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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東西丟了

他有一卦仙的房卡。

昨天,一卦仙出去撒尿的時候,有意無意間,將房卡留在了酒桌上。

昨天晚上,緊張之中,他還沒來這個房間。

因為一夜沒有住人,屋里顯得很涼,窗戶還開著,袁知吾摸了摸被褥,已經有些潮。

一卦仙說,他給袁知吾留了信。

信就藏在某個地方,緣分到了,袁知吾就能發現這些信。

對于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袁知吾向來不太相信。而且,一卦仙說,殺手的第二個目標,名字是兩個字。事實已經證明他錯了,第二個目標叫陸上飛,名字是三個字。

這兩天,一卦仙大部分時間都跟他在一起,也沒去過其他什么地方,即便是寫了信,估計也沒別的地方可以藏,只能藏在自己的房間。

所以,袁知吾便來翻那封信。

進門左手邊是個衣柜,面板上有地方掉漆了,那是昨天夜里,袁知吾用匕首扎的。拉開柜門看,里面空空如也。衣柜的下層,有個保險柜,不用想,里面也是空的。

枕頭下、床頭柜,甚至連被子都被他細細捏了一圈,仍是沒有任何發現。

沙發旁邊有個“金口神斷一卦仙”的幡子,正無精打采地癱在地毯上。還有一個帆布包,洗得褪色,邊角已經起毛,里面只有一些算卦用的道具,一些甲骨、銅錢什么的。

他將書桌的抽屜挨個拉開,上面都是空的,只有最下層,靜靜躺著一個紅漆盒子。

袁知吾忽然想起:一卦仙昨天晚上,已經允許他看盒子里的東西。

這里面的東西,袁知吾已經好奇了很久。

曾經有個心理學家說過:一個人的行為,其內心有很多驅動力。排名第一的是——傳宗接代以及傳宗接代的過程;排名第二的便是——好奇心。

袁知吾早就想知道,這個盒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何撫別以這個東西要挾一卦仙,一卦仙面對這個東西,又緊張的顫抖。可他們兩個,都有意無意地避著袁知吾。所以袁知吾心癢難耐了兩天,只不過礙于道德,他畢竟跟一卦仙是合作關系,總不好將一卦仙敲暈了,把盒子搶過來看。

而且,直覺告訴他——這盒子里的東西,跟殺手有關。

而那個殺手的目標欄里,有袁知吾。

昨天,一卦仙允許他看盒子里的東西。當時,要不是在喝酒,袁知吾就沖過來看了。后來,他親見了一卦仙的死亡,一時驚懼,居然將這個事情忘掉。

等現在,再見到這個盒子,他就想起了一卦仙的允諾。

袁知吾摳起那個盒子,用衣襟蹭了蹭上面的灰。

盒子沒有上鎖,只是有一個銅勾子,從蓋子上掛著下面的釘。

他將勾子撥開。

“咔吧”一聲,碎碎念了兩天的東西,就將出現在他眼前。

空的?

他敲了敲,盒子是實心的,沒有夾層。

空的!

這不可能!

前天,他跟一卦仙從茶室出來,在巷子一起走的時候。當時,因為他沒看到盒子里的東西,心神都集中在這個盒子上。他能聽到,盒子里有東西,在里面滾動、碰撞。

“一卦仙騙了我?”他心里想。

隨即,他又搖了搖頭。懷疑一個死者,實在是沒有道理。

那就是有人將東西偷了。

這時候,袁知吾忽然想起來——昨天,窗戶是關著的!

昨天出門的時候,袁知吾本來想開著窗戶,放放味。可一卦仙非得說,窗戶得關著,萬一有人偷東西。袁知吾本想說:你全部家當都帶身上了,還怕人偷?不過,這房間畢竟是一卦仙的屋子,他就沒再堅持。

昨天傍晚,他們回來開門的時候,袁知吾聞著滿屋的襪子味,還在心里埋怨一卦仙。

可現在,窗戶是開著的。

袁知吾趕快看向窗戶。

這種窗戶開不大,一般人應該不能鉆進鉆出。他過去,用頭試了試。壞了,剛好夠一個腦袋的寬度。

一般人的胸厚,都會比頭的直徑小一些。也就是說,只要這縫隙可容腦袋進出,人也能從這進來。

他又趕快看窗臺。

窗臺上很干凈,一看就是被擦過。

他又回了自己屋,開窗戶看了看窗臺,上面有一層灰。

果真有人把東西偷了。

要不然,誰沒事會只擦一個窗臺?

他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剛才就怪自己手欠,沒事給盒子擦什么灰,要是沒擦,說不定還能查查指紋什么的。

想知道盒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看來還得去找何撫別。

但是今天不行。

朱警官說,殺手的下一個目標——陸上飛,今天會入住酒店,他要在酒店里等。

這個殺手很瘋狂。

前天中午開始,到昨天晚上,一天半的時間,殺手對他們兩個實施了四次刺殺。前三次,他都和一卦仙在一起,殺手的刺殺都無功而返。第四次,一卦仙撒泡尿的功夫,就被殺手殺死在河灘。

他去找何撫別,估計得大半天的時間。萬一這個時間段,陸上飛遭了毒手,那可真是非戰之罪。

所以,他得第一時間等到陸上飛。

然后再抽時間去問何撫別。

于是,早飯之后,他就在酒店前臺等。

也不知道為什么,酒店生意冷清的很。這個小城是個旅游城市,最火爆的生意便是酒店。別的地方都是天天爆滿,唯有這里,冷冷清清的,一個住客都看不見。

閑著無聊,他還在酒店一樓轉了一圈。幽深的走廊里,房間倒是不少。問題是,除了他,并沒有其它住客。

袁知吾回到大堂問。

胖胖的中年男人答:“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都說這酒店鬧鬼,誰都不敢來。”

袁知吾打了個哆嗦:“真的假的!”

“同行搶生意唄,”胖子哧了一聲:“你真信啊?”

袁知吾點頭表示贊同:“也是一個狠招。”

“可不咋的。除了在老客戶那里有信譽,也沒別人肯來這里住。”胖子捶了捶腰:“連員工都找不來,就我一個人,白天黑夜守著,累的腰疼。”

他們正說著呢,忽然有個人推門。

是個年輕人。

皮膚黝黑。

穿個回力球鞋,鞋上破了個洞,大腳趾頭在洞里探頭探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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