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章二狗為虎再作倀——金魚醉臥溫柔鄉
- 憤虎馬峻山
- 雪峰欄停
- 6823字
- 2020-01-05 18:24:39
書接上回,韓老先生告辭馬家眾人,回家準備申請上級:“組建柏山抗日義勇隊“一事暫且不表。單說黃金魚兒、黃油狗二人沒能要到死狼,把個黃金魚兒氣的眼睛都冒了金星。剛一出峻山家柵欄,黃金魚兒就指著黃油狗的鼻子開罵了:“剛才我與馬長停交涉;你怎么一句話也不說?嗯?幸虧馬峻山還沒出來。他要是再出來嘍;還不得嚇的找個老鼠窟窿鉆進去呀?“
黃油狗見黃金魚兒還在生氣,趕緊的辨解說:“雨哥兒、兄弟不是害怕馬家父子。兄弟嘴拙舌笨你是知道的呀。萬一哪句兒說的不好;豈不壞了你的大事兒?所我……。“放你媽了個屁“。正在氣頭子上的黃金魚兒哪兒還愿意聽黃油狗辨解,他不等黃金魚兒把話說完;就又發著狠的罵道:“你嘴拙舌笨?給我老婆學舌時比誰都會說!見了女人比誰嘴都甜。你還嘴拙舌笨?哼、怪不得人家都叫你老油狗。一點兒都沒叫錯。好、好、叫你油。等回去我把這事給東家匯報清楚;看東家怎么收拾你”。
黃油狗一聽黃金魚兒這話,就知道黃金魚兒今兒個是生了自個兒的真氣,這下子他真害怕了。好吃懶做的他好不容易憑著老婆“小海棠”的美色才給自個兒謀了個狗腿子的差事。怎能叫黃金魚兒一時的不高興而壞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不行、決對的不行。他踮動著麻桿兒腿緊走兩步一伸雙臂擋在金魚兒前面:“雨哥雨哥、別家別家。您消消氣,消消氣。兄弟我錯了、錯了。下次不敢了、不敢了“。黃金魚兒伸手把黃油狗一撥拉:“下次?你他媽還有下次?你想都甭想。你他媽吃著東家的,喝著東家的,拿著東家的,關鍵時刻卻不給東家辦一點點事兒。甚至連一句話也不敢替東家說。你說、東家還要你干嘛?干嘛?嗯?你說?”
黃油狗一時語塞。黃金魚又說道:“油狗、我知道你是怕以后自個兒碰到馬長停嘍收拾你,我知道你是怕自個兒以后碰到峻山嘍拿鏈子鞭抽你。可你他媽再怕;也怕不到這個份上啊,竟嚇得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了?你、你給我等著、等著“。黃金魚兒又是越說越來氣兒,最后竟又大罵起來。
黃金魚兒這次要給他黃油狗動真格兒的了,他心中不由的真害怕起來。“怎么辦?”只要黃金魚兒把剛才之事給臭鼻子一說;甚至再添點兒油加點兒醋。他黃油狗輕則挨一頓大嘴巴,重則被開除黃家大院兒。這會兒的黃油狗已是真的后悔莫及了!怎么辦?黃油狗再一次急急的問著自個兒。“唉、實在不行的話;自個就先出點血。買點好菜把老金魚兒叫到家去,和老婆小海棠一塊兒陪他好好的喝一場。實在不行的話;就讓老婆……。罷罷罷、只有這兩招兒啦!這兩招兒也最靈光。就這么著吧!黃油狗拿定主意,隨上前扯一下黃金魚兒袖子:“雨哥兒、雨哥兒、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你給氣著了,你看我?把你氣的臉都變色了!你消消氣、消消氣。黃哥兒、今兒黑家我請客,等會兒我就去稱肉,稱最好的。今兒個我親自動手弄幾個好菜,俺們倆口子好好的陪你喝幾杯“。
