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了,男人的忍耐心也告罄了。
先前霍司城能三番兩次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將禁錮她的枷鎖打開,已經是對方做出的極大讓步。
尤其后面還發生了姚斐南的事。
白酒坐在床邊,握著手機的指節因用力過度而繃得極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眸底如墨般濃郁的癲狂漸漸地散去,只余下平靜的碎光。
但安安靜靜的,不鬧事,也不像她平日的作風。
于是,樓下還沒走的鄭叔和宋鶴汀突然聽見樓上傳來沉悶的一道重物狠摜在地板上的聲響。
宋鶴汀不由得皺眉,對女孩的印象又添了一條:沒教養。
鄭叔卻一如既往地不改笑容,只吩咐傭人看著些太太,別讓她砸東西的時候傷著自己。
入夜。
白酒坐在電腦前,和顧繁星連麥打游戲。
身后的地板上一片狼藉,被子被一股腦地揉成一團扔在地上,枕頭也被掀翻在地。
“酒姐,你考得咋樣啊?”耳機里傳來黃杰笑嘻嘻地問聲。
白酒坐姿散漫,眼尾微微瞇起,鼠標一動,收下一個人頭:“還好。”
黃杰:“我也感覺還行,我都沒留空題!”
顧繁星清冷的聲音響起:“酒兒,缺子彈嗎?”
“不缺,夠用。”
白酒又對黃杰道:“做完并不代表做對。”
黃杰:“……”
酒姐。
扎心了啊。
“對了,酒姐,星哥,你們想好去哪個大學了嗎?”黃杰將撿的裝備統統丟在地上,示意顧繁星和白酒缺什么拿什么。
白酒挑了個急救包:“深大。”
顧繁星的裝備已經齊全了,沒要他的:“和酒兒一樣。”
黃杰:“那我也填深大。”
堅決執行星哥去哪兒,他去哪兒的思想。
白酒和顧繁星都沒說話,悶聲收人頭。
黃杰是個收不住話的:“暑假這么長,要不我們去旅游吧?”
白酒和顧繁星異口同聲:“不去。”
黃杰:“為什么?”
白酒:“家里人不讓。”
顧繁星:“有事。”
這時,門鎖“咔噠”一聲打開。
白酒立即眼疾手快地將麥關了,面無表情地接著玩游戲。
霍司城推門進來,看見一地的凌亂,如履薄冰的臉色驟然陰沉了幾分。
而罪魁禍首卻還穩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連一絲余光都沒分不出來。
霍司城身形僵了僵,最終還是抬腳走了過去,腳尖卻在下一秒突然踢到什么東西。
低頭看去。
是一部嶄新的手機。
男人黑沉沉的目光頓時變得深邃危險起來。
察覺到周圍充斥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女孩倏地站起身,并帶翻了鍵盤,眉眼冷淡地看著男人:“解釋一下。”
霍司城沒說話,菲薄的唇緊緊的抿著,脊背緊繃到極致。
女孩眸色清冷地直視男人:“為什么不接電話?”
聽到女孩的話,男人冰冷似寒霜的面容猛地一怔,漆黑一片的目光微詫地看向女孩。
“我畢業了。”白酒卻依舊冷著臉。
霍司城:“嗯。”
白酒瞪著男人,一字一頓道:“我說,我畢業了!”
霍司城頓了兩秒:“恭喜。”
白酒:“……”
恭喜個屁!
“我的畢業禮物呢?”女孩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一心只想把女孩藏起來的霍總:“……”
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