啤酒助助興?”
“不好吧!”時妍有些猶豫。
“怕什么?咱們都成年了。”
徐蕭蕭也說:“不就是啤酒嗎?盡管來!”
周昶又問我:
“澄姐?喝不喝!”
“喝!”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心里一直因為,秦恃的那件事堵著一口氣。今天正好,借此消消氣。
“我和你們說,我早看不慣老高,那套教學方案,動不動就體罰,身體再好也吃不消啊!”吳惹有點醉意,這番話也不知道,算不算酒后吐真言。
“我看我挑個時間,要反抗他們一下了!”他接著補充道。
“你啊!就是私底下耍耍嘴皮子,要真的碰上面,你還能不能這么硬氣,就可想而知了?!?
潘婧調儻道,看她的樣子,心情應該挺好的。
我問許盎,還想吃什么嗎?她說隨便吧!說實話她這樣,我挺擔心的,但又不知道該怎樣讓她開心。
徐蕭蕭倒是恰合時機的蹭過來。她的樣子,應該喝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怎么聊的,然后就扯到了徐愈森。徐蕭蕭一說到她哥哥,就話不間歇的說著:
“我哥真的是挺好的,他特別會寵人。小時候,我特別調皮搗蛋。我媽在生完我之后,就去世了。我爸重新娶了一個老婆,我特別討厭她,有一次我把我爸送她的禮物,全扔進了垃圾桶。”
“碰巧我爸出差,她不用惺惺作態。那天她要打我,是我哥護著我。陪我一起,被她在門外關了一夜。”
“后來大了,有什么事都學會反擊。她也不敢怎樣了,我特別喜歡一個手辦,限量版挺貴的。后來被她砸壞了,我爸還錯怪了我,是我哥跑遍了整個H市買了個一模一樣的給我?!?
“那時候我就在想誰,要成了我嫂子那可就太幸福了。有時候,我想著想著都會有點吃醋,這兩年也是自私的把我哥,占為己有。”
她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對著許盎說的。她說來勁了,就挽住許盎的手:
“許盎我覺得你,就挺合適做我嫂子的!”
許盎也些許驚訝,我沒有阻止徐蕭蕭的話,或許她比我更容易解開許盎的心結。
“真的!你別不信!我哥從那天起,我就看得出,他對你是有意思的。而且,我看到你和我哥一起,我從來沒有吃過你的醋。真的,我特別樂意你們一起。”
許盎低下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徐蕭蕭這番話,著實是有些直白了。
我想徐愈森,含含糊糊那么久。倒是自己妹妹酒后吐真言,幫了他一把。
我想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任性傲嬌的妹妹會成了他的神助攻!
我清咳一聲,抬頭一看。
真是說誰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