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圓點,朦朧的景色,是紅色的重影,是重疊的人像,交織在眼前。
猶如一首錯亂的曲子,是本該鋼琴,小提琴,大提琴彈奏的變奏曲,卻被一只嗩吶獨奏了起來。
伸出手,想要觸摸著那遙遠與咫尺間游離的場景,卻聽了一聲呼喊。
“陛下,陛下!”一旁的內(nèi)侍見著床上的人伸出了手,頓時一驚。
“咳咳,”皇帝緩緩地被攙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明明.......”
話剛說完一半,便見皇帝臉色大變,“來人,把那賤婢,杖斃!”
這時,屋門被緩緩地推開,從外頭走來了三人。
“父皇!”太子見著皇帝如此,頓時欣慰了起來,“您身子還沒好,何必如此著急地下床!”
“那個賤婢呢?”皇帝質(zhì)問。
“按照父皇要求,已經(jīng)杖斃!”太子點了點頭。
“那就好!”皇帝點了點頭,“她是誰?”
皇帝指了指一旁的老婆子說道。
“國師見父皇受傷前來獻藥,”太子笑了笑,“兒臣也并不是不信國師,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便請了卦姑前來驗藥!”
“獻藥?”皇帝皺了皺眉說道。
卦姑這時說了話,“國師大人的藥,是世間少有的良藥,是老身從未見過的藥。”
皇帝聞言,頓時一喜,“好,好,好!”
得了這三聲好,國師不由地擺了擺拂塵說道,“貧道之藥,采取天地之精華,以春之冰,夏之路,秋之霜,冬之雪,這三水聯(lián)合,加以蓮花,桃花,牡丹花,炮制以三昧真火,煉制七七四十九天后,再以梨,杏,白菊,三花之花粉研磨而成。”
卦姑聞言,眼皮不由地抽動,不就是隨便加了點靈氣的藥丸嗎?
“一顆若是凡人食之,輕可延壽三年,重則延壽十年,”講到這里,窮奇不由地搖了搖頭,“只可惜貧道這些年來,也只煉制成功了三枚,最后一枚給了陛下!”
“既然可以延壽,”皇帝一聽那延壽二字,不由地眼睛瞪大了起來,“那是不是可以長生不死?”
太子一聽,眉頭皺了皺。
“不能。”
聽了窮奇的話,太子松了口氣,皇帝倒是有些失望。
“不過,”窮奇笑了笑,“一顆可延壽十年,若是陛下年年食之,不就能長生不死?”
皇帝聞言,頓時一喜,“如此,就勞煩國師了!”
雖然窮奇不言,但是一切卻在不言中。
這邊四人倒是談的融洽,但前院之中,倒是有些凄涼。
漆黑的夜色里,橫躺著一具尸身。
皮開肉綻的血液緩緩地在地面上流淌,猶如泄了水的山洪。
一雙靴子出現(xiàn)在了血液之上,是個男人,也是個道士。
道士緩緩地蹲下,伸出手來,放在了尸身的未曾瞑目的眼睛上。
漸漸地,一些畫面猶如走馬觀花一般打他的腦海里路過。
只見他緩緩地彎了彎嘴角,“找到你了!”
夜色彌漫著凄涼,月光也在烏云后凄涼地看著這彌漫著戲劇的劇場。
風吹著的未曾說明的凄涼,霜露鋪著的也是不言中的凄涼。
但,或許在這凄涼后,是那百年未見過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