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惡猛地跳下羅北的手掌,比起剛才,它的身體大了一倍不止,現(xiàn)在能到羅北小腿高了。
它眼里冒著嗜血的光芒,在地上舔舐著綠色的血液,身子仍在不斷長大。
羅北摸了摸下巴,估摸著偽龍人原本生兩個蛋就是用來一決生死的。
憎惡舔完血液,在羅北身上留下一道痕跡,隨后閃入黑暗當中,朝著那些相對弱小的生物而去。
羅北來了興趣,跟著它潛入黑暗當中。
……
四人宛若喪失了靈魂,仍然沉浸在那一場戰(zhàn)斗當中。
在戴蒙德里不可一世的偽龍人,居然就這么沒了。
被一個外來者、在戴蒙德里毫無地位與名譽的人斬殺。
運氣么?實力么?
法魯站起身,將電視關(guān)掉,躲進了自己的工作室,開始研究自己的發(fā)明。
唐扯了扯衣領(lǐng),神情有些落寞,說道:“道爾,明天跟我去一趟下水道,把他們接回來。”
安德魯·道爾緘默,點了點頭。
唐嘆了一口氣,走出房門。
艾爾金斯捂住自己的衣服,也走了出去。
丹尼爾·羅德尼這才醒了過來,見所有人都離開了,這才露出自信的笑容,看著自己綠色的右手,喃喃自語:“我就說了,只有他能夠打敗那東西。”
所有人紛紛退出法魯?shù)姆块g,他站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從桌子里掏出紙筆,伏在桌子上,瘋狂圖畫著什么。
像是,一具身體,或者是一副機甲?
他從背包里拿出筆記本,在上面寫滿了注解,眼里的光芒越來越亮,把自己的所有藏貨都拿了出來。
他看了看外面的電視,嘿嘿一笑,關(guān)上工作室的大門。
……
嘭!
憎惡被犬牛一頭撞開,摔倒在地,它的尾巴已經(jīng)斷裂,身上蹭蹭流血。
犬牛眼里有些懼怕,但交手過后,便只剩渴望了。
它低吼一聲,再一次朝著憎惡沖過來,這一次,必將讓憎惡死亡。
一個形同鬼魅的身影從天而降,手里的雙刀插在犬牛的腹部,將其抬了起來,隨后扯出雙刀,犬牛無力倒地,身上不斷流血。
憎惡迅速上前,在其身上搜尋著什么。
過了一會,憎惡在它身上摸出來一個讓羅北很是訝異的東西。
黑色星石。
憎惡咬斷了它的骨頭,從其中取出黑色星石,把其中小的吞下肚子,然后大個的給羅北,似乎是讓他保存著。
看樣子是吃不了大的。
這打消了羅北準備給它一塊藍色的念頭。
為什么野獸身上會出現(xiàn)星石?而且是在骨頭之內(nèi)?
羅北眉頭緊皺,腦海里不由自主想到了一個偽造的面容。
蒼老的面龐,上面刻滿了皺紋,一副老花眼鏡戴在腦上,看起來呆不溜秋的,身穿潔白色大衣,眼里冒出精光,手里是一塊塊最高等級的綠色星石,他嘴角略微上揚,扯起許多皺紋,十分滲人。
索莫費爾德·希爾德。
他身子一顫,摸了摸自己褲兜里的耳機。
不知道這兩個智力瘋子,誰比較厲害一些?
有生之年,羅北還真想看看這兩個人對線。
……
一大早,唐就帶著幾個人進入下水道,把黃金探險隊六個人抬了出來。
很多人見狀都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在戴蒙德可以讓這六人無聲無息消失的東西,也只存在下水道中。
不過讓他們更加疑惑的是,唐這些人為什么毫發(fā)無損地出入下水道?
……
羅北帶著憎惡狩獵了一個晚上,收獲了不少星石,憎惡的身子卻沒有長大,這養(yǎng)分似乎沒有同類血肉來的高。
一個眼睛上帶著刀疤的,身形健壯的男人朝著羅北而來。
后者瞇起眼睛,讓開了半個肩膀的距離。
不巧,兩者依然相撞。
憎惡低吼一聲,身后的尾巴猛然長大,身上的肌肉明顯可見,眼里閃出極其憤怒的光芒,就要朝著他發(fā)動迅猛攻勢。
羅北摸了摸它的頭顱,說道:“抱歉,剛剛沒看到你,不過沒關(guān)系,我對于瞎子都是很包容的。”
刀疤男人盯著羅北,后者從其身旁走了過去,他猛然回頭,以手槍抵住羅北的頭顱。
羅北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游神機甲已然將全身覆蓋,他看著鑲嵌細小星石的手槍,有恃無恐。
憎惡一愣,干脆站在一邊,從身上摸出兩塊雜石,有滋有味吃了起來,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兩人。
“你似乎對我很有偏見。”羅北笑了笑。
刀疤男人冷笑一聲,說道:“多的不說了,就是想借你的手槍用用。”
“我以為我在這里的人緣很好。”羅北聳聳肩。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打動了他們?nèi)齻€人,跟著其屁股后面撿了一個大功勞。別說是我,就算是我奶奶,跟著他們?nèi)齻€人,也能完成四星級任務(wù)。”刀疤男人眼里滿是不屑。
羅北吐了吐舌頭,看著懸在頭上的手槍,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說道:“你奶奶的,年齡是多少?”
刀疤男人先是一愣,隨后臉上揚起憤怒的神色,拉開保險栓,手指觸到扳機,呵斥道:“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殺了你,拿了手槍跑路也一樣。”
羅北滿是無奈,從懷里掏出黑色星石打造的,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手槍,遞了過去。
一旁的憎惡吃完東西,身后的尾巴一縮,身子在地上彈起,像是一只大鳥,將男人手里的手槍奪走。
嘭!
