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切斷同步吧？回到三維會不會就沒事了？”小愛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
“你能做到嗎？”齊航并不對此抱有希望。
在這能量和粒子的狂歡之中，量子超算的計算力很有可能是不夠的，而且不提量子超算，以小愛的運算力，她究竟能否帶領量子超算進行運算都是個問題。
果然，小愛很快就開始搖起頭來。
AI女孩已經絕望了。
程序和計算機進行運算是需要條件的，而在當前條件下，她的運算力已經無限趨近于零，甚至比齊航的大腦都要差許多，齊航現在至少還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思考能力和判斷力。
“我們該怎么辦！！！”小愛驚慌失措的大叫著。
“喂！我們再怎么說也解脫了你！你好歹得知道報個恩吧？”齊航沒管小愛，而是沖著克蘇魯大聲喊到。
克蘇魯……現在的克蘇魯正處于一種奇妙的狀態。
三維的那個克蘇魯已經掛了，受到這個克蘇魯的影響，后續分叉之中的克蘇魯也基本全掛了，但是一維二維，還有其他干涉程度較遠的克蘇魯們卻暫時還存在著，它們那讓人難以理解的形態正在克蘇魯剛剛存在的地方不停的閃爍。
不過它們恐怕也存在不了多久了，畢竟這些形態都受到了當前維度克蘇魯的嚴重干涉。
很快，克蘇魯這個存在本身就將不復存在。
“謝謝你……”
“你這個該死的怪物！”
“終于……”
“好可怕……好可怕……”
“我的家鄉……我的……”
“去死吧……”
“……”
那些閃爍著的存在們在各自向齊航表達著它們的心情，感情，思維，思緒，每一個形態，它們雖然都是源自第一原動力的克蘇魯，可就如同漫長的河流里沒有兩滴相同的水一樣，在漫長的命運長河之中，它們也同樣是擁有著獨自個性的個體。
欣喜，憤怒，恐懼，感謝，詛咒，漠不關心……
“所以說，假如未來還存在的話，未來的我到底是怎么解決這個難題的？”
齊航有點無奈，比起克蘇魯，他當時應該多看一眼自己的未來的，雖然如果那樣做的話，他很有可能會直接完蛋。
量子有著它們自己的特性，在沒有被干涉的時候，未來才是不確定的，而一旦形成了干涉，那么量子就會坍塌，未來也就確定了。
所以……哪怕現在已經十死無生，可他依然還有著能夠生還的未來。
但是，到底應該怎么做？
齊航咬了咬牙，他抓住小愛的手，朝克蘇魯們存在的地方游了過去。
總之，先前往最可能能到達外面的地方……
畢竟這些克蘇魯都不是存在于當前維度當前元的生物，就算它們會湮滅，那也不會湮滅在這個地方。
假如有方法去外面，那么與這些克蘇魯進行重合就是最有可能的辦法了……
“滾！”
“住手！”
“讓他過來！”
對于齊航的行為，不同的克蘇魯表現出了不同的反應，既有反抗激烈的，也有表示了支持的，不過比較幸運的是支持的占據了多數方。
而這些克蘇魯們的表現也讓齊航充滿了希望，因為不管是支持的還是反對的，絕大多數克蘇魯的態度都很激烈，這就代表著，這里面應該確實有能活下去的辦法……
“愛姐！我們還在于克蘇魯保持同步么？”齊航大聲問到。
“我不知道！我看不到！”小愛依然找不回任何方寸。
小愛現在的狀況真的非常不好，代表她存在的各種粒子正在飛快消散，而她本身也如同一個高清模型正在被低清化一樣，身上變成馬賽克的地方越來越多，看著她的模樣，齊航搖了搖頭，這姑娘現在還能說話恐怕都已經是個奇跡了。
“呆在這里……”
“再往里面來一點！”
“滾出去！”
“你會死在這里的。”
“你不會死在這里！”
“門就要出現了……”
無數個克蘇魯各自在說著不同的話語，這充斥著矛盾的言語讓齊航的大腦混亂無比，他感覺現在這種情況才叫做古神的低語。
不過，他選擇留在這里。
反正現在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了，而且就算有，到時候恐怕小愛也已經消散了。
這是他絕對不要的。
沒過多久，那混亂的低語忽然變成了整齊劃一的一句話語。
“門開了。”
“門開了。”
“門開了。”
“門開了。”
門開了，盡管并不知道哪里有門，門到底是怎么開的，但是齊航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一股瀕死感。
“外面”并不歡迎他，或者說，“門”并不歡迎他。
“我們要死了嗎？小航，我們要死了嗎？”很明顯，小愛也感受到了。
“不，蠢丫頭，我們可以活下來了。”齊航微微笑著說到。
這股瀕死感真的很強烈，但有一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
置之死地而后生。
反正始終都是要死的，那么，就先死一死好了……
在無數個克蘇魯的裹挾下，齊航拉著小愛離開了三維……
……
外面。
和齊航剛剛見過的那個外面并沒有什么不同，多彩的流光卷動著無數粒子在一個閃爍著光芒的巨大旋渦中轉動著，那些救了齊航和小愛一命的克蘇魯們才剛剛到達這里，就被湮滅了。
不過克蘇魯們在命運長河之中的軌跡并不會就此消失，畢竟，它們給太多的事物留下了太多難以磨滅的印記。
這倒也不錯……齊航如此想到。
如果克蘇魯的軌跡在這命運長河之中徹底消失的話，那么自己這條枝杈的歷史可就被全部推倒了，如果那樣的話，命運長河為了修正克蘇魯消失產生的bug，他所在的這條枝杈恐怕會被徹底重寫。
那可并不是什么歷史重來的意思，那是被格式化的意思……
“可以睜開眼睛了，但是不要去感受，不要去計算，牢記你曾經對我說過的東西。”齊航輕聲對小愛說到。
“我不！”小愛的不適感很明顯已經漸漸消失了，至少她都已經可以耍小性子了。
“睜開眼睛嘛，這里很漂亮的。”齊航無語的笑著。
“我可不是你！我只是個AI，不是候選之子……啊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它們在往我里面鉆！小航航我要回去！”小愛依然在拼命的抗拒著。
“好吧好吧，那就回去吧。”齊航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不看就不看吧，反正活著最重要，活下來了，那就一切都好。
而更棒的事情是，雖然他不知道怎么來到這里，但是他卻知道如何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