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天的生意，何嵐心里有底了。

今天阮綿綿上課，她自己一個人出攤，心里難免有些底氣不足。

“我來收錢吧。”李氏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了，看著她一個人忙的很，最終還是看不下去走了過去。

“媽。”何嵐有些感激的看著她。

“趕緊的，那邊有人問衣服了。”李氏說道，“別傻愣著，你說要是沒有我家囡囡，你能干啥？”

何嵐一笑，不生氣，“對啊，咱家囡囡太能了。”

什么搭配，什么買贈送，都是她想出來的點子。

阮綿綿卻不知道這些。

何嵐在縣上擺攤的事情，學校里好多同學都知道。

“阮綿綿，我昨天見到你在大街上賣衣服，我還以為我眼花了。”課間的時候，在走廊上遇到王曉娟，對方十分大聲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媽找到什么別的好工作了，所以才從咱們廠辭職了。”

“沒想到竟然是去做生意了。”

說話時候的語氣和表情，那是十分的不屑和瞧不起的。

阮綿綿沒有吭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人家又沒吃你的喝你的，你管別人家事情干什么？”莫云彤冷聲一聲說道。

“我也是關心她呀。“王曉娟翻了個白眼說道，“他們家就指望她媽一個人的工資生活呢，你說這連工作都沒有了，以后還咋養活阮綿綿他們？”

“我也是關心她呀。”

王曉娟說的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何嵐的那個崗位算是襪子廠工資高的了，有提成的那種，很多人盯著的。

當然，也想到這么好的工作，她一個寡婦說辭職就給辭職了。

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襪子廠本來八卦就多，這閑言碎語就更多了。

甚至，還有傳言說何嵐當初不是從京都回來周水縣的知青？現在要回去京都了，所以瞧不上他們襪子廠的工作了。

還有的人說，何嵐是勾搭上有錢人了，要去做闊太太了，自然看不上這么辛苦的工作了。

反正各種傳言，竟然還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誰知道，何嵐消失了一段時間又給回來了。

而且，還在街上擺起地攤買衣服了。

這可沒把襪子廠的那些老娘們笑暈過去。

何嵐從前多風光的，三八紅旗手，襪子廠的表彰大會上經常上臺領獎的風云人物啊，如今進入淪落到在街頭做買賣了。

呵呵……還以為她攀上高枝發達了呢。

做生意？

呵呵，跟那種走街串巷的有啥區別？

反正是各種瞧不起。

這其中，就有王曉娟的老娘。

連帶著，王曉娟聽得多了，自然也就又了這種想法了。

阮綿綿淡淡一笑。

本來跨進教室的腳步一拐，走到王曉娟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王曉娟警惕的看著她，“我說的沒錯呀，就是擔心你有一天學都上不起了。”

“不干什么。”阮綿綿笑了笑，杏眸彎彎的很是好看，“就是有句話想要送給你，以及和你一起看八卦的。”

啥？啥話？

“今日的我你看不起，明日的我你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