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懷信
- 若似明月終皎潔
- 明月紅豆蔻
- 2405字
- 2019-12-11 04:24:49
“婚姻大事,雖說是父母之命,但是歌兒是我掌上明珠,此事,須待我與歌兒私下議過后,再告知韓寧侯,可好?”
韓寧侯立刻說到:“自然自然。”
安歌心想,國公說話還是有用。
只是蕭月卿,雖賠著笑臉,卻看得出不是真心,但國公發話了,她也不好駁家主的顏面。
正午用過飯后,淮國公一家便送韓寧侯一行人到了國公府大門外,待他們的車馬走遠后,所有人才返回園中。
此時蕭月卿湊到淮國公身側,話都沒說完:“奕城……”
國公便打斷了她,看著安歌說到:“歌兒,來爹書房一趟!”
說罷后也沒再應蕭月卿的話,徑直走了。
蕭月卿在諸多下人面前,被一家之主當頭潑了冷水,場面很是難看。她瞪了安歌一眼,生氣得地甩了袖子,便回自己園子去了。
安歌果然還是習慣這樣的她。
待安歌回過神,趕緊跟上自己父親的腳步,父親走在前頭,也沒說什么。
安歌心內五味雜陳,想著那韓康潤可不是她心之所系,若是她不答應,也不知道父親是否會依了她。
父女二人行至書房。
“坐罷。”
安歌聽罷,便趕緊坐了下來,不敢遲疑。
國公雖寵女兒,但是平日里的禮數卻是一點不能少的。父親叫坐才坐,父親若不叫坐,只得站著回話。
安歌坐在桌邊,替自己父親斟了茶,而后端到父親面前,淮國公接過,也不說話,只呷了一口,便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見父親面色嚴肅亦不做聲,安歌也不敢多問,便原回到桌旁坐著。
此時,有人來在門口傳話:“國公爺,懷信回來了。”
安歌回頭一看,來人是管家李丘,他身后還有一人,那人低著頭,著一身玄青色的衣裳,腰間掛著的玉佩很是眼熟,手中持一柄劍。國公讓他上前,安歌才看真切,這正是父親的義子,懷信。
“懷信!你幾時回來的?”安歌高興地喚他。
“歌兒。”他還是同從前一般冷言冷語。
從小到大,安歌已是慣了,心想著像他這般年紀的,都不如他老氣橫秋。
懷信上前向國公回話:“回義父,孩兒去了侯府附近打問,沒得到消息,后來便一直等在侯府門外,終于等到一個采買的下人出門,孩兒便跟上他,而后使了不少銀兩,他便什么都說了。”
這事得從年前說起。
有一段時日,一姑娘總在侯府門外徘徊,韓夫人聽聞后慎覺蹊蹺,便把這姑娘叫了進門問話。
原來,這姑娘是瀚云臺的歌姬,名喚汀蘭,與侯府小公子韓康潤相識后,兩情相悅,暗通款曲,一來二去,便有了身孕。
汀蘭犯了瀚云臺的忌諱,便是不能與客人私會,總掌事若竹給她兩條路選,一是留在瀚云臺,孩子不能留。雖不能大富大貴,卻也是個遮風擋雨的地兒。
第二條路,則是離開瀚云臺,但是侯府會不會留她,全看她的造化。
汀蘭毅然決然離了瀚云臺,前去找她的情郎韓康潤。韓夫人聽了來龍去脈,便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想著這種出身的女子,國公府雖是萬萬不能留,但孩子卻是韓康潤的種。于是就想等汀蘭生下孩子后再做處置。
他們好言好語將汀蘭留在了府中,把她安置在府里的一處小院子內汀蘭沒多想,便安心住下了。
起初,韓康潤迫于韓夫人的施壓,還會去看上汀蘭一兩眼,可沒過一月,他便耐不住性子,將汀蘭拋之腦后,另尋新歡去了。
汀蘭見韓康潤變了心,也是心灰意冷,便想著離開韓府。誰知這韓夫人變了嘴臉,將她拘禁在府中。如今臨盆之期將至,只怕是孩子呱呱墜地之日,便是汀蘭的死期!
懷信說,那采買的下人,也是看著這女子可憐,才肯告知與他的。
國公聽罷,憤然起身,拿起桌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杯子瞬時碎的七零八落。
國公氣地手都在發顫:“豈有此理,不僅戲耍我國公府的人,竟還做出這等卑劣之事!”
安歌見父親動了氣,趕緊上前,攙扶著父親坐下。
“好爹爹,您別動氣,好就好在這門親事不是還沒定下么?方才聽罷此事,女兒只覺著這真真是幸事一樁。女兒就說怎么看那韓康潤都不順眼,原來是早就預感到,那廝不是什么好人了!”
“可是他們竟敢以下犯上,我咽不下這口氣!女兒呀,爹爹就不該聽了蕭月卿的話,若不是早早讓你兄長前去調查,殊不知險些釀成大錯呀!”
“照女兒看,那韓寧侯還不至于做出此等不堪之事,怕就是他那夫人,縱著她那寶貝兒子出去吃喝玩樂,闖下大禍,自知收不了場,便拉他母親出面。”
“懦夫!”
安歌驚訝得看著懷信,他竟然也有仗義執言的時候,“真不敢相信,安校尉竟是如此嫉惡如仇之人!”
“歌兒,不要消遣你兄長!”見父親嚴肅了起來,安歌也瞬時換了一張嚴肅臉。
“想我與韓寧侯雖少往來,但也聽聞其人坦蕩,卻不知他那夫人如此蛇蝎心腸!”
看父親此時的心緒緩和了些許,安歌便差人重新為父親沏了茶。
自小,國公便對安歌寵愛有加,雖嚴厲,卻也從不過分苛責。沒想這次,國公竟讓懷信去摸韓康潤的底細。
“父親如此為女兒費心周全,女兒感激父親!”
安歌撲通一聲跪在父親身前,淮國公見此景,連忙起身將女兒扶了起來:“傻孩子,你母親去的早,父親事事處處再不為你多留心些,亦對不起她。”
安歌聽罷,瞬時紅了眼眶,想起懷信還在看著,趕緊背過了身。
淮國公突然問懷信:“夫人是否與此事有關?”
“據國公府內那采買的人說,前一陣夫人與韓寧侯夫人往來甚密!”
“賤人!”
安歌看看懷信,看看父親,不敢置信。蕭月卿雖是個刁蠻之人,平日里也都是直來直去,沒想到她竟也會想出這陰險的招數,想將安歌推進火坑!
國公來在安歌身前,扶著她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到:“孩兒,你受委屈了,此事若是鬧到圣上面前,也左不過是小小懲戒。”
“女兒與父親所想一樣,韓寧侯之位,雖在父親之下,卻也是國之重臣。倘若有朝一日東窗事發,韓夫人便可謊稱汀蘭是難產而亡,韓康潤還可落得一個癡情的好名聲!”
國公問到:“歌兒心中如何打算?”
“父親,歌兒倒有一計。”
……
聽完安歌說的話,國公當下并沒有肯否,只說先容他想想,之后,便差人送安歌回了妙儀苑。
萬萬沒曾想,蕭月卿好足的精氣神,不過一日便來安歌園中拿她撒氣。
“小姐,等國公爺回府我就去回了國公爺,讓國公爺替小姐出氣!”
“晏晏,你吩咐下去,今日園中之事,絕不能透露半分給任何人,今日挨的巴掌,亦不怕來日還不了。若是壞了正事,父親賞她多少巴掌,都是無用!”
“可是小姐……”
“勿需再多言,今日她做的事,來日慢慢還。你現下先趕快去將他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