黃金魚兒一聽油狗說,讓他漂亮老婆陪著喝酒。早就心眼里癢癢開了。但他臉上還要裝出鎮定的樣子;好再拿捏一把黃油狗:“光喝個酒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沒喝過酒“。黃金魚兒拉拉著個臉蛋子說。黃油狗早聽出這老金魚兒話里有話,其實這話也正中他下懷。黃油狗嘴巴一咧:“雨哥兒、俺們倆口子陪你喝酒,喝完了我走行不?我走后還不是你想咋就咋……”。
金魚兒油狗二人說說念念的來到正街。黃金魚兒左右觀望,大街上竟沒一人。人們都在家里消遙自在的過八月十五呢!:“他媽的”黃金魚心中暗罵:“連窮棒子們都知道在家里美美的過十五!可老子一個堂堂的大管家;竟然還在大街上東跑西顛兒的幫人家要死狼呢!不但沒要上,反還挨了人家一頓奚落,真晦氣。怪不得人家都光俺們叫狗腿子,一點兒都沒有叫錯。“唉”……。
正當黃金魚兒暗自傷感之時,從村西頭走過來一個干柴棍兒似的人來。黃油狗早看到此人:“雨哥、二狗來接咱們回去喝酒呢、你看”。黃油狗一指那干柴棍兒。黃金魚兒:“還喝個屁酒?狼都沒要回來,還有臉喝酒?“
三黃走到一起;黃金魚兒問黃二狗:“你不是陪著保長在家喝酒呢嗎?怎么又跑出來了?”。黃二狗:“保長嫌你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就叫我出來看看,要上狼沒有?“。黃金魚兒“陡”的吐一口痰又揺搖頭,然后添油兒加醋的把馬長停如何如何的耍賴不給。又如何如何的把狼送給韓學林等等、等等的胡說八道一氣兒。黃二狗聽完老金魚兒的話后;猛然又想起上午被峻山摔那一跤,頓時又恨從心頭起:“雨哥:這馬家父子倆、自持身大力不虧,經常的給你和保長過不去。干脆你給保長說說,把他們父子倆干掉算了”。黃二狗咬牙切齒。“怎么干?”。黃金魚兒瞪著氣泡眼緊盯著黃二狗問。黃二狗:“叫二少爺干唄,叫二少爺領上保安團手指一動“砰砰”的兩槍就得。省的叫他們父子倆以后有事兒沒事的就帶著一幫窮棒子跑到縣城里去鬧騰;你說呢雨哥?”。黃金魚兒搖搖袋:“不行啊兄弟”。:“為什不行?”黃二狗不解的問道。黃金魚兒:“這會兒可不是前幾年軍閥混戰、天下大亂弄死個人就像碾死個臭蟲的年月了”。黃金魚兒說到這兒左右的看看后又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前幾年在井岡山反老將的共產黨,這會兒跑到北方來了。聽說他們在一個叫什么陜北的地方;大搞什么打土豪分田地。專門兒的與地主老財過不去,他們不但不叫地主豪紳欺負窮人百姓,還要幫窮人建立什么民主政權。聽說前陣子有人還把老將給扣起來了!非得讓老將簽字劃押搞什么國共合作,建立什么統一戰線共同抗日不可。聽說老將還真的答應了他們!兄弟耶:咱這柏山也有共產黨呢,他們也都替窮人說話呢!以后恐怕咱這兒也有人給這幫窮棒子們撐腰嘍!不好鬧嘍”。
一旁的黃油狗被黃金魚兒剛才的“陜北呀、共產黨啊、民主政權呀、扣押老將啊等等一通兒大論說的云山霧罩;更頗為驚奇。他心中暗想:“黃金魚兒這老小子什么時候一下子懂了這么多神奇古怪的東西?看來這老小子的大管家也不是白給的“。他忍不住的問:“雨哥兒、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么多故事兒?我怎么一點兒也不知道呢?”:“你知道個屁”。黃金魚兒瞪一眼黃油狗:“這種事兒能叫你知道嗎?這是國家大事、國家機密大事。你是個人不是個人的就想知道哇?你們要是都知道了;還要我這個大管家干什么呢?”
