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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別離

  • 若似明月終皎潔
  • 明月紅豆蔻
  • 2165字
  • 2019-11-27 16:15:41

大半瓶菊頌下了肚,安歌只覺著這酒真真是越喝越好喝。

安歌瞧著晏晏立在身旁,面容看著不知為何那么憂心,便勸她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瞧瞧你滿面愁容,不如你也來飲些吧!”

安歌將酒瓶遞與晏晏,晏晏趕緊推了回去。安歌心想,不喝就不喝吧,我自飲便是。于是,又拿起瓶子喝了一大口。

這時,園子里進(jìn)來了一人,不知為何,安歌覺著這人遠(yuǎn)遠(yuǎn)瞧著,竟和懷信長得一般無二!

她起身,踉踉蹌蹌上前。只覺腳下如踏了青云一般,軟綿綿的。

沒走上幾步,便自顧自說到:“這地亦太軟了些,險些害我跌倒!”

那人要來扶安歌,她心想,怎可讓生人攙扶,想將他推搡開,不料竟跌入了他的懷中。

“少爺,您可來了!您快勸勸小姐吧!”

聽罷晏晏說的話,那人回到:“我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安歌聽完此話當(dāng)即不愿意了,直起身質(zhì)問他:“你憑何對我的人……頤指氣使!說!你是何人?”

那人扶著安歌,來在了桌前坐了下來。

安歌看到桌上的菊頌后,歡喜地不行,便伸手去拿,沒想?yún)s被那人搶先拿了去。

她心想,此刻若是再不奪回,他定會將這寶貝菊頌一點(diǎn)點(diǎn)喝光!便趁他不備,伸手奪了回來,趕緊抱在懷中。

“歌兒,快將那酒給我!”

安歌抬眼一看,才看清眼前人竟是懷信,連忙扔了酒瓶,一把將他抱住,問道:“懷信哥哥,你何時來的?”

“你怎么將自己灌成這樣?”

安歌說:“都要怪那個壞老頭子!竟要將我的小懷信騙走!”

“什么壞老頭子?”懷信不解。

安歌嚶嚶道:“他要將我的小懷信……嗝……派去那般兇險之地!他有手有腳……為何自己不去?孬弱……”

懷信聽罷,連忙捂住安歌的嘴巴,“不可亂講!這話若讓別人聽了去,便是死罪!”

懷信盯著安歌,安歌亦收了聲,使勁點(diǎn)了點(diǎn)頭。懷信見她老實(shí)了,才將手慢慢拿開。

“歌兒,你放心,我不會去很久,我亦會將自己照顧好的!”

安歌聽著懷信溫柔的聲音,只覺心內(nèi)就似片片花瓣被風(fēng)吹起,而后緩緩落下,如同花雨一般。

“若是當(dāng)真打起來了……對方將士太強(qiáng)悍……你萬萬不可戀戰(zhàn)!你要快跑……跑回來我護(hù)著你……定讓他們丟盔棄甲而逃!你可記得了?”

懷信笑著點(diǎn)頭:“是!待我打不過時,定跑回來,讓你護(hù)著我!”

說著說著,也不知為何,安歌這心中越來越難過,忍不住哭了起來:“喜服也未做……成親之事亦要被耽擱……戰(zhàn)地還那般兇險……糟老頭子……壞心腸!”

懷信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說:“我知曉你擔(dān)心我,也知曉你今日不是氣我。但是圣旨已下,又是為著這保家衛(wèi)國的事,我想,是個男兒,都應(yīng)當(dāng)去罷。再者,若是朝中武將的家眷們個個都如歌兒一般,豈不大亂?”

“我不像她們……明明擔(dān)憂……卻佯裝大度……我就是擔(dān)憂……不想你去……還氣那糟老頭子氣得緊……恨不能……”

“歌兒,待我回來之日,便是你我成親之時,你就說,可愿做這將軍夫人?”

懷信此話一出,安歌當(dāng)即喜上眉梢。

“嗯嗯嗯……”她依在懷信懷中,點(diǎn)頭如搗蒜。

懷信扶著安歌坐穩(wěn),而后,將腰間掛著的玉佩解下,放在她的手中,道:“這是我最重要之物,從今日起,便交由歌兒保管。”

“定情信物?!”安歌瞇著眼伸手指著懷信,卻看到眼前有兩個懷信,不知道該指哪一個才好。

懷信握緊了她的手,說:“我不在你身邊時,便讓這玉佩伴著你。還有,你定不得跑出府去,也不得夜深時還在園子中到處閑逛,你可記得了?”

安歌回到:“嗯!記得了!”

而后,安歌便拿起那玉佩想端詳端詳,玉佩卻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怎么也看不清。

“歌兒……”

還未聽清懷信要說什么,安歌只覺著他的臉離著自己的臉越來越近。懷信的鼻息輕輕打在她的臉上,暖暖的。

安歌緩緩閉上了眼……

翌日清晨,安歌猛然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匆忙下了榻,拽了衣服急急穿上,便往外跑。

晏晏見她如此慌張,小跑著來到她身旁,說:“小姐,您這是急著去見少爺嗎?少爺已經(jīng)走了!”

“走?走哪去了?”

“自然是帶兵出征去了啊!”晏晏道。

“他可有來過?”安歌問到。

“原來小姐您都忘了啊?昨夜您喝多了,少爺擔(dān)心小姐,坐在榻邊守了您一夜。天蒙蒙亮?xí)r,方才離開的。”

安歌努力回憶著昨夜的事情,腦海中起先只是些斷斷續(xù)續(xù)模模糊糊的碎片,仔細(xì)反復(fù),用了不少力氣,方才覺得稍清晰些了。

只是想到某處時,她忽而覺著臉熱熱的,便用手背觸了觸,果然是微微發(fā)燙的。

晏晏見她神情奇怪,便問:“小姐可是憶起什么來了嗎?”

安歌臉紅著沒接她的話,問:“他為何不來辭別?”

晏晏道:“少爺今晨走時吩咐了,說別離苦,不忍看著小姐傷心難過,便沒有叫醒小姐。但是少爺還說了,讓小姐安心,此事一平,他定早早歸來!”

“晏晏,我想自己待會兒,你先下去吧……”

“是,那晏晏就在園中,小姐需要時喊我便是!”

見晏晏出去后,安歌趕緊在枕下摸索著,將懷信那塊玉佩拿了出來。心想,果然沒記錯。

聽聞懷信還是嬰孩時,這玉佩就已在他身旁了。或許,這便是他父母留與他之物罷。

這玉佩是云紋龍形的,很是大氣。只是,這么大氣的紋樣,真真是不適合女子佩戴。

安歌想著,就將它貼身裝著,如此,也能得個日日安心。

這會子,安歌已經(jīng)不似剛才那般迷糊了,昨夜的畫面在她腦中越發(fā)清晰了起來。

她憶起懷信將這玉佩交與她后,她便想拿起來端詳,可是因為醉酒的緣故,怎么看也看不清。

接著,懷信便將她擁著,緩緩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了一吻。

然后,她便什么都記不得了。

想到這,安歌用手輕觸自己的唇,而后便捂了臉偷偷笑了起來。

轉(zhuǎn)而又使勁搖了搖頭,對自己說到:“安歌,你清醒些!”

可是,此時她內(nèi)心這股子歡喜勁兒,卻是如何都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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