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盛情難卻
- 景福
- 止默
- 2031字
- 2020-01-07 19:15:50
秦繼忠一想,也覺得有些道理,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那云夢山真有意助他,他們再多心計又能如何?
若是云夢山無意助他,那他此次出門,或許真的只是隨意出去看看。
只他心中到底不甘:“便叫人遠遠跟著,也不用盯太緊,只看他們去了何處,回來再行計較?!?
秦繼忠擺擺手,轉身走了。
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的玄衣人一閃而逝的笑意。
這邊有人領命去了,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后。
但前面那兩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又如何發現不了身后有意無意打量的目光。
只左拐右拐,也沒有個特定的去向,倒真像是閑來無事隨意走走看看。
正當那人摸不著頭腦時,就覺頭頂一陣大風刮過,下一瞬頭上就傳來一道劇痛,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擊倒在地。
待他穩住身形,才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眼睛里竟是帶著一絲輕蔑之意。
正是這兩日時常出現在莊子上空的巨雕。
那人先是有些慌亂,但見著那雕沒有繼續攻擊的意思,也定下了神,一句畜牲沖口而出。
滿以為那巨雕不通人意,卻不想話音剛落,就再次被一翅膀扇倒在地,吃了滿嘴的土。
待他灰頭土臉地起身,下一道攻擊再次襲來。
如此反復,足足被捉弄了有一刻鐘。
見著那人已是精疲力竭,狼狽不堪,巨雕才滿意地振翅飛走了。
只留下衣衫襤褸的人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待他反應過來起身時,哪里還有陸序二人的影子?
心里也不免懊惱萬分,只好照著原路回去了。
見著秦繼忠自是被好一通打罵。
還是那玄衣人開口求了情,才算饒了他這回,那人千恩萬謝地退下了,秦繼忠卻還有一番話要說。
“早知如此,該多叫些人去盯著,我總覺得他們此行別有所圖?!?
玄衣人渾然不在意地笑笑:“大管事未免太小心了些?!?
秦繼忠聞言皺了皺眉:“你我都是夫人的人,自該好生為二公子謀劃,卻為何總見你這般漫不經心?”
他們這個莊子,管著數千畝良田,除了他之外,另有兩個管事,那姓趙的素來明哲保身,哪邊都不站。
另一個就是他面前的衛璋,此人有些急智,他有難題總要找他出謀劃策。
只平日里衛璋倒還給他出出主意,這兩日遇上了陸序,竟是變得束手無策起來,屢次出手盡是無功而返。
“夫人之命,衛某自然不敢違抗,只是凡事過猶不及,我們若太過急于求成,于夫人名聲不利啊。”
秦繼忠沉默了片刻,心里已是被說動了。
他是夫人的人,族中都是知道的,若他針對陸序之事傳了出去,夫人那邊怕也要受些掛落。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
“自然是徐徐圖之,力求一擊必中。”
秦繼忠坐直了身子:“該如何一擊必中?”
“老夫人的壽辰將至……”
衛璋的聲音漸低了,與秦繼忠耳語了一番,說得秦繼忠連連點頭。
半晌,才自里面出來。
被秦繼忠親自送了出來。
“你說的法子,我定會向夫人稟告,若是事成,必少不了你的功勞?!?
衛璋忙是大喜,朝著秦繼忠施了一禮,才滿懷喜悅地走了。
卻不知秦繼忠在身后暗哼了一聲,心想著,這般的好事,他自然要將功勞據為己有,怎能便宜了旁人?
秦繼忠也不知,已經走遠了的衛璋笑容漸漸放了下來,待轉過一道彎,連原先輕快的腳步都慢下了幾分。
……
卻說另一邊,陸序和魏林自甩脫了后面的小尾巴。
就一前一后進了上元村。
魏林緊趕幾步,追上腳步有些急切的陸序。
“你不是說,只遠遠看一眼?如今見你這意思,倒不像是遠遠看上一眼那么簡單。”
兩日來的連番追問,已是讓他知道了元令辰的下落。
這會見著陸序直接進了村,不免有些著急。
陸序也不和他解釋。
之前他的確沒想和她見面。
只如今又不一樣,扶風來了,給他帶來了更多的助力,他已無須擔心見了面會給她帶來麻煩。
秦繼忠也不會知道他們去了何處,見了誰。
自會有人替他們遮掩。
但這些,他不會告訴魏林。
省得他心中再無顧忌,總想著與她見面。
陸序放慢腳步,真將自己當成了一個看客,四處走了走。
遠遠地看到元令辰家中不少人進進出出,忍不住駐足。
不久,果然見人群中出現一道影影綽綽的身影,他一顆始終懸著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雖然樣貌變了,年紀也變小了,但她舉手投足之間下意識的某些動作,與他記憶中的那人,重合,再重合。
直到此時他才敢相信,她是真的,和他一樣,出現在了這里。
陸序神色專注地看著她,直到有村人注意到他們。
“那兩位郎君,來我上元村可是尋人?”
陸序回過神,見著身后一個挎著籃子的婦人,另一只手還提著一只雞。
他并不知道,眼前這人是元令辰的大伯母何氏。
只當是尋常的村人,說出了早已想好的說辭:“我二人本是四處閑逛,無意中入了此地,見著那戶人家似有喜事,便有些好奇?!?
何氏一聽,笑道:“那戶人家今日添丁進口,本就是件大喜事,你們二人若是好奇,可以隨我一道去看看?!?
在上元村,這樣添丁進口的好日子,是不會將客人往外趕的。
相反客人若是能給些吉祥話,他們還會很高興。
雖然孩子不會隨便叫外人看,但人進了門,也會得到好生招待。
陸序見著何氏熱情,自己心里又著實想見一見人,就順水推舟應了下來。
魏林知他心中所想,抿了抿嘴,但自己心里同樣想見到她,也就不曾出言反對。
如今不是他們主動上門,而是被人所邀,這樣一來,即便說出去,也無人會懷疑的。
畢竟他們久居山林,本就沒有什么舊友。
路上遇上好客的村人,盛情難卻之下,進了某家的門,也無人能說出其中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