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柳二盯著劍圣生氣的樣子，忽然有點擔心起來，便說道：“喂，你也是這天下間最負盛名的人物之一，你不會反悔吧。”

劍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既然賭輸了，自然會認賬，無論誰在我面前談及此事，我都會認賬，你用不著擔心這點，我只是在想，你柳二組建圣閣究竟想干什么？”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柳二輕輕吐出一口氣，“既然你現在是我圣閣的第一位成員，我當然有義務告訴你這些。”

說完，柳二在附近隨便撿了一根木棍，然后在地上畫了一個太極圖。

說道：“這個圖你應該不陌生吧？”

“道家的陰陽圖，傳聞此圖蘊含天地奧秘，是歷代道教弟子窮極一生要追求探索的秘密，后來更有一代奇人夫子為它造字“太”，后取名為太極。柳二，你畫這個圖是什么意思？”

柳二平靜道，“以前我遇見了個老頭，他告訴我。這個圖其實也是在講陰陽，這個世界就是陰陽而生，但也陰陽對立，所以這個世界就是對立的形態，所以有光明就有黑暗，有生命就有死亡，有美好就有丑態。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因此這世間的壞人永遠殺不完，正如這個世界的好人也總是存在的。”

“有一天，這個老頭厭倦了，他認為這樣的世界不公平，對好人來講是不公平的，對壞人而言，也是不公平的，為何要這樣的不公平，天理何在？所以他在想，有沒有一個世界是絕對的美好，或是絕對的邪惡。”

講到這里，柳二忽然嘆了一聲，劍圣便問道：“后來呢，那個老人家做了什么嗎？”

柳二苦笑一聲，“后來，那個老頭子便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因為他最后留下的遺言便是：他了解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反而讓他倍感痛苦，人就該不明不白的活著，所以他選擇死亡來結束這樣的痛苦。”

講完這句話，劍圣忽然也沉默了，他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做了解太多，反而會很痛苦。

想了一會兒，問道：“所以，你組建圣閣，就是為了尋找那位老人家說的絕對世界？”

柳二搖頭，“也不全是，我沒那么傻，老頭子的死足以告誡我，敢這么玩的人，下場多半會和他一樣，所以，我不會去找什么絕對美好活著絕對邪惡的世界，我沒這么瘋狂。”

“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柳二看了看天空，“我想換一個角度想這件事，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也如那老頭子說的那樣，是陰陽對立，但我認為，存在既符合真理，我想找的是，這個對立的世界，因何而存在，如果找到這個答案，我想無論是處在好人或是處在壞人的角度，他們都能活著舒服。”

劍圣想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你還說你不瘋狂，我一生縱橫無敵，也見過無數的人，可從沒有誰對我說過這樣的話語，有意思，我對你的圣閣忽然感興趣了。”

“你能這樣想就是最好不過了，總之加入圣閣，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我也不會強迫你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而且，我還要找其他人。”

“你想找什么人，或許我可以幫你。”

柳二擺擺手，“遇見你，我是非常滿意且幸運的，但下一個是誰，我也不知道，人海茫茫，我總能找齊所有符合圣閣的成員。到了那一天，你們都會相互認識的。至于圣閣要做的事，我以后再說，現在嘛，你記住你是圣閣的人就行了。”

劍圣微微一蹙，“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柳二臉色一黑，“你又來了，你們這些武道神話的人物，是不是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動不動就說什么威脅嗎？我都這樣了，還怎么威脅你。”

劍圣笑了：“你少來這套，這天下間能在我一劍之下活命的人很少，你做到了，你柳二的實力足以震懾天下。”

“是啊，就為了接住你這一劍，我現在是功力盡失，我還拿什么震懾天下。”柳二怨恨的說著。

“不，我后來想想。你當時接住我這一劍的時候很奇怪，我甚至懷疑，你是故意讓我一劍廢去你的修為。還有，柳二，你那洞曉人心的本事，可比我這一身劍術還要厲害，我很想問一句，你究竟從何而來？”

“說實話，我最討厭有人問我這句話，好吧，看在你是我圣閣成員份上，我就告訴你一點。”

柳二咳嗽一聲，又嚴肅道：“等你什么時候搞清楚了什么是黑洞，什么是次元空間，什么是相對論，我就告訴你我的來歷。”

劍圣懵了，那呆滯的模樣，也算是天下難得一見。

而后臉一沉，“柳二，你又在胡言亂語，你不想說就明說，用不著用這樣的方式糊弄我。”

柳二無語，想了想，還是恭敬道:“劍圣英明，這都騙不了你。”

“哼。”又是一聲冷哼，“你接下來想干什么？”

“還沒有想好。”

“你救了曹國，曹國上下都視你為英雄，聽說在王宮大殿上，還給你塑料一座雕像，你不去看看？”

“英雄？”柳二笑了幾聲，“我這輩子當什么都不會去當英雄。”

“為何？”

“因為英雄總是想著去征服別人，但是，最搞笑的是，英雄們用一生征服了天下，最后卻被幾個女人給收拾了，你說可憐不可憐。”

劍圣也笑了幾聲，“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也僅僅是幾分道理。”

“有機會我還是想當圣人，可惜，我知道我這輩子應該是沒機會了。”

“為何？”

“因為圣人不會想著征服別人，只會想著征服自己，顯然，我沒有這樣的天賦。”柳二誠懇的說著。

劍圣又笑了，“那你還是去當英雄吧，順便告訴你，有個很毒的女人在找你？”

柳二一驚，“誰？”

“秋夕紅。”

“秋夕紅是誰？”柳二不解。

“就是你們認為的八夫人。”

柳二樂了，“喂，你自己的老婆跑來找我，你笑什么。”

劍圣笑的更加開懷：“誰告訴你她是我的夫人，我一生醉心劍術，從未有過婚配，只不過天下人認為我這樣的人物，若是沒有一兩個紅顏知己在身邊，實在不像話。所以他們認為那些出現在我身邊的女子，都是我的夫人，我沒有時間正面回應這些謠言，所以他們便認為是真的了，久而久之，我便有了八位夫人。”

這下子柳二是真的傻眼了。

“好吧，沒想到你醉心劍術可以到這樣的境界，也難怪你會成為劍圣，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這秋夕紅找我干什么？”

柳二隱隱覺得這不會是什么好事。

“殺你。”劍圣先說了兩個字，柳二便已經覺得驚悚，他記得那個女子是個用毒高手，還喜歡玩蛇，他生平最不喜歡的就是玩蛇的女人。

“或者她娶了你。”劍圣故意停頓一會兒，才說完后面的話語。

“什么？”柳二只覺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