黃油狗見黃金魚又開始出口粗魯起來。猜想他可能是;又想起了剛才要狼時的不愉快,嚇得他趕緊的連連點頭附和:“那是、那是、雨哥兒厲害、雨哥兒厲害“。
黃油狗雖然嘴上恭維黃金魚兒,可他心里卻是始終的不服氣。他不光是不服黃金魚兒,更不服剛才獻計要除掉馬家父子的黃二狗。為了顯示自個兒是個有用之人,他的小腦子兒開始迅速的轉動起來。不過、這老小子是倒轉兒,人的腦子一倒轉;就會惹塵很多是非來。
黃油狗再湊到黃金魚兒身邊:“雨哥、現在除掉他馬家父子是最好的時機……。:“怎么說?”黃金魚兒有點兒迷惑不解。黃油狗:“雨兒哥你看;現在雖然不是軍閥混戰的年月,可小日本又打過來了呢。這小日本兒一來,可比那軍閥混戰還要亂多了。你看:北平也打、保定也打。為什么不趁著這個亂勁兒把馬家父子干掉呢?到時候就說是小日本干的不就完了嗎;多好哇”。
正為要狼一事回去不好交差;而忐忑不安的黃金魚兒。聽了黃油狗旳話;仔細的一品味“嘿“。還真有點兒味道!他斜眼飄了幾下兒黃油狗心中暗想“剛才還真小看了這老油狗!看來這世上不管是什么樣的人兒都有他的小九九,誰也不能小瞧誰”。
一魚兩狗;念念叨叨的來到黃家大院,穿過兩道月亮門兒來到臭鼻子臥室。臭鼻子正靠在太師椅上讓他的大兒媳(現已成寡婦)兼姘頭“小沙果兒”給他用手指梳理已剩不多的毛發。他見三黃蔫蔫的進來,就知道狼沒要回。“怎么、他不給?”臭鼻子一下子直起身子問。:
“不給”黃金魚兒答應一聲剛要給臭鼻子學說要狼經過,卻被黃油狗搶先一步靠近臭鼻子:“嗨、保長您別提了——!“。黃油狗使勁兒的咽一口唾沫,然后把馬長停父子如何的不給狼、又如何的蠻不講理。韓學林又如何的橫加阻攔等等、等等的胡說八道了一氣兒。一旁的黃金魚兒知道黃油狗搶他一步學舌;是怕他黃金魚兒先學舌時奏他一本。行、這也倒好!省了他金魚兒自個兒在匯報時的難堪。黃金魚兒也就順水兒推舟的在一邊兒不住的幫油狗打著圓場。
臭鼻子聽完這魚、狗唱的雙黃,一張牛臉早氣成了牛肝色。“媽了個B”他猛的一掌拍下去卻聽得一聲慘叫:唉呀媽呀、你打著老娘的手了”。臭鼻子兒媳小沙果兒突然大叫一聲。“媽了個巴子馬長停”。臭鼻子咬牙切齒的罵道:“老子給他的面子已經不小了,他還這么不識抬舉,這分明是故意給我找難堪“。
臭鼻子罵到這兒下了太師椅倒背著雙手在屋中來回踱了幾步后;火氣又突然間大增:“還有韓學林,老子這一年一年的也沒少去請他。他雖然一次也沒來過;可老子的心意到了。他要狼給蓮香治病這分明就是故意氣我。要不是他病看的好;老子早就給他過不去了。還有楊蓮香,要不是韓學林死活的保她;老子早就干死她了”。
臭鼻子這一通兒老子娘的亂罵
,倒讓黃金魚兒那顆懸著的心一下
落了地。因為他清楚臭鼻子每次罵完之后;火氣就小了許多。深諳見機行事兒的他;等臭鼻子火氣一降便立馬兒靠上前去;把黃二狗、黃油狗出的害人的壞點了;又加了自個兒一點壞水兒;全部的倒給了臭鼻子,使剛剛消了點兒火氣的臭鼻子一下子又躥將出一股無名邪火兒“媽了個B、老子早就想干死他們。金雨、這事兒就交給你了。是白天干、還是黑家干?是在家里干、還是在外頭干?有你說了算”。
。黃金魚兒見臭鼻子把所有的怒氣都轉向了馬家父子,心中頓時竊喜。他螞瞪了幾下金魚兒眼:“保長:白天恐怕不行,太明目張膽。在家里也不好,馬長停家有兩桿雙眼兒獵槍,都厲害的狠。到時候不等你叫開門兒;說不定他槍就響了。就連蓮香這娘兒們都有雙眼兒槍呢,馬長停也教會她怎么打槍了呢——“。
