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還挺好奇的，讓憐知把皇帝和太子的賀禮給她找出來。

“就是這兩個了。”

盛檸拿著兩個黑乎乎的令牌反復翻看，隨即放下，片刻沉默。

小檸檬：“這是什么東西？”

盛檸：“半塊虎符，和一塊免死令牌，虎符定父皇是給聞人默的。”

憐知在一旁，聽見是這么珍貴的東西，已經看呆了。

盛檸將兩個東西塞進一個盒子，放在了床底下。

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于是盛檸讓人把梁祁叫了過來。

梁祁扶手行禮，恭敬道：“五公主有何吩咐？”

盛檸：“你知道云蘿的來歷嗎？”

“屬下了解一點。云蘿是老將軍手下的副將的女兒，當年……”梁祁一頓，低聲道，“當年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公主還是去問將軍吧。不過這幾日將軍都要住在邊防的軍營里，以防北晉突襲。”

盛檸點頭。

憐知看著她一臉沉思，輕手輕腳添了一盞茶，輕聲問：“殿下怎么了？”

盛檸：“總感覺有什事情被我給漏掉了。”

要說蒙括僅僅為一個女人就叛國，實在是說不過去，況且，北晉怎么可能將一場戰爭的勝利壓在蒙括身上？

“殿下怎么突然問起當年聞人家的事了？”

“沒事。”

盛檸捏了捏眉心，感覺有些心神不寧的，那種真相就要浮出水面，可就是差了一個突破口的感覺。

憐知也不知道公主在煩惱什么，不經意道：“陛下和太子殿下送給殿下的賀禮實在珍貴，庫房那些自然是比不上的，不過奴婢聽說宮里好多妃子娘娘也都送了禮的。”

“殿下可以看看，興許能高興些呢！”

盛檸擺了擺手，沒什么興趣地說：“不必了，叫廚房準備晚膳吧，我今日餓得有點早。”

“諾。”

也許是冬季快來了，天色也很早暗下來了。

入夜。

面前原本一片白茫茫的霧，一道修長的身影在霧后若隱若現，他的聲音也很飄渺。

殿下不是說最喜歡我了嗎？

是因為殿下又要離開了嗎……

為什么每一次殿下都要救我？

殿下，如果我死了，殿下是不是就永遠都不能離開我了……

床簾內，盛檸從夢中驚醒坐起身，細細地喘著氣。

憐知聽到了里面的動靜。

“殿下做噩夢了？”

盛檸抹掉額頭的冷汗，喉嚨有些干啞：“憐知，去給我倒杯茶。”

“諾。”憐知摸了摸茶壺，“最近天氣越來越涼，茶也涼得快，奴婢這就給您燒壺新茶。”

盛檸把她叫住，說了聲不必，接過茶杯，將冰涼的茶水灌入喉嚨。

憐知給她披了一件外袍。

盛檸下床走到窗前，推開窗，一陣帶著夜色的涼風吹了進來，盛檸抬眸望向外面，腦子突然變得無比清楚。

“送了賀禮的娘娘都有誰？”

憐知聞言愣了愣，如實回答：“麗貴妃、云妃，還有宓妃娘娘。”

指尖敲了敲窗框，盛檸濃郁漆黑的睫毛在風中顫了顫，聲音很輕：“云妃是四公主的生母？”

“是。”

“誰來送的禮？”

憐知努力回想了一下，眼睛一亮：“是云鋮云老將軍的小兒子云諫！”

“奴婢聽說云老將軍當年和他哥哥一同，以前是昭平大將軍父親的麾下，云妃是云老將軍的妹妹。”

那么云蘿，就是這位云老將軍死去的哥哥的女兒……

盛檸聞言，不語，只一聲細細的嘆息被夜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