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有言,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自在人心頭。人人皆有靈山塔,心向靈山塔下修。
這靈山,大有八億八千萬萬里,小有碗中八萬四千個。
靈山無大小,有緣者一邁便是一萬里,無緣者,一萬里走去不過半步爾。
然而,這一切都是靈山的說法,在天庭眼中,這山還是山,這山里的水也還是山里的水,不曾荒蕪,也不曾有毒。
打這靈山東邊,一輛馬車緩緩地踏云而來。
那馬車倒是豪華得很,八皮龍馬前頭牽,星沙四處掛尾邊。
龍馬踏風有雷電之交,星沙隨后,落得一條長長得星河,待等馬車過,那星河才消失,那雷電才消散。
靈山山門外,那馬車停了住。
掀開門簾,先后走來兩位神仙,且不說他們衣裝如何非凡,但是那相貌便是萬里挑一。
那先來的,手里拿著香蕉,狠狠地咬了一口,站在馬車上,瞧著那靈山之貌,再咬一口,就剩個皮時,隨手一扔,便把這香蕉皮,扔在了地上。
拍了拍手,“終于到靈山了!這一路可憋死我了!”
后頭的那位,掀開了車簾,也走了出來,這么兩位并肩站在馬車上,當真養眼得很,“你一路吃了三十七個山竹,八十一個蘋果,還有兩百個香蕉,我覺得你不像是憋死的,倒像是餓死的。”
說完,便自顧自地跳了下來。
“誒,你什么意思,”就像貓咪炸了毛,那位也炸了,連忙跳下,“好歹是來辦差的,怎么連吃的也不.......”
這嘴巴倒真是利索,這跳空的時候,便說了這般多的話,還真了不得,更別說,他一落地,便是一個二百七十度旋轉,完美地趴在地上,“我去,誰扔的香蕉皮!”
“佛主說得沒錯,這百因必有果,但是沒想到星君的報應竟然來得這么快!這剛一扔完香蕉皮,就摔一個跟頭,如此速度,實乃貧僧生平第一次。”
“誰?哪個禿驢敢笑話本君面前?”說話之時只見一只手朝著自己伸來,便見他冷哼一聲,拉著那手,起了來。
“貪狼星君,司命星君,兩位星君安好?”那和尚微微一笑,甚是陽光,更別說他這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樣,更加喜慶。
司命聞言,點了點頭,“多謝凈壇使者惦念。”
“別說我了,”那貪狼倒是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完全不記得剛才那尷尬的模樣,直接摟著那大和尚的肩,“你小子混的不錯啊!話說,這靈山的伙食也忒好了,幾百年不見,你又胖了!”
說著,還用手拍了拍凈壇使者的肚子,笑了出來。
“敢問使者,佛會開始了嗎?”
“對,老胖子,我們沒遲到吧!”
凈壇使者神秘微笑,“隨貧僧來!”
話音一落,司命貪狼對視一番,便又跟了上去。
這三位剛走,那地上的香蕉皮便眨眼之間消失了,無緣之物安在?
“請容貧僧為諸位介紹!”那凈壇使者把兩位引到后頭,“這位乃是靈山三大士之一的坐騎,六牙白象!”
說著便指著園子里,那卷起鼻子,勾著香蕉的巨象說道。
“都說靈山三大士象征著佛門三睿,一位智慧,二位慈善,三位堅韌。”司命看著那六牙象款款地說道。
貪狼瞧著倒是幾分雄偉,一聽便來了勁頭,轉頭一瞧,瞧那司命講得認真,那凈壇使者點頭點得很勤快,不由地問道,“那這跟這頭大象有關系嗎?”
司命認真地看著那大象長鳴一聲,吃著香蕉,言道,“毫無關系。”
“那你說個屁,”貪狼暗罵一聲,轉過頭來又看著凈壇使者,“那你又點頭個什么勁。”
“貧僧只是頭皮有些癢,點一下頭,舒緩一下而已,”說著,便朝著那司命看了一眼,笑了一聲,“若是星君不想參觀的話,可以直接去佛庭。”
司命皺眉看著,那貪狼卻是笑著,暗道讓你得瑟,現在惹人閑了吧!
“別管他,我們接著看,”貪狼攬著凈壇使者的肩膀對著司命吐著舌頭,伴著鬼臉,“老胖子咱們走,別理這家伙。”
司命眨了眨眼,轉身離去,朝著那佛庭走,可是,他并不知曉佛庭何在?
他也是第一次來。
司命認命地朝著原路返回,許是在剛才那條岔路走岔了。
不過靈山倒是妙哉。
那佛庭建得巨大,是個環形的廣場,正走著呢,便聽后頭來了幾位。
“也不知那位得了什么榮幸,竟然讓乾達婆大人如此關照。”
“說得也是。”
司命聞言,聽著像是個嚼舌根的話語,便不在意了,自顧自地走著。
可走沒幾步,又聽著后頭,“你瞧,那個清高的又來了!”