男人反應(yīng)過來,一槍開出,卻落空。羅北早已俯下身子,膝蓋前頂,踢在男人腹部。
男人被這一腳踢得直不起腰來,憎惡跳到他的背后,長出尾巴,收起自己的爪子,一掌打在他后背,羅北很是懂事的讓開道路,男人便一個趔趄,朝著前面踏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不好意思,今天有些累了,不想打架,再會。”羅北擺擺手,男人連忙朝著自己腰間摸去,那備用的槍不知何時也被拿走。
“你就是一個吃軟飯的,這里誰不知道你暗地里巴結(jié)艾爾金斯?一事無成的廢物,只會耍耍口頭威風(fēng)!”刀疤男人臉漲得通紅,指著羅北的背影大罵。
憎惡很是無聊跳上羅北的肩膀,站在上面,學(xué)著羅北,朝著后面擺了擺手。
“呦,怎么回事?”安德魯·道爾這時才跟著唐再一次從下水道回來,看著臉漲得通紅的刀疤男人,問道。
“哼,跟一個廢物較勁,浪費我的時間。”刀疤男人拂袖而去,跟著羅北的腳步,進入兄弟會的聚集點。
……
唐又一次召開了全員聚集大會,不過與上一次不同,這一次,他是為了祭奠黃金探險隊。
所有人,必須到齊,也不用唐主動聚集,所有人很自覺的到達。
黃金探險隊六人性格很好,對待人們善良大方,在每個人心里的印象都很好,在他們失蹤時候,整個鉆石兄弟會都悲傷了好一陣子。
羅北被唐留下,說是待會要點名表揚他,讓他露個面。
安德魯·道爾湊了過來,問道:“剛才是你被罵了?”
羅北挑眉,點了點頭。
安德魯·道爾腦海里閃出一個點子,跟他道別,朝著人群里走去。
“阿道夫,具體跟我們說說唄?”刀疤男人被一群人圍住,這些人的臉上滿是幸災(zāi)樂禍。
那個刀疤男人,也就是阿道夫,清了清嗓子,說道:“不出我們所料,他就是一個吃軟飯的,沒有一點實力,剛才在門口,我給了他一頓胖揍。”
周圍的人紛紛大笑起來,舉起手里的杯子,對于這個結(jié)果很是滿意。
安德魯·道爾吹著口哨過來了,也坐在人群里面,滿是笑意看著阿道夫。
后者完全沒有注意,依然口若懸河:“我敢肯定,艾爾金斯肯定是暗地里在罩這小子,因為她心地善良,沒有什么心思,對于那個無賴的追求很是憐憫,所以帶著他一起去完成任務(wù),他還憑空得到一把星石手槍,這種東西放在這人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一群人紛紛附和,只有安德魯·道爾快要憋不住了。
唐示意讓人群安靜,說道:“今日,我們既是要緬懷黃金探險隊的隊員,也是要表達對于一個人的尊重與崇拜。”
阿道夫這群人紛紛停住話語,看著臺上。
“他帶領(lǐng)團隊,在戴蒙德科技中心歷經(jīng)重重危險,面臨各種令人難以想象的困難。可他依然沒有任何怨言,并且?guī)е鴪F隊沒有任何損失走了出來。并且,他單槍匹馬殺向下水道,以一人之力挑翻在戴蒙德不可一世的怪物。”
所有人屏息凝神,聽著唐的話語,只覺得越來越不可思議。
誰?
法魯?
安德魯·道爾?
丹尼爾·羅德尼?
很多人都開始猜測,甚至暗地里開盤。
艾爾金斯眼睛死死盯著臺下,滿不在意、跟肩膀上莫名其妙的生物玩耍的羅北,眼里冒著光芒。
羅北用手指逗著憎惡,兩者玩的不亦樂乎。
“他初來乍到,卻為我們鉆石兄弟會造成了無數(shù)貢獻。羅北,你愿意上來說兩句嗎?”唐的話語讓所有人陷入寂靜。
所有人的視線紛紛看向在臺下玩耍的羅北,后者懵逼抬頭,看著唐,心想你沒說有這環(huán)節(jié)啊?
唐看著他一笑,兩人相視一眼,便明白其中意味。
他用手指彈了一下憎惡的腦門。
后者站起身來,瘦小的身軀對面唐,擺了擺手。
唐毫不在意,心里給羅北點了個贊,心道好家伙,果然懂我意思。
“為了緬懷以及銘記新舊英雄,今天,我清空私藏,上酒!”
幾個人抬出一個巨大的箱子,里面堆滿的酒瓶子,一股濃厚的酒香味飄灑出來。
阿道夫這一堆人愣在那里,沒有去拿酒。
“他肯定是在戴蒙德里獲得了巨大的機緣,或者是那個下水道里的東西受傷了!”阿道夫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你不用再說了,如果沒有羅北,我們不能從戴蒙德科技中心活著回來。”艾爾金斯路過,冷聲說道。
安德魯·道爾剛準備說出去的話語噎住,一時很是難受。
敢情我在這蹲半天,白蹲了?
阿道夫愣在原地,許久沒有說話。
他終于看見道爾,像是看見了救贖的光芒,他拽著道爾的手,說道:“道爾,你是最清楚的,告訴他們,我說的都是對的。”
道爾笑了笑,站起身來,從那邊拿了兩瓶酒,將一瓶甩給走過來的羅北,搭上他的肩膀。
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