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何家別墅。
何世軍端坐首位,閉目養神。
金忠報與葉山河分坐兩邊,如坐針氈,互相對視,卻又不敢言語。
兩人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一直低調,甘愿做三大豪門墊底,總是撿別人吃剩了的何家家主,居然是天道商盟之人。
雖然三家共為江海豪門,表面關系不錯。
實則規矩繁多,尤其是金忠報,他一直是江海龍頭老大,在幾人中,也是無法無天,從未將何世軍放在過眼里。
葉家是因為家中有個在武盟的孩子,所以金忠報不得不尊重。
但是從未想過,那商道上最高的天道商盟,居然是跟何家有所關聯。
這著實對金忠報打擊頗大,畢竟他這個明面上的老大,在別人眼中,才是真正的螻蟻。
他為自己這些年的無知感到羞恥。
“兩位,不用緊張,我們相識多年,不必為了這些虛名而破壞我們的感情。”
最終,還是這位東道主何世軍先開口化解的尷尬。
“是、是、是...”
金忠報立即點頭回應,額頭那是冷汗直冒,手抖的不受控制。
畢竟曾經欺負不了葉山河,欺負這沒權沒勢的何世軍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金忠報現在只能靠這種恭維來獲取何世軍的好感,雖然顯得很沒面子,但跟身家性命比起來,面子又算什么呢?
畢竟天道商盟是他這種小商人得罪不起的。
而葉家葉山河則是一臉不屑,十分高傲。
天道商盟又如何,他而已可以武盟之人,是你商盟無法可比的。
葉山河冰冷而道,“何世軍,你少在這里打官腔,今天找我們來到底什么事,我兒子的尸體現在還在家中躺著,可沒有閑功夫在這里陪你顯擺?!?
“呵呵!”
何世軍微微淺笑,平靜而道,“我今日通知大家前來,就是為了商量此事。”
“有什么好商量的,不就是個能打的人嗎,只要找到他在哪兒,直接干就行了!”
葉山河永遠是這副莽夫樣,畢竟他的江山,是靠他的拳頭打出來的。
現在,有人居然拳頭比他還要硬,當然不服!
“老葉,你猴急個什么!”
金忠報怒瞪葉山河,“今天早上的事你沒有聽說嗎?”
“什么事?”
葉山河昨夜一直忙著葉天的后事,悲痛欲絕,對外界之事并為了解。
金忠報立即解釋,“那人是軍區的,江海軍區軍官在他面前也不敢大聲說話?!?
略微停頓,金忠報看了眼何世軍,在對方的示意下繼續說道。
“今早,那人在西郊殺了數百人,手不血刃,場面極其血腥?!?
葉江河全身微顫,驚慌詢問,“怎么可能?他們不是兩個人嗎?”
金忠報苦笑搖頭,“如果只是兩人就好了,他身邊暗中保護他的人,就有近千人。”
葉山河:“......”
何世軍也是大驚失色,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有武道修為的軍人,可現在看來,此人身份地位絕不低。
“那、那我們該怎么辦?”
葉山河略微遲疑,臉色并不好看!
自己兒子被殺,他作為父親,想要報仇,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金忠報十分懂得人情世故,將眼神拋向何世軍,這種關鍵時刻,必須讓有權威的人來發言表達。
何世軍微微一笑,金忠報這只老狐貍,之所以會成功,靠的就是他這察言觀色的本領。
葉江河也將目光轉向何世軍,等待這熟悉又陌生的人安排。
“此事雖是下子所為,但對方是想遷怒家族,將我們一網打盡,應該才是他真正目的?!?
何世軍緩緩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一股讓人琢磨不透的感覺,“剛剛得到消息,黃鐵山父子慘死家中。”
“什么?”
“......”
金忠報與葉江河臉色驚變。
何鐵山是何許人也,他們比誰都清楚,這個與此事一點關系都沒有之人,居然都直接被滅,看來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清理江海豪門。
“那個、”
葉山河有些懼怕,他并非習武之人,只是靠著家中有人,在外耀武揚威而已。
其實真正的葉江河,就是一個軟蛋。
只見他怯娓娓道,“也是那人所為?”
“嗯”
何世軍平靜點頭。
葉江河:“......”
金忠報:“......”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被確定,依舊是不寒而栗。
“兩位不用驚慌,我此次暴露身份,就是為了制止此人,讓他為自己的狂妄買單?!?
何世軍慷慨激昂,振振有詞,“在我商盟眼皮下,居然敢殘害商人,真的是活膩了!”
“哈哈,此人做夢也不會想到,招惹的對手居然是商盟,那樣他可能連屁都不敢放吧!”
金忠報十分恰當的拍上馬屁,讓人心情愉悅。
葉江河鄙視的看了眼金忠報,“少整這些沒用的,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所有目光再次集中到何世軍身上。
何世軍緩緩而道,“眾所周知,政、商、武、軍。他軍方排在末位,卻敢如此猖狂,一定是有所依靠?!?
“難道他跟政?”
葉江河疑惑詢問,只是語氣壓的很低,沒我了將后面的話說出來。
大家心知肚明他說的是什么,金忠報立即搖頭道,“不可能,政中規矩嚴格,絕對不允許手握兩方勢力之人。除非是那些老都統,才敢有資格這樣動一動。”
“對?!?
何世軍立即補充道,“此人年紀輕輕,定不會達到如此軍位,而且他是本地之人,并無深厚背景。所以,他如此大膽,是在放手一搏,那我們就必須要給他當頭一棒,讓他前功盡棄?!?
“哈哈?!?
金忠報與何世軍對視,都大笑了起來。
葉江河一臉迷茫,抓急道,“你們笑什么?我們到底該做什么???”
“老葉,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金忠報笑咪米的看著葉江河,讓葉江河臉色的疑惑更重,摸不著頭腦。
“看我什么?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葉江河急躁的脾氣無法控制,皺眉詢問。
此事已經發生,只有他葉家失去孩子,其余兩家均為受到任何傷害。
他,怎可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