司命也起了好奇心,轉過頭,瞧著,便見一位飛天走來。
面容清麗似芙蓉,但不知為何,他覺得眼前這位飛天不似芙蓉倒像是一朵白菊花。
這一眼,害得那司命一路跟上。
“這位星君?”
司命聞聲瞧著,“見過乾達婆菩薩。”
“不知我這位天女惹了星君何事?竟讓星君一路跟來?”乾達婆坐在位子上,看著眼前這位疑惑地問道。
司命聽聞,頓時一愣,環顧四周,自己竟然走到佛庭主位這邊,連忙回頭,跑到客位。
可惜,客位之上,有些人來了,也就坐了,可是還有些沒來的,也就空著了,這空著這么多也不知道他該坐哪?
“九華,我觀那位星君許是有些麻煩,不如你去結個善緣?”乾達婆轉過頭對著那站著自己旁邊的飛天言道。
“是,弟子去去便回,”菊花點了點頭,便朝著司命走去,“不知星君是哪位?持的誰的帖子來的?”
“本君乃是天庭的司命星君,領的是紫薇帝君的帖子。”
菊花點了點頭,“既是北辰宮廷的星君,乃便請星君隨我而來。”
說著,便朝著那北位而去。
司命跟在菊花后頭,不知為何,心里總是有幾分熟悉感,但在這熟悉感背后更是幾分陌生感,莫非昨日贏了那掃把星,被他下了降頭不成?
“這里便是北辰宮的位置,還請星君落座!”菊花彬彬有禮。
“敢問天女名諱?”司命亦是有禮。
“小道之名,何必掛念?”菊花委婉地拒絕,然后離開了。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司命不由地看呆了,有些愣愣的,等他回神,那位早就站在了乾達婆身邊了。
司命有些泄氣,也有些煩躁,坐在了位子上,灌了幾口水,“那蠢貨怎么還沒來?”
正在此時,那凈壇使者正在為貪狼星君意義解答。
“那是我佛門普賢大士座下青獅,那是我佛大日如來座下火鶴,那是.......”
貪狼見著這么多的靈獸不由地眨了眨眼,簡直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哇,胖子,我沒想到你們這里竟然還有如此俊美的馬車,比我們帝君的馬車都還要豪華,”說著不由地朝著那馬車看去,四處看著,“嘖嘖,世風日下啊,胖子,你們佛門,墮落了!”
“星君誤會了,這并非我佛門馬車,這是天庭勾陳帝君座下輔臣,白澤上神的馬車。”
“白澤那家伙的?”一聽,那貪狼頓時咋舌,“怪不得這馬車一股子馬味呢!”
凈壇聞言,不由地驚呆了,這馬車要是沒有馬味,難不成還有牛味。
“不過,他的馬車為什么在這里?”
“不止有白澤上神的,便是火云洞涂山上神,瑤池金母座下神荼,郁壘兩位大神的,后土娘娘座下鐘馗神使,以及南極仙翁,太白金星等等幾位的坐騎馬車都在這里。”凈壇使者指著那些個馬車說道。
“什么意思?”貪狼聞言一愣,“難道我們來的不是最早的嗎?”
“貧僧何時說兩位星君來得最早?”凈壇使者無辜地說道。
“既然不是最早,那你領著我們來參觀什么?”貪狼還沒回過神來。
“貧僧并非強行將星君帶來的,只是星君自愿的,”凈壇使者眨了眨眼地問道。
“你個死胖子你耍我!”貪狼怒指凈壇使者。
“并不是,”凈壇依舊和藹可親的說道,“不過,既然星君不愿參觀,那還是早些出發的好,若是再不動身,就怕佛會都要結束了!”
貪狼聞言,強行咽下這口氣,“等著,你給我等著!”
說著,便開始跑了,也不是貪狼不敢飛,在靈山飛行可得講究,要是一不留神被如來追責,便是紫薇帝君都保不了他。
凈壇看著遠處奔跑的貪狼,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阿彌陀佛,難道貧僧真的很胖嗎?”
忽而一笑,“不,只是那人瞧走了眼,貧僧還是那般英俊瀟灑!”
說著,笑著,便離開了。
至于佛會趕不趕得上?
他上有旃檀功德佛這位師父,還有斗戰勝佛這位師兄,下有金身羅漢一位師弟,他遲到沒事,有人保他呢!
更別說他一向憊懶,不過遲到而已,想來佛祖也不會怪罪。
不過,那個人就慘了!
身為客人,竟然讓主人等著,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阿彌陀佛,貪狼星君,貧僧會為你上誦三遍地藏本愿,下寫三冊轉生經,為您祈福的!”
凈壇嘆了嘆氣,朝著佛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