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兮陪路清川的時候接到了唐曉的電話，想約她出來聊聊天。葉靈兮明白事關白羽，沒耽擱多久就到學校附近的星巴克找到唐曉。

葉靈兮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他。

“你兩天沒出門嗎？怎么搞成這樣了？”唐曉還穿著比完賽的衣服，臉也像兩天沒洗過。

“失戀不都是這樣嗎？”唐曉個子高，座位窄，腿半蜷在桌子下面。

“沒戀過的，談不上失戀。”

“別打擊我了好不好。”

“看你現在是什么樣子，你要是真的在乎，就去跟白羽把話說清楚，你現在在這兒頹廢有什么用！”葉靈兮恨鐵不成鋼。

“去找過她，她和喬子辰在一起。”

“所以呢？”

“我不知道我現在告訴她我的想法，對她好不好。”

“所以，為了她現在的幸福，寧愿不告訴她？”葉靈兮試著用唐曉的邏輯分析。

“如果她幸福，我可以，不去打攪她。”

“所以你是想問我她現在過得怎么樣，喬子辰是不是比你好，是嗎？”

唐曉低下頭，眉頭緊鎖。

葉靈兮看唐曉默不作聲更加生氣，白羽說的一百分磨成零分的感受她親身體會到，更為白羽這些年的堅持憤憤不平，“唐曉，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沒有得到過就開始怕失去，這個邏輯我沒辦法理解。白羽先前對你多好，你心里最明白。現在，如果你依然還是這樣拖泥帶水瞻前顧后而什么都不敢的話，確實和喬子辰，和一個真正愛白羽的人來比，早就輸在起跑線上了。”

唐曉內疚的低頭不語。

“別說你是因為愛她而考慮的更多這種話，我只能認為這是你為自己膽小找的借口。”葉靈兮實在不懂唐曉在膽怯什么，明明曾經兩情相悅的兩個人，卻因為他的思慮過多而錯過了，葉靈兮生氣唐曉不夠男人，也氣白羽堅持了這么多年最終還是主動放棄了。

唐曉聽過葉靈兮的話，依舊低著頭，沒做聲。

“你得冠軍的那天，那么好的表白機會，你顧著謝這個謝那個，偏不提小羽。你放棄了小羽，也放棄了你自己，還有什么可說的呢？”

唐曉目光抬起，“我知道該怎么做。”說完，唐曉不等葉靈兮回答，起身走出星巴克。

葉靈兮不知道她對唐曉的指責到底應不應該，只是覺得這段還沒開始的愛情如果斷送在沒有勇氣開始上，對他們都是一種遺憾。

唐曉快走到學校女生宿舍的時候給白羽播了一通電話。

接通之后，不由白羽拒絕，直截了當的說他在宿舍樓下等她，她不來他不走。

半小時后，白羽出現在唐曉視線里。

他大步走過去，沒等白羽問他到底要干什么，先上前抱住了白羽。

白羽前幾秒僵住，隨即立刻想掙脫開。

唐曉力氣大個子高，白羽的力量無法抗衡。“先松手！你到底想干嘛？”

唐曉用更大的力道完全將白羽禁錮在自己懷里，很堅定的說，“我想清楚了，從初中一直到大學，一直想到現在，我想當你男朋友。我，唐曉喜歡白羽。”

算什么呢？看到自己一直喜歡的東西被別人搶去了才知道早該珍惜？

白羽驚訝于唐曉的話，完全被他抱著，甚至他因為太高將身體一部分重量壓在她身上，她不再掙扎，也沒有回答唐曉的表白。

“小羽，別離開我，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唐曉的聲音就在白羽耳邊，她兩只手垂著，不回應唐曉的擁抱。

“你喜歡的那個白羽在兩天前就已經是喬子辰的女朋友了。”白羽淡淡的說，“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我是喬子辰的女朋友，不會改變。”

瞬間，唐曉剛剛建立起的勇氣和信心頃刻崩塌。

“我說完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唐曉不再像剛才一樣用力，只依舊環抱著白羽，不愿松手，還是第一次抱著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

白羽費力從唐曉的擁抱中掙脫開，不避諱他的目光，“有些事情過去了，就不會再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還當你是以前那個唐曉，當今天什么都沒發生。你也，忘了吧。”

曾經滄海難為水。

想過白羽也許會罵他，氣他，沒想過她會拒絕的這么干脆。

“沒有機會了？”唐曉苦笑。

“我說的不夠清楚？”

“如果我在喬子辰之前跟你說了今天的話呢？”唐曉不懈，抓住最后一絲希望。

“沒有如果，都過去了。”

那晚唐曉喝了個酩酊大醉。

沒能留住陪伴他整個青春期的女孩，所有的懊惱，后悔，傷心都化作了這一夜酒，第二天在清醒之后，恢復成平常的樣子。

晚上白羽同喬子辰吃了晚飯后回了宿舍。

葉靈兮也在宿舍，“小羽回來啦。”

白羽坐到自己的書桌前，沒理葉靈兮。

覺察出白羽情緒不高，葉靈兮放下手里的書，走到白羽書身旁坐下，“怎么啦？”

“是你逼唐曉那么做的？”白羽質問葉靈兮。

“什么？”

“憑他怎么可能來宿舍樓下跟我表白？”

葉靈兮猛的站起來，“他真的跟你表白了？”

“你都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害我像個傻子一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唐曉下午找我，我看他那個樣子實在是太窩囊了，生氣就說了他幾句。他憤憤不平的什么都沒說就走了，我不知道他直接去找你，我是想晚上等你回來跟你說的。”

“你說他不就是為了讓他來找我的嗎？可是我已經和喬子辰在一起了，就不可能再跟唐曉有任何瓜葛，這一點我不是沒跟你說過吧？我不想讓喬子辰有任何誤會，不想跟唐曉再有任何牽連，我再說一遍，這次你明白了嗎？”白羽語氣有些重。

“小羽，你確定選喬子辰，不后悔？”

“我不后悔，你擅作主張，以為是幫我，但真的讓我很難受。”白羽嘆氣，“你喜歡路清川，我一直是支持你的吧，哪怕這種感覺看起來并不那么現實，或者說有時候你有些任性，我有過阻止你或者替你決定什么的時候嗎？所以你可不可以也理解一下我？”

葉靈兮的印象里從沒有跟白羽有過爭吵。今天因為唐曉，白羽談到了路清川，她有些委屈，她明白感情這件事，誰也沒辦法替誰做主。

“我……”葉靈兮又怎么能想到唐曉那種三思而不行的個性憑她幾句話就立刻跑到白羽那里告白，可是事實已然如此，葉靈兮也確實因為他們兩個彼此放棄而感到惋惜，也有想過唐曉主動的話，會不會有不用的結局，“我理解，以后不會再跟唐曉提你。我沒想瞞你什么，只是有的事請真的沒想那么多。”她的解釋沒有任何意義。

越是好朋友越了解，就越不愿對方在對待愛情上有委屈有后悔，葉靈兮對白羽大概也是一種關心則亂吧。

“我知道了。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洗澡了。”

剩葉靈兮一個人的宿舍，有些空落落的。