“行咧、行咧”臭鼻子不耐煩的打斷黃金魚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么行?“。黃金魚兒再獻計道:“在柏山上最好不過,叫二少爺帶幾個保安團悄悄的埋伏在樹林子里,等他們一上山;給他個冷不防“砰砰“的兩槍就得“。臭算子瞪一眼黃金魚兒:“欸:你不是說過;自打北平一開戰,馬長停他們就不上山打獵了嗎?你還叫我在山上打誰去?”。黃金魚兒:“馬長停不上山,可他的兒子上山那。打死他倆個兒子不比打死他馬長停強多嗎?您想啊,馬長停現在都快五十的人了,再過幾年他就老了。人一老還折騰個啥?打死他倆個兒子斷了他的后。這叫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臭鼻子聽完黃金魚兒傷天害理的毒計,猶如豺狼聞到了血腥,立馬兒又亢奮了起來。他倏的又從太師椅上跳起:“好、就這么著。你們仨趕緊的吃飯。吃完飯你和油子趕緊的上縣城去找二少。越快越好“。臭鼻子這會兒恨不得一下子就弄死馬家哥兒倆,你看、他牙咬的咯咯響。
自從臭鼻子的大兒子黃皮蝎子死了以后,臭鼻子每每看到馬長停那兩個“五大三粗的兒子“;就嫉妒的牙根子癢癢。今兒個;黃金魚兒給出了這么一個好主意;他豈不興奮?他又趕緊的吩咐大兒媳加姘頭小沙果兒:“你去把菜熱一熱,讓他們趕緊的吃了走”。
一心想著去黃油狗家;讓小海棠陪著喝酒的黃金魚兒,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在臭鼻子這兒吃喝?他急忙說:“保長、天兒不早了。俺們趕緊的趕道兒吧”。“好”臭鼻子叫聲好:“還是我金雨兄弟忠心耿耿,油子、你以后也學著點兒”。臭鼻子又高興起來。黃油狗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黃金魚兒和黃油狗退出臭鼻子臥室,到后院兒馬廄牽了兩匹健碩的大黃馬。早已饑腸轆轆的黃油狗已是一臉的不高興:“我說雨哥,咱為什么不吃了飯再去耶?這大十五的!連個節也過不成。不就是殺個人嗎,著這么大急干什么耶?這大十五的”。
黃金魚兒見黃油狗的臉拉拉個大長,心中暗想。今兒個可不能叫老油狗不高興,否則:等會兒去他家喝酒可就沒意思了。黃金魚兒趕忙的解釋:“兄弟、咱這兒離縣城多遠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吃完飯再去那得什么時候才能到。到時候黑天半夜的你上哪兒去找二少爺?他那個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晚上都離不開女人。你半夜三更的去找他;他不把你罵飛了才怪呢?兄弟、我知道你餓了,可我不一樣嗎?”。黃金魚兒說到這兒爬上馬鞍橋又接著說:“行啦、別不高興啦。剛才你不是說請我好好的喝一場嗎?算啦、還是我請你吧。等咱辦完了事;我順便在縣城里把酒肉買上,買你最喜歡吃的熏肘花兒、行不?”。黃油狗心中罵道:你他媽哪兒是想著請我?分明是想急著辦完事;好回家叫我老婆陪你喝酒,你以為我不清楚你呢。你他媽撅什么屁股拉什么屎我都知道”。
老油狗餓著個肚子無奈的跟著黃金魚兒出了村口;沿著干涸的劉家河套打馬向西南飛奔。二黃急而慌忙像報喪似的來到縣城保安團部
時,黃封山正歪戴個帽子、擼胳膊挽袖子的狂賭呢。二黃等黃封山玩兒夠了,這才把他害人的計劃一一告訴黃封山;并與黃封山又密謀一番后才離開保安團。
黃金魚兒領著黃油狗找到一家熏肉鋪,先是稱了二斤熏的紫紅紫紅的肘花肉。黃油狗抓起一塊兒放進嘴里邊嚼邊說:“二斤肉夠誰吃嘍呀?仨人呢!”黃金魚兒只好又稱了二斤豬雜拌兒。黃油狗又捏起一塊兒豬肝猛嚼起來。“香不?”黃金魚兒問油狗。黃油狗連連點頭:“嗯嗯嗯
”。提了肉,二人又來到一家雜貨鋪
,黃金魚要了兩瓶衡水老白干,黃油狗提了酒,二人爬上馬鞍橋駛離縣城。黃金魚兒心里想著黃油狗老婆小海棠,便不住的快馬加鞭。晚上十時左右,兩個人渣又回到峪東。黃金魚兒不愿意叫自個兒老婆和臭鼻子知道他已打道回府,就與黃油狗商量先到油狗家喝酒,等明天再去給臭鼻子匯報情況。黃油狗急著吃那倍兒香的肘花兒、喝那順口的美酒,便立馬兒答應。二黃撥馬直奔油狗家。
一直坐在炕頭兒上等黃油狗回家揍飯的小海棠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她聽到推門聲就罵開了:“你哪兒去了?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是不是想把老娘餓死呀?你個老油狗”。:“妹兒來、別罵了、哥看你來了“。黃金魚兒說著挑簾走進里屋。“哎呀、是雨哥呀”。小海棠猛然看到黃金魚兒手里的兩包子肉;早已轉怒為樂。:“雨哥兒、你可是好長時間沒看人家了,人家早想死你了”。:“哥也想你呀,你看、哥給你買啥來了?”。黃金魚兒說著晃晃手里的肉包包。“熏肉”小海棠隔著草紙早聞到了肉香:“我就知道,雨哥兒一來準有好吃的”。黃金魚兒放下肉包,反客為主的回身從外間屋搬來小吃飯桌放在小海棠身邊。接著拿過那肉包放在桌兒上。小海棠顧不得解那綁包包的草繩,一把撕開草紙捏起幾塊兒肘花兒大嚼起來。黃油狗拿來兩個臟兮兮的小黑碗兒準備倒酒,黃金魚兒趕忙拿起用袖子擦擦:“還差一個碗雨呢?”:“沒咧、就倆。你倆用碗,我就用瓶子喝“。黃油狗說完“叭”的一嘴叼開瓶蓋“咕咚”就是一口;隨手捏起一塊豬肚兒
大嚼起來。小海棠為給黃金魚兒獻獻殷勤她“叭“的一聲叼開另一瓶兒先給黃金魚兒倒上,然后又給自己斟滿:“雨哥兒、你可好長時間不蹬妹子的門檻了,妹子可是天天惦記著你呢。今兒個來了就不要走了,咱們一醉方休。來、喝一個”。小海棠說著把酒碗遞到黃金魚面前
。黃金魚兒趕忙端起酒碗與小海棠“叭“的碰到一起;又一仰脖兒干了。小海棠也咕咚咚一口氣干了碗中酒又隨手抓起一塊兒熏豬頭塞進黃金魚嘴里。別看小海棠年齡小;酒量卻頗大。一瓶子老白干兒對她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且她又在風月場里練過,要說伺弄一條連半斤酒都喝不下的黃金魚兒;那是綽綽有余。
黃金魚兒一碗酒下肚,食欲大開。再也顧不上與小海棠哥呀妹兒的甜言蜜語,抓起熏肘花兒大嚼起來。黃油狗見老婆敬了黃金魚兒。便也拿起自個兒的酒瓶子給黃金魚兒倒了半碗。“干、雨哥兒”。黃金魚兒干了第二個酒后;就覺得腦袋暈暈眼發澀。小海棠見黃金魚兒只管大把的吃那熏肘花兒,心中暗想:“你給老娘我多留點吧金魚,你這會都他媽吃完了;讓老娘明早兒吃啥?不行,得趕緊的把你灌醉再說”。小海棠捏了一塊肘花肉放進嘴里狠嚼幾下咽進肚里。又隨手搶過丈夫的酒瓶子:“再給雨哥兒倒滿,你一個人抱著個酒瓶子喝像話嗎?“。說著給黃金魚咚咚咚的倒個溜溜的滿。黃油狗急了:“給我留點、給我留點”。說罷又搶過酒瓶兒。當黃金魚喝了小海棠第三個酒后,胃里的酒氣直撞頂門兒!眼睛再也睜不開了。突然、他的大魚頭一歪“撲通“的一聲栽倒在小海棠腳下。小海棠斜眼一下黃金魚兒,再拿一塊熏豬耳慢慢的嚼著。這下兒他不急了,少了一個爭著吃肉的。“欸、你看;他作么笑了?“已喝的醉迷咕咚的黃油狗瞅著黃金魚兒說道。小海棠再斜一眼黃金魚兒“嘿、可不是咋的,這醉鬼他媽的偷著樂個啥呢?”原來、黃金魚兒正在夢里披紅掛綠的和小海棠拜堂成親呢。二人拜完堂又帶了被褥和一藍子面果等好吃的;然后同乘一匹大紅馬去那百步廊屋悄悄的度蜜月去了。小海棠見黃金魚兒笑的怪甜的:“哎、油狗,你們今兒個上縣城碰到什么好事了?你看把金魚兒樂的”。黃油狗:“什么好事兒,殺人”。“殺人?”小海棠驚叫一聲又問“你們殺誰?“。黃油狗:“還有誰!除了馬家父子還有誰?“。“為什么?為什么殺人家?”。小海棠繼續追問。黃油狗再拿一塊豬肝兒邊吃邊把他和黃金魚兒去馬家要狼不成;臭鼻子就想殺人一事向小海棠學舌一遍。學完了又賣乖說:“其實這殺人之計還是我和二狗給金魚兒出的呢,不過出歸出。這馬家父子可不是等閑之輩,他黃鳳山能不能斗過人家還不知道呢!要知臭鼻子等害人之陰謀能否得逞;